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過年的,問自己老子的死期,邊榆是第一人了。 “邊少玩笑,我哪有那天賦?!?/br> 邊榆不聽他胡扯:“人各有命,富貴在天,三爺來這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蘇珉弢:“我聽說那伙人是平蒲的?說來那個地方很快要動遷了,開發項目就在蘇家手里,沒想到那里的人竟然是這幅樣子,看來之后的拆遷款也不太好談啊,蘇珉沅可有麻煩了?!?/br> 邊榆瞇了瞇眼睛,不知道蘇珉弢說這個干什么。 他知道蘇珉沅現在負責蘇家的幾個子公司,大項目不太有,基本上都是本部那邊不想做又不想扔的,就放到子公司里,純屬出力不討好的活計,可平蒲若是開發,那可是塊肥rou,怎么都不應該落在蘇珉沅的頭上。 果不其然蘇珉弢說:“這事兒原本不是在蘇珉沅那,可是不知道誰在我家老爺子耳邊吹了風讓他對我和大哥生了猜忌,又聽說蘇珉沅對平蒲那邊挺熟的,項目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哎不說這個,大過年的不說這些,咱們兩家約著初一一起吃飯,邊少可一定要到場,小妹也有一段時間沒和邊少見面了,最近芮安在家十分乖巧,當真有個新娘子的樣子了?!?/br> 蘇珉弢端茶慢慢品著。 蘇珉弢的話說的云里霧里,邊榆一時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平蒲不小,位置也不錯,是個好項目?!?/br> 蘇珉弢笑了笑:“邊少可曾去看過那些人?” 說的是綁架邊榆的那些人。 “去看他們干什么,追憶自己當初的苦難?我又不是受虐狂?!?/br> 蘇珉弢點點頭:“說的也是,那些人就是一群為了錢的亡命之徒,被抓了也是為民除害,就是不知道這事兒能關那些人多少年,邊少若是覺得不解氣,這事兒上我還可以幫幫忙,死刑有些難,多待幾年還是沒問題的?!?/br> 邊榆雖然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卻也不至于去干這個,愛怎么判怎么判他管不著。 “我聽說死了的主謀孔辛家里已經沒有別人了?這種沒有牽掛的人真可怕,為了錢什么都不管不顧。死了也好,萬一以后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不是害了人家嗎,誰家也不想把女兒嫁給這種人?!?/br> 蘇珉弢上門不可能是專門嚼舌根,一方面想問邊榆對合作這件事考慮的怎么樣了,一方面對邊榆說:“我看邊少最近和蘇珉沅走得很近,別怪我這次沒提醒你,小心蘇珉沅?!?/br> 邊榆模棱兩可地笑著,蘇珉弢時間很緊,沒坐多會兒便走了。 聽見關門聲,謝之臨從臥室里出來,對邊榆說:“下次來人我還是提前回避一下吧,被人撞見了不太好?!?/br> “有什么不太好?” “畢竟是蘇家?!?/br> 邊榆聞言看了眼謝之臨:“你又不是見不得人,剛剛他說話你聽見了沒?有什么想法?” 謝之臨很想說自己沒聽見,但是他們兩個人聊天完全沒有壓低聲音不給人聽的意思,謝之臨想了想說:“挑事的,這位蘇三爺似乎有點忌憚蘇五爺,卻又有些看不上?!?/br> 蘇珉弢肯定看不上蘇珉沅,哪個婚生子能看得上私生子?。 邊榆仰躺在沙發上,說:“咱們什么時候吃飯,我餓了?!?/br> 吃飯之前邊榆接到個電話,拿了外套出了門,出門前匆匆咬了一個餃子,一口下去差點把牙硌掉,好巧不巧吃的就是那枚硬幣。 謝之臨震驚,他原本留了一些打算半夜煮的,硬幣應該在那些餃子里才對,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混到第一鍋里。 彩頭討到了,邊榆笑道:“看來我今年要走大運?!?/br> 除夕的街道上很冷清,周圍鞭炮聲噼里啪啦響個不停,街上卻見不了幾輛車。 邊榆驅車去了老城區段東恒的酒吧,今天酒吧歇業半天,門鎖卻被人強行撬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大門半敞著,邊榆走了進去。 大燈沒開,邊榆摸黑走了幾步就聽見里面有酒瓶摔倒的聲音,打開手機上的手電,他終于找到了破門而入的罪魁禍首。 顧蒙此時仰躺在沙發上,跟前全是空酒瓶,他聽見腳步聲微微側頭,看見是邊榆后苦笑了一下說:“邊爺,我完了?!?/br> 邊榆坐到他身邊脫了外套,雖說今天不營業,但是暖氣很足,熱得慌。 酒吧門是顧蒙砸開的,段東恒遠在老家,手機接到報警后正想罵是那個孫子大過年找不痛快,最后發現是顧蒙后直接給邊榆打了電話。 邊榆的熟人,也是酒吧的老客戶,段東恒讓邊榆離開的時候記得給門換個鎖,然后就繼續跟人打牌去了。 空蕩蕩的酒吧里只有顧蒙一個人,邊榆坐在旁邊一言不發,任由顧蒙一直喝酒,他自己則叼了根煙看著天花板。 酒都是顧蒙自己拿的,價格不知道,反正一股腦抓來一大堆,牌子不論,紅白黃摻著,一副要把自己灌死的樣子。 顧蒙這才過完生日沒幾天,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能讓他這樣頹廢。 一個一直喝,一個一直抽,眼看著桌子上的空瓶子越來越多,邊榆摁住了顧蒙還要開酒的手。 “差不多行了,你不會想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把自己喝死吧,那我可就成了犯罪嫌疑人,回頭咱們哥倆地底下相聚?” 邊榆是玩笑話,顧蒙苦笑了一下:“邊爺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