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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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歲年一聽他拖著聲音說“不過”就眼皮一跳。 “我覺得陸知野對您挺好的?!鼻亟椞煜袷切α讼?,“您昏迷這段時間,陸知野凡事親力親為,幫您洗澡擦身——” “什么?!”池歲年驚愕地打斷他的話,屁股一歪,差點從床上滾下去,“……洗澡?!” 秦綏天好像不知道這倆字兒的威力似的,還在輕輕點頭:“是的,親力親為?!?/br> 池歲年被刺激得眼前一黑:“……” 姓陸的,老子殺了你。 “那我先回去了,池少爺好好休息?!鼻亟椞炖洳欢∪油暌粋€重磅炸彈,也不管池歲年被轟成了多少碎渣,拍拍屁股走人,利落得很。 好在池歲年從小有個心寬體健的性子,從不拿別人似是而非的話來折磨自己,用湯燼的話來說,就是“臭不要臉”。他聽完便把秦綏天的話和陸知野這個人都當個屁放了,全然不放在心上…… 不放心上才怪! 陸知野到底用了什么陰謀詭計來玷污他的名聲,讓他剛醒來,就受到如此起伏跌宕的刺激! 甚至,連秦綏天這樣城府的人都會對此深信不疑。 媽的。 ……池歲年又想薅頭發了。 ··· 秦綏天輕輕合上病房的門,把那份過時的破產聲明揣好,一轉臉,猝不及防地和陸知野打了個照面。 “陸總?!鼻亟椞燧p輕頷首,看到陸知野手里提著食盒,猜到他是來探望里面那只炮仗的。 而那只炮仗剛被他三言兩語點了火,這會兒誰進去都得炸,但秦綏天卻很雞賊地沒有做出警示,反而低眉順眼地把路讓開。 “秦總這么敬業,居然要把工作拿來打擾一個病人?”陸知野視力很好,在秦綏天收回文件的前兩秒,眼尖地看到了“破產”兩個字。 “陸總家大業大,自然不用事事親力親為,我們池好只是個小作坊,人多事雜,不多盯著,隨時有可能摔得頭破血流?!鼻亟椞煨α讼?,道:“公司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希望陸總好運?!?/br> 病房門口,他們不歡而散。 秦綏天沒有把陸知野當做半個老板,陸知野也同樣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陸知野盯著他腳步輕快的背影,警惕地沒有立即擰開門把手。 從病房門上的小窗里朝內看了一眼。 ——寬敞的vip病房里,池歲年表情很兇地薅了把頭發,把柔順的腦袋攪合得毛毛躁躁。 還不解氣,撈著枕頭戾氣很重地錘了幾下。 陸知野:“……” 他總算知道,秦綏天那一臉格格不入的幸災樂禍從哪兒來的了。 ··· 池歲年才發泄完,就聽見了一點細碎的腳步聲。 陸知野一改早上相見時的西裝革履,這會兒只穿著休閑服,白色無帽衛衣,黑色長褲,腿長得要快逆天了。 明明奔三的年紀了,裝的什么嫩。 池歲年剛經歷了幾個晴天霹靂,心情煩躁,邪火正沒處撒。 陸知野的出現就跟汽油似的,他一看過來,池歲年就覺得自己沒穿衣服,仍然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任他上下其手…… cao。 池歲年咬著牙憤恨,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的血rou。 “滾出去?!?/br> 陸知野像是沒聽到似的,邁步走進病房,把食盒輕輕擱在柜子上,輕聲道:“你還沒吃晚飯,身體受不了,家里阿姨給你熬了一點瘦rou粥和骨頭湯,趁熱喝了吧?!?/br> 池歲年瞪眼:“你聽不見嗎,我讓你出去?!?/br> 陸知野嘆了口氣,聲音里多了幾分無奈的縱容,“別鬧了,先吃完飯?!?/br> 誰他媽在跟你鬧。 池歲年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陸知野身上總有一種奇怪的矛盾氣質,都在好好說話,但一樣的字句,只要從陸知野嘴里吐出來,就會變得格外氣人。 池歲年之所以討厭陸知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池歲年還記得第一次見陸知野的場景。 那會兒池家舉家搬到晉城,他轉學進入陸知野的班級。池歲年從小體弱,四肢纖細,臉蛋白白凈凈的,乍一看小姑娘似的,第一天露面,就被后排幾個男生不懷好意的取笑。 陸知野就坐在一堆笑得東倒西歪的男生之間,有人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問:“這新同學也太瘦了,他要不說話,我還以為那兒站了只小雞崽兒,哈哈哈哈哈哈……” 池歲年雖然年紀不大,但能從這些人的表情和語氣里分辨出善惡。 陸知野就坐在最后一排,抱著后腦跟他隔人相望。他個頭比站在講臺上池歲年矮了不少,但視線卻非常不客氣地在池歲年臉上和身體上梭巡、品鑒。 然后,池歲年聽到他說:“瘦是瘦了點,至少臉蛋挺漂亮?!?/br> 他話音剛落,全班都哄堂大笑。 因此,托陸知野的福,池歲年整個中學時代都在“漂亮雞崽”的外號中度過。 直到后來,池歲年用拳頭一個一個地揍回去,這些人才勉強在人前消停一些。 他和陸知野的恩怨由來已久,經過十多年的發酵,早已變成了對方的眼中釘、rou中刺,爭鋒相對這么多年,沒想到居然從死對頭變成了合法夫夫。 這世界實在可笑。 池歲年浸在回憶里,突然覺得鼻尖有熱騰騰的濕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