第27章
反觀這邊的江潛鱗卻毫無表示,只慢條斯理吩咐身旁人:“報名時間還未截止,把桌子擺好,別耽誤新生報名?!?/br> 說完,也不等其余人答話,江潛鱗轉身就走。 全程別說跟容秋他們說一句話,竟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來! 獸修這邊雖都沉著臉,卻連脾氣最爆的紅毛也只是冷哼一聲,什么也沒說。 一場沖突,到此也算圓滿化解。 搬倉鼠妖師姐把桌子吐出來,幾人搭好報名點。 眾人重新在桌后坐了下來,師姐順嘴嘔出一把瓜子給大家分了,還很自然地散給了隔壁桌的人族修士,后者竟也很自然地接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被兩把瓜子消磨殆盡。 兩方都不說話,咔吧咔吧的嗑瓜子聲音中,反而有一絲容秋看不懂的詭異和諧。 哦,只有紅毛,在對著江潛鱗虛空輸出、罵罵咧咧。 好聽,如聞仙樂耳暫明(雙重含義)。 看到容秋欲言又止的表情,師姐抬手又多塞給他一把松子:“大家都不容易啦,炮灰之間就不要互相折磨的啦。兔兔乖,來磕瓜子?!?/br> 容秋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一眾人族修士。 對方嗑著瓜子與他對視,恢復了之前躲飛飛小江的態度,還沖容秋露出一個擺爛而咸魚的恬淡笑容。 容秋:“?!?/br> 對清明書院晦澀難懂的校風校紀沉默了一會兒,容秋放棄了。 他融入閑適的集體,捧起松子開始喂鳥:“對了師姐,辯理臺是什么地方?” “我院學子間禁止斗毆,有什么齟齬就要去辯理臺解決?!睅熃阄站o小拳頭煞有其事地揮了揮,“以‘理’服人!” 容秋明白了。 容秋肅然起敬:“哦!” 師姐:“不過即使是辯理臺也必須點到為止,不能傷及性命。江泥鰍滑不溜手揍不痛快,老大就不喜歡跟他打?!?/br> 容秋:“嗯……” 紅毛終于罵完了,翹著腿往長桌上一坐,拍著容秋的手臂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兔球!很不錯!你把耳朵化出來的時候,江王八那臉色快把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原來他早就在旁側,只是搬倉鼠師姐出聲召喚時才順理成章地出現。 不過容秋早就想問了你們清明書院的獸修文化傳統是不是必須給別人起外號??? 容秋禮貌:“謝謝大師兄,但是我姓容——” 四顆眼珠子在紅毛眼眶里滴溜溜一轉,重明真眼已將容秋毛茸茸的獸型真身看得清楚明白。 紅毛立刻夸贊:“哦!絨球!和你的原型很相配,你的飼養員很會起名字!” 容秋補上后半句:“而且那個字念‘秋’,七悠——秋——” 紅毛靜了一瞬。 紅毛攬過容秋的臂膀(因為搭不到肩):“走著兔球,老大帶你去看看新住處!” 第018章 獸修的原身為何,一向不足為外人道也。 一來是獸修修行方法千奇百怪,受原型限制嚴重,獸修實力也強弱不一。 比如容秋他們兔妖一族,千萬年來都要劍走偏鋒地繁衍后代,縱然有那么點控制不住的顏狗屬性在里面,但更多還是因為兔妖的自保能力屬實不強,需要傍個大佬吃軟飯這樣子。 二來,則是被敵人知道了根腳,那就難免會被針對弱處。 幾百年前,其他異族與人族修行者相處還沒那么和諧,道體未修圓滿的獸修從來都避著人走。 如今世道好了,獸修的弱處雖然還未解決,但大部分獸修倒是不瞞著自己的根腳了。 清明學院對于異族學子一向頗多照顧,會提供一些遮掩特征的法寶。 但顯然,今日報名點的一眾獸修并沒有掩飾自己原身的意思。 當然,有些獸是因為特征太明顯,掩了和沒掩差不多。 就比如繡口一張就能囤半個清明書院的搬倉鼠師姐。 ——總不會是饕餮或者貔貅。 不說多少見,那玩意兒只吃不吐的,也跟師姐不太符合。 不過有些獸純粹是懶得遮掩。 這說的是囂張的紅毛老大,其真身乃是一只重明鳥。 若是有心人,倒也能從重明鳥宛若天籟的嗓音,和眼眶中滴溜溜的四顆眼仁子瞧出他原身是什么。 但容秋對于這些傳說級別的神獸知之甚少,因此讓他感興趣的反而是另一件小事。 “哇!老大就叫‘歲崇山峻嶺’嗎?五個字?” 容秋數著自己名字的字數,一臉羨慕和崇拜:“好厲害!” 紅毛被他真誠的吹捧說得內心很是舒暢,稍微謙虛了一下子:“哎呀,還好啦,主要是飼養員比較有文化,哈哈!” “我一直說讓吱吱改個名字,學院里喊一聲得有八只鼠修回頭,她非說聲調不一樣。咱也聽不出區別,嗐?!?/br> 吱吱就是搬倉鼠師姐的名諱。 與容秋這種由父母生養、和紅毛這種半途被人族撿到的獸修不同,吱吱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修出來的人形,名字自然也是自己給自己起的。 這樣的獸修,名字大部分都比較隨心所欲。 “但是叫歲崇山峻嶺,考試寫名字的時候比較吃虧啦,所以平時他們還是喊我歲崇山?!奔t毛不吝于和崇拜者商業互吹,“像你的兩個字就很方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