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只需一個小小的口子,就會傾泄而出。 周傾可眨了眨眼,“哥哥?!?/br> 彥恒臣:“嗯,要回去嗎?” 周傾可心里有什么事情都藏不住,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彥恒臣破天荒的主動坐在了他的身邊,扭頭問他:“在想什么?” 彥恒臣像是極點最寒冷的冰川,卻為了一個人融化了自己的表層。 他不擅長溫柔,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拋去寒冷的外殼,用相對于正常人而言仍舊過于寒冷的內里,捧給他的少年看。 周傾可看著他竟帶著一絲溫柔的眼眸,心里的小天平偏向他三分。 周傾可像是一個委屈的小蘑菇,歪著身子靠著彥恒臣的肩膀,望著遙遠的海平面。 “哥哥,如果我做錯了一件事,或者我做錯了選擇......你會討厭我嗎?” 他的嗓音隱隱帶著細微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帶著小心翼翼,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反倒患得患失起來。 他被愛意包圍,自己卻抓不住,看不到。 彥恒臣的視線從未離開過他,他毫不猶豫,擲地有聲。 “不會?!?/br> 周傾可的鼻子泛起一陣酸意,他偏過頭,彥恒臣有預感一樣,抬起手臂,指尖在周傾可眼下一抹。 滾圓的淚珠從指尖滴落在沙灘上,而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么哭了,為什么不開心?!?/br> 周傾可紅著眼睛,瞳孔反射著細碎的光輝,他緊緊抓住彥恒臣的手臂,“不管我做錯什么,哥哥都不會不要我嗎?” 彥恒臣轉過身正對著他,將人攬進懷里,肯定道:“嗯,不管你做錯什么?!?/br> 我都放不開手。 我已淪陷。 周傾可摟著彥恒臣的脖子,迫切的重復著:“不會不要我嗎?” “不會?!睆┖愠颊f。 “不管我做錯什么,我回頭的時候......哥哥都會等著我嗎?” 周傾可說的很快,生怕下一秒彥恒臣就聽不到似的。 彥恒臣將他摟的更緊,“我永遠都會在你身后?!?/br> 這話語太過直白太過熾熱,將周傾可的心也捂的guntang。 周傾可任由眼淚滴落,他哽咽道:“哥哥......和以前不一樣了......” 彥恒臣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早已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有血有rou,會愛會痛的,真正的人。 他和那個冷血的殺手k不再相同。 他愛上了一個人。 周傾可閉上眼睛,被突如其來的一塊軟布揉了臉。 韓風給他把眼淚擦干凈,“哭成花貓了?!?/br> 他說:“周傾可,你想喝酒嗎?” 韓風很少叫他的名字,周傾可趴在彥恒臣身上,回憶起那種辣喉嚨的小麥味兒。 搖了搖頭。 韓風說:“草莓果酒,今天剛買的?!?/br> 周傾可被韓風輪著誘惑,最后還是決定嘗一嘗。 他趴在彥恒臣的肩膀上不肯動。 彥恒臣背著他,行走在沙灘上。 落日半陽照出他們的影子,還有鯊魚和韓風。 周傾可路上睡了一覺。 韓風拉著他出去挑酒,周傾可才發現原來景點附近有這么大一個賣酒的屋子。 各種顏色的果酒羅列在一起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室內酒香四溢,光是聞著都有些醉了。 韓風帶著墨鏡,和小店老板討要了個小碗。 盛了點桃子酒遞給周傾可。 都說酒后無煩惱,快活賽天仙。 周傾可悶頭干了,韓風在一旁給他鼓掌,“好喝嗎?” 酒水劃過咽喉,沒有小麥酒那么辛辣,桃子香氣殘留在唇齒之間,周傾可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舔了下嘴唇,“好喝?!?/br> 韓風招呼老板,盛了一小桶桃子酒。 小桶只有巴掌大,表面有熱帶植物風的雕刻花紋,下半邊是透明的,露出酒水的粉色。 周傾可問:“就這么一點夠喝嗎?” 韓風拎著小桶,笑著說:“小孩兒適合喝果酒?!?/br> 他將墨鏡抬到頭頂,招呼老板喊了一個酒的名字:“vodka!” 啤酒肚老板同樣將墨鏡架到頭頂,揚著絡腮胡對著他爽朗大笑,搭著韓風的肩,遞給了他兩瓶滿裝伏特加。 韓風吹了聲口哨,和老板熟稔的道別。 “你經常來嗎?”周傾可問。 “來啊,老板都快認我當干兒子了?!?/br> 酒屋的門口播放著一首非常激情的音樂,門外有不少端著酒水隨節奏舞動的外國人。 韓風擁有最自由的靈魂,他隨意踩著節奏漫步過木質小橋,無拘無束,風流瀟灑。 沒有什么能禁錮他。 周傾可拎著自己的小孩兒專用迷你酒桶,情不自禁的問他:“你真的是因為錢,才答應哥哥幫我治病嗎?” 韓風笑著反問:“錢?” 周傾可的嘴角不自覺的跟著他上彎。 世上就是有這么一種人,可以輕易用好心情感染身邊的每一個人。 韓風彈了他一下:“不是因為錢?!?/br> “那是什么?”周傾可問。 “彥恒臣啊,”他看著周傾可,“他不像個人?!?/br> 韓風忍不住笑出聲,“我不是罵他,我意思是他像一個游離在世俗之外的......流浪漢,他住在這里,但你總覺得他好像明天就要消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