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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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與他擦肩而過,拿過他擱在桌上的話筒,清了清嗓子。 韓曉昀在下面沖我使眼色,問我在做什么,還用口型讓我趕緊下來。 我當作沒看見。 我唱歌不怎樣,就是一中游偏上的水平,在cici俱樂部干活夠用了。韓曉昀在我唱歌時一臉尷尬,嘿嘿賠著笑。本來氣氛正火熱,我點了這樣一首慢歌,簡直是不想要拿回扣了。 臺下的池易暄坐在陰影里,他看著我,我也望著他。 初中時,學校聯歡晚會,池易暄曾上臺唱了一首《back to black》。 一年一度的才藝展示大會,人家都在這種場合化濃妝,女孩帶閃亮的首飾,男孩穿鉚釘夾克,怎樣夸張怎樣來,就是圖一個爭奇斗艷。他卻穿一件黑毛衣,帶一頂黑帽,黑色皮質手套像一層厚皮膚,包裹他細長的手指和軟白的手背。 他剛上臺,臺下就躁動起來。盡管主持人報幕時將名字念得十分清楚,身旁的女同學卻言之鑿鑿:“那才不是池易暄!” 學校的音響設備差得超出想象,歌曲伴奏從揚聲器里出來,糙得磨人耳朵,然而池易暄一開口,卻能壓過劣質音響,空靈的聲線讓躁動的會場一瞬間安靜下來。 i love you much it’s not enough you love blow and i love puff and life is like a pipe and i’m a tiny penny rolling up the walls inside 初中生,到底能懂多少曲中意,他卻唱得百轉千回。 我再去看身旁的女同學,她的下巴已經掉到了地板上。 不動聲色的叛逆期,他陶醉地閉著眼,在舞臺上唱amy winehouse。rnb的節奏牽引著身體自在地輕擺,黑毛衣與皮手套之間僅露出一點白色的皮膚,強光燈一照,好像纏了兩根銀絲帶在手腕。 聚光燈點亮他所站立的地方,形成一只由光組成的圓錐。 他是一只獨舞的百靈鳥,長滿了黑色的羽。 作者有話說: 正文里r&b打出來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亂碼,所以都用rnb指代了。 第8章 “今天大家出來聚會,唱點熱鬧的?!?/br> 話剛落音,背景音樂戛然而止,半秒鐘的停頓后,變成了輕松的電子樂曲。 我一愣,面前的大屏幕里,mv切到了下一首。 池易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平板,說完將話筒遞給了同事。 唱到一半,我被我哥切了歌,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好在下一首歌又是中年男人們熱愛的電子舞曲,他們握著話筒邊唱邊跳,轉眼就忘了這件小插曲。 dy安慰我,讓我不要理會這個“高冷男同事”。 我笑著說沒事,你們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池易暄想要熱鬧,我當然不介意。我是專業氣氛組,這是我的強項。 我開始給所有人敬酒,教他們玩酒桌游戲。年長的男人們喝了酒,又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游戲,個個都興奮得很,抽牌、搖骰,玩起來比普通新手還要拉。 我有能力讓他們一直輸,可是喝酒的卻一直是我。 我每次喝酒,他們都要歡呼,臉上帶著勝利者會出現的笑容,好像還真以為自己天賦異稟。 酒精灌入食道,麻痹神經。好像只有在消耗酒精時,我才不用去深究那些憤怒該從何說起。 我能感受到池易暄的視線,卻故意不去往他的方向看。我與在場所有人目光相接,卻始終不去看他。 酒精被身體吸收,我頭重腳輕,心臟狂跳起來,仿佛隨時就要升天。池易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變得尖銳,長成利刺。這一刻利刺無法傷害到我,它們成了我的盔甲,能夠反彈一切傷害。莫大的滿足感將我吞沒,憤怒與恨意終于被醉意消磨,我突然跳上酒桌,踩著節奏蹦跳,交錯的燈光打在我臉上,刺得人目眩神迷。 直到這時,我才垂下頭,去俯視沙發上的男人。 也許是頭頂的燈球太過刺眼,我看不清池易暄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當年全校聯歡晚會,舞臺上的他,是否也無法看清臺下的人群。 可也許他本就不屑去看,他從來都不需要觀眾。他是只美麗的百靈鳥,我是名需要人喝彩的小丑。 這些虛無縹緲的念頭占滿了我的大腦。公司的人被我醉酒的舉動帶著鼓掌、歡笑,而我站在酒桌上張開雙臂旋轉起來,像個制服惡龍的騎士,擁抱我這自以為的勝利。 凌晨一點半,cici俱樂部的第二輪高潮剛被掀起。包廂門被打開,客戶們一股腦地涌了出去,站在二層的扶手欄桿前,跟隨著dj的節奏舞動,個個臉都漲得通紅。 韓曉昀來到我身邊,低聲問我:“沒事吧?怎么今天喝這么多?” “能有什么事?”我打了個酒嗝。 他捂著鼻子,一臉擔憂,“去廁所吐會?”說著就要帶我去廁所,我抽回自己的手臂,將他推開,“真不用,金毛老師,我挺好?!?/br> 轉頭就朝一樓舞池的人群喊了一聲,人們仰起頭來回應我的呼喊,我沖他們揮舞著手臂,笑得肺里的空氣都要抽空。 又有人來拽我,我嚷嚷著讓韓曉昀別管我了,卻聽到池易暄一字一頓地說: “出去說?!?/br> 我轉過頭,他正冷著臉看我,光是一言不發,就足以讓我感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頭暴怒的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