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生病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殺手大佬獨寵美麗嬌氣包、這影帝不會是綠茶成精了吧、伴星引力、黑吃黑、標準答案、高能夫夫在線逃生
楚窈覺得許霖遠這人性情古怪,反復無常,就不想搭理他。 她那個王八蛋前男友高翰最近被刑事拘留了,他托人說情,求楚窈見他一面。 楚窈為了見證他狼狽的樣子,畫著精致的妝容,一身紅衣,腳踩高跟鞋,美美地去探望他。 隔著玻璃窗,高翰哭天抹淚,大呼冤枉。 “我真的沒有搶劫……那天我在街角翻垃圾桶,一個漂亮的女人,給我盒飯吃,還讓我幫她搬東西。我就進了她家,誰知道她突然大喊大叫,說我入室搶劫……” “我嚇得拔腿就跑,結果沒跑出小區,就被保安按住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沒膽子搶劫,法律援助的律師說入室搶劫刑期十年起步……那個賤人為什么要害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阿窈,你幫幫我好不好?” 獄警提醒她探視時間到了,楚窈掛掉電話,朝鐵窗里的男人揮了揮手,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以她對高翰的了解,他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搶劫。 不過像他這樣的小嘍嘍,誰會費盡心機陷害他呢? 忽然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她和許霖遠在聊天時曾提及高翰,許霖遠回復道:他以后都不會再sao擾你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真的是他做的嗎?以他的權勢和手腕,做這件事簡直易如反掌。 如果許霖遠只是討厭高翰,就可以送他去坐牢。那么將來某一天,楚窈倒了他的胃口,他會不會以一樣的手段對付她? 畢竟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從前楚窈被錢迷了心竅,完全沒想過自己是在和誰打交道,現在她才知道怕他。 恰好,許霖遠在這個節骨眼上打來電話,楚窈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敢接聽。 “你好……不……您好……有什么事嗎?” “我發燒了,身體不舒服,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想做按摩?!睂Ψ降恼Z氣微微變得柔軟,襯著沙啞的嗓音,聽來竟顯得有些可憐委屈。 楚窈聞言不由一怔,但馬上頭腦清醒過來,帶著些討好意味的軟聲道:“感冒的時候不太適合做按摩,你們富人不都有家庭醫生嗎?你可以吃點藥,多喝水,好好休息,一定能早日康復?!?/br> 許霖遠嗤笑一聲,聲音微冷,“五萬?!?/br> 楚窈的心狠狠地動了,但還是覺得小命要緊,她以官方的口吻答道:“許總,這不是錢的問題,只是下午我要飛澳門陪客人,實在沒有時間,要不我給您介紹個技術好的老師傅……” “十萬,不行算了?!?/br> “我半小時到?!?/br> 楚窈坐在車后座,車窗外的城市風景漸漸被郊外的開闊景色取代。 車輛駛出繁華的市區,穿過蜿蜒的山路,四周的建筑漸漸稀疏,綠意盎然的草木環繞著她,微風拂過臉頰,帶著些許涼意。 “就到這兒吧?!背簩λ緳C說。 她推開車門,抬眼望去。 一座巍峨的別墅靜靜地矗立在一片開闊的土地上。它的建筑風格融合了古典與現代的元素,整體宛如一座宏偉的宮殿。 那高大的門樓由潔白的大理石砌成,精致的雕花沿著石柱蜿蜒而上,在陽光下閃耀著細膩的光澤。藍瓦鋪就的屋頂如同起伏的波浪,在藍天白云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楚窈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些許緊張,朝著別墅方向走去。 草坪旁,一位身著樸素的園丁正專心致志地修剪枝葉,聽到腳步聲,園丁微微抬頭,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隨即繼續手中的工作。 她推開沉重的鐵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石板鋪成的小徑,通向那扇雕花大門。腳下的石板在陽光下微微發亮,楚窈按響了門,不一會兒,一位年邁但精神矍鑠的管家替她開了門。 “您是楚小姐吧?”管家恭敬地點頭,聲音低沉穩重。 楚窈輕輕點頭,“是我,我來探望許霖遠?!?/br> “許先生知道您會來,他現在在臥室休息。先生喜歡清靜,平時我們很少打擾他,您有任何需要可以告訴小機器人,它會為您安排一切?!?/br> 管家聲音謙和,卻帶著幾分疏離和淡漠的禮節。 “楚小姐,這邊請?!?/br> 管家帶領著楚窈沿著蜿蜒的樓梯朝二樓走去,細碎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寂靜。 途中,幾臺造型精巧的送餐機器人靜靜地駐守在大廳的角落。 管家輕輕敲了敲臥室的門,低聲道:“先生,楚小姐到了?!?/br> 楚窈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屋里光線昏暗,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唯有一絲細微的光從縫隙中透出,落在床頭,將一小片光暈打在許霖遠的臉上。 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鏡被擱在一旁,失去了那層防備的冷漠,劉海散亂地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他慣常銳利的目光,此刻的他顯得格外脆弱。 楚窈的心微微一緊,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許霖遠。 他動了動眼瞼,虛弱地睜開眼,見到楚窈的瞬間,薄唇輕啟,聲音低啞而輕微:“你來了?!?/br> 楚窈點了點頭,心中某種未明的情緒在涌動。 “能幫我把窗簾拉開嗎?”許霖遠的聲音輕得幾乎是呢喃。 楚窈沒多說什么,徑直走向窗邊,伸手將厚重的窗簾緩緩拉開。 陽光頓時傾瀉而入,整個房間被明亮的光線充盈。楚窈站在窗前,逆光中,她的身影被溫暖的陽光勾勒得柔和而朦朧,仿佛被光包裹著,帶來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許霖遠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暖意,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久違的光亮。 他輕咳了一聲,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渴了。 “你……口渴嗎?”楚窈察覺到了他的難言之隱,輕聲問道。 他微微點頭。 楚窈走到床邊,拿起水杯,動作輕柔地扶他坐起,她一手摟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將杯子遞到他嘴邊,溫水緩緩流入口中,他卻喝得很慢,甚至有些笨拙。 不知是因為他虛弱還是水灑出的緣故,許霖遠的嘴角溢出幾滴水珠,順著下巴滑落。 楚窈趕緊放下杯子,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幫他擦拭。 許霖遠靠在她懷里,怔怔地看著她專注的神情,眼神中有些復雜,甚至帶著一絲恍惚。 小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生病,因為生病可以賴床,可以不去上學,可以抱著她不撒手。她身上有沐浴露馥郁的清香,是山茶花的味道,甜絲絲的。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許霖遠的聲音比剛才更輕,帶著一絲虛弱的沙啞。 他的眸色清亮如水,無聲地傳遞出渴望,牢牢地看著她,有一種近似幸福的真實感。 楚窈一愣,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她輕輕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調侃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你壞一點?” 不對他好點,十萬的報酬,她拿著良心過不去。 許霖遠依舊望著她,嘴角卻勾起了一絲難得的微笑。 他沒有再說話,但那抹笑意中帶著某種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