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甚至還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蹦窖缘拖骂^，輕輕親了下戚斯的手背，“現在我恢復記憶了，才知道之前對你那種莫名的心動是因為什么，我不會再離開你了，相信我?！?/br>
    戚斯隨之手抖了一下，顯然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突然轉變的現實。

    “既然亞特蘭蒂斯已經沒救了……”慕言一臉堅決地說道，“那么我們就一起陪著它毀滅吧，它控制了我這么久，我也早就夠了……”

    “等等，小瑜?！逼菟菇K于不是叫慕言這個身份的全名了，而是叫起了兩人平日里親密的昵稱，“我或許……還有辦法?！?/br>
    ——果然。

    慕言在心里得逞一笑，表面上卻依然視死如歸：“不，我累了，讓我們一起……”

    “小瑜！”戚斯有點著急了，“還有我們的孩子呢，你難道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

    慕言聞言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孩子們你都送到哪里了？”

    “送到星外安全的地方了?！逼菟沟?，“等我們出去之后，就可以見到他們了?！?/br>
    “可是……”慕言有些猶豫，“我們明明違背了神諭，難道還可以逃避懲罰嗎？”

    “洪水而已?！逼菟估淅湟恍?，“以我現在的狀態來說，壓根就不是什么問題?！?/br>
    慕言：“……”

    那你之前非要拉秦尚下水是為了啥？單純看他不順眼嘛？

    “只不過……”戚斯又道，“需要你的配合，而且，你要完全信任我才可以?！?/br>
    慕言：哦，那沒事了。

    畢竟以他之前對戚斯的感情，想要完全信任他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戚斯才會選擇利用秦尚。

    而現在，戚斯用不到秦尚了，便也就將他放走了，由此可見，倒也不是那么十惡不赦的人。

    ——當然，站在慕言的角度，對于一個害秦尚坐了多年輪椅的人，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不過，眼下他的身份是阿特拉斯，對于戚斯，自然難免會帶著一層情人之間的濾鏡。

    “我當然信任你?！蹦窖蕴ы聪蚱菟?，“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呵?！逼菟共挥奢p笑一聲，蹲下身去開始解慕言腳腕上的鐐銬，“我都這么對你了，你還這么相信我？”

    “那你也是被逼的嘛?！蹦窖钥粗菟沟念^頂，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那軟乎乎的頭發，“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在這里?！?/br>
    “以前我是為了國家，強忍著對你的感情，但現在……我不打算再繼續忍下去了?！?/br>
    聞言，戚斯主動往上蹭了蹭慕言的手心，又抬起頭來看向他說道：“對這個國家失望了，是不是？”

    “是對命運失望了?！蹦窖孕α诵?，又將手掌慢慢下移，托住了戚斯的下巴，“不管我怎么順應命運的安排，它都從來沒善待過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再繼續乖順下去，還不如一腳踹飛它?！?/br>
    戚斯很溫柔地笑了起來，狗狗似的將整個腦袋都放在慕言的手心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不管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br>
    “好?！蹦窖愿┥硐氯?，在戚斯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你是我永遠的祭司，也是我永遠的愛人?！?/br>
    戚斯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臣……萬分榮幸?！?/br>
    于是，在戚斯的施法下，這處位于海底的宮殿，很快就失去了氧氣的保護，迅速被海水入侵。

    在這里住著的舊人魚們，也被戚斯提前送走，只剩下他們君臣兩人。

    慕言坐在宮殿的王座上，戚斯則站在他身邊，緊緊地拉著他的手。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瘋狂的海水涌入宮殿，水位飛速上漲，不出五分鐘，便已沒過了頭頂。

    慕言和戚斯的尾巴都變了出來，在這水下，他們是不會憋死的，但出于本能對于水的恐懼，慕言多少還是有點慌。

    戚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安，在水中湊到了慕言面前來，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的鼻尖。

    慕言眨巴眨巴眼，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干嘛？

    戚斯勾唇一笑，突然側臉吻了過來，將他嘴里的氧氣，一點一點渡進慕言嘴里。

    雖然慕言在水里壓根就不需要氧氣，但慕言還是下意識地一驚……

    然后就被狠狠嗆到了。

    一連串的小氣泡不斷往上飄，逗得戚斯笑得越發燦爛，仿佛在譏笑慕言這個小笨蛋，堂堂人魚王居然能在水里被嗆到。

    慕大言不服氣了。

    笑話，他怎么能讓自家男人看他笑話。

    于是，慕言果斷伸出手攬住戚斯的脖子，主動將自己的吻送了上去。

    戚斯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更加深入地吻了下來。

    水里的氣泡越來越多，聲音，似乎也越來越奇怪了起來。

    ……

    第114章 分海

    另一邊。

    徐妄和費朦被保鏢給押進房間里關了起來，而保鏢們似乎也急著逃命，反鎖房門后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綁著徐妄和費朦的繩索，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確定四周無人看管之后，徐妄分分鐘掙脫了束縛，而費朦已經將解開的繩子綁了個花兒，甚至還略帶嘲諷地看向徐妄道：“你這速度慢了點?！?/br>
    “呵，”徐妄邪邪一笑，“我越慢你不是越喜歡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