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他問楚歌為什么不自己做,得到的答案簡直氣的人肝疼。 楚歌理直氣壯道:“我不會?!?/br> 陸九不信邪讓出了鍋鏟讓楚歌煎了一顆蛋,兩面焦烏,油都燒到發黑。 那賣相差到了極點,跟一旁那顆白里透黃的煎蛋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楚歌心虛的丟下鍋鏟,旋即,又心不慌臉不紅的抬頭:“我說了我不會了呀,是你一定要我來的?!?/br> 陸九簡直都懶得吐槽了:“你怕是把智商點了百分之兩百在讀書上吧!” 楚歌奇道:“哪來的百分之兩百?” 陸九冷冷的說:“除了讀書的其他所有加起來百分之三百,負的?。?!” 楚歌:“………………” ——陸九小童鞋,不要這么暴躁的耶。 . 一頓早餐全部出自于陸九之手,楚歌扒在門框上,作壁上觀。 陸九瞅他,說他跟個大號的吉祥物差不多。 楚歌其實很好奇,他一直都想不通,陸九哪里來的這么好的廚藝。 以前也就罷了,可以說是與楚母學的,那現在呢?也鍛煉的這樣嫻熟。 只是陸九基本都不下廚房,他寧愿喊外賣,在泡面與火腿腸中度過。 他自己都很吃驚。 有多久不曾在廚房里忙碌過了? 自從母親過世以后,他就擱置下來了,沒想到會在今日里撿起。 就當做昨夜里一場陪伴的報酬吧,陸九想。 便在這時候,門被敲響,屋外人聲音淡淡,不怒自威。 “都這么久了,你鬧夠了沒有?” 第287章 act6·夜行 楚歌從沒有想到, 陸九與陸父的關系會變得這樣的緊張。 當陸父從門外跨進來后,屋內原本舒適平和的氣氛,蕩然無存。 陸父開口便是訓斥, 而陸九回應的便是一聲冷笑, 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 因為陸母的去世, 因為陸父遲遲的不現身, 那成為了兩人之間的死結。 陸九冷冷道:“……我鬧什么了?你不是不樂意見到我嗎, 那好啊, 我就滾得遠遠的。反正我這么不學無術, 丟人現眼,說出去也丟了你的面子?!?/br> 他這一席話把陸父給氣的面色鐵青,一只手頓時高高揚起。 陸九見狀,脖子一梗,根本便不退也不讓,反倒是直直迎上去,聲音凄厲。 “你打啊,打啊, 打死我最好……正好我下去, 和我媽作伴, 免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黃泉路上, 覺得孤單?!?/br> 陸父的身體頓時便僵硬了,高高舉起的巴掌,對著陸九微紅的眼眶, 竟是扇不下去。 他年幼的孩子是那樣的思念逝去的母親,以至于把這筆賬,都全部算到了他頭上。 縱使先前心里有再大的怒氣,可對著陸九倔強的神情,卻再也撒不出來。 半晌。 陸父沉聲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人不人,鬼不鬼,像個什么樣……都這么大了,還讓人cao心?!?/br> 陸九反唇相譏:“……陸總您是大忙人,日理萬機,分分鐘幾個億的生意。您的妻子彌留之際,您都擠不出一點時間去看她最后一眼,我一個沒了媽的留守學生,哪里敢耽擱您的時間,讓陸總您cao心?!?/br> 字字句句,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直讓楚歌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他怎么也想不到,陸九竟會不顧還有別人在場,當著人的面給抖出來。 這客廳里……還有第三個人呢。 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恨不得自己剛才就竄進去了臥室,或者找個地縫衣柜什么的鉆進去。 但顯然,憤怒之下,陸九已經什么都顧不上,而陸父在外人面前,還要一點面子。 . 陸父道:“……學不會好好說話你就別說話,陸九,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樣,當著你同學的面也不怕被人笑話?!?/br> 陸九冷冷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當他是你的那些利益伙伴狐朋狗友,整天到晚勾心斗角笑里藏刀?我的朋友,只會寬慰我鼓勵我,做不出來落井下石的事兒?!?/br> 楚歌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錯認不了陸父的眼神,那是一位痛心疾首的父親的眼神,又帶著后悔與愧疚,交雜在了一處。 陸父是當著為了陸九而頭疼。 陸九這般不管不顧的發泄怒氣,陸父責怪不了他,反倒是有可能轉移到另一處。 果不其然。 瞬時間,那目光落到了楚歌身上,滿含著挑剔與打量。 . 陸九那些個事情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無不是呈到了陸父的辦公桌上。 ——最好的朋友? 對此陸父心中便是冷笑。 陸九交的那些朋友,哪個他不知道,十有八九,逃學曠課打架斗毆樣樣精通,說出去完全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就這種同學,還好朋友? 陸父不辨喜怒:“你同學?” 瞬時,陸九心中微微緊張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當下道:“楚歌,這里不干你事,你先回臥室去吃飯?!?/br> 楚歌聽到前一句還覺得甚是妙哉,一聽到后面一句頓時心中一涼,眼前一黑。 ——都這時候了,陸父明顯在氣頭上,他怎么做到端著盤子回臥室里去吃飯??? 那心得大的沒邊兒了吧! . 楚歌立時起來,道:“我想起我還有東西沒有收拾,就不打擾你們了。陸叔叔,你和陸九慢慢聊?!?/br> 陸父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幾乎要從人身上剮下來一層皮。 楚歌猶豫了一會兒,勇敢的迎上了陸父的目光,懇切的說:“陸叔叔,昨晚陸九他哭了一個晚上,太傷心了……可能這時候說話有些沖,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介意啊?!?/br> 陸父一聲冷哼:“我自己的兒子,我跟他介意什么?” 楚歌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立刻快步走回了臥室里,避開那道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里也不知道,說這句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 楚歌回轉了身,是以他并不知曉,陸父的面色都緩和了些許。 仍舊看著他,但目光里更多的是若有所思。 ——哭了一晚上? 陸九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想什么,事實上令他更加震驚的是,楚歌為什么膽子變得這么大、為什么要這么說。 迎著陸父的目光,他一陣陣不舒服,煩躁的反駁:“……他瞎編的?!?/br> 陸父并沒有計較他的口氣,道:“你同學倒挺關心你?!?/br> 陸九抿著唇。 陸父道:“他叫楚歌?” 陸九瞬時精神緊繃,如臨大敵:“是,又怎么了?” 陸父淡淡道:“就是被你打成了腦震蕩的那個同學?我倒是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br> . 臥室內。 楚歌:“………………” ——什么叫做被打成腦震蕩??! 待在臥室里但由于隔音太差的原因,還能聽到屋外的交談。 一聽著這一句,楚歌簡直一臉懵逼。 ——他不是被陸九一球踢成了腦震蕩嗎,什么時候變為被打成了腦震蕩了! 要命的是,陸九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沒有否認。 反倒是像個刺猬一般,警醒戒備:“不許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交朋友,還要你允許嗎?!” 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出,陸九此刻是怎樣一種仇視的表情。 楚歌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哎…… 一句句的,夾槍帶棒,好像對面的是仇人一樣。 說句老實話,就是欠打,這聽得楚歌都想挽起袖子,抄起搟面杖給他當頭一頓了。 偏偏陸父的教育經并非如此,偏偏他心里還有愧疚,于是更沒有辦法下去手。 . 系統踢了他一腳:“喂喂喂,楚三歲,哪兒有像你這么想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