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殺了你個臭流氓
窗外千里冰封,蒼茫一片;窗內爐火熊熊,烈焰逼人。 白裙勝雪,紅衣似血。 錯步躲開了紅衣男子的手,眉峰微微蹙起,隱隱似有不耐之色。 看著白裙女孩冷漠到了極點的神情,僅存的一點期冀也成為了幻影,眼內漸漸絕望一片。 “你一定要去?” “是?!?/br> “為什么明知是那樣萬劫不復的后果,卻還是要去?” “命?!?/br> “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是你的命?!?/br> “不,我明白了。你所說的命并不是你自己的命運??墒?,那些人的命跟你又有什么關系?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我只要能永遠與你在一起!” “不可能?!?/br> 紅衣男子一咬牙。面色決絕地說了一句話。白裙女孩終于稍稍有些動容。眉宇間頓現凌冽之氣。垂首沉默了一會兒。方緩緩開口 可是。到底在說些什么?拼命地想要聽清楚他們所說地話。然而卻只能聽見山呼海嘯般地狂風怒吼。身子輕飄飄地飛了起來。離開了那對面而立地兩個人。離開了那暖如春夏地屋子。離開了那白雪皚皚地世界越飛越遠。越飛越快。越飛越高。終于。墜入了無邊無際地漆黑一片。無光。無聲。無物。無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再一次感受到了微弱地光線。耳邊再一次聽到了些許地聲音。意識也再一次一點一點地回到了這個空空如也地身體之內。 使勁地睜開像是灌了鉛似地眼皮。首先進入渙散地焦距之內地是一張笑得無比燦爛地臉。大大地眼睛。高高地鼻子。性感地嘴唇。麥色地皮膚 這不是楚賜么? 可他不是應該正在一千年后的地球上,和商嘯一起在他們那愛的小屋里,過著幸??鞓返亩耸澜鐔??他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難道是自己被老天給劈回去了?又或者是他被老天給劈過來了? 不對不對,如果總是這么有事沒事的就劈一個玩玩,那賊老天未免也太忙太敬業了。所以,只可能是自己在做夢,可干嘛夢到他呀?阿彌陀佛。趕緊讓這張臉消失,好歹也要夢見和永夜長得一模一樣的商嘯才對嘛! “喂!你怎么又睡啦?哎呀!你睡就睡嘛!干嘛還用手打我??? 到底是誰在那里大呼小叫地,真是吵死了!一把拉過被子把整個腦袋給徹底地蒙住,用來隔絕外界的一切干擾??墒?,為什么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太對勁? 掀開被子,睜開眼睛。一張自己正睡著的床,一張擺在屋子中間的圓木桌子,兩張配套的凳子,兩扇木門。幾扇木窗,還有一些瑣碎的物件。 與圣女殿內金碧輝煌奢華相比,這里的布置明顯要簡單樸實了許多。再看著剛才那個聲音的來源體,楚賜的臉,楚賜地神情,可卻是一身銀色的窄袖勁裝。長發用同一色系的絲帶束起,明顯是一副古代人的打扮。 “你是楚賜?”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楚賜是誰?” “那你是誰?” 笑容更加燦爛:“我叫天溯?!?/br> “天溯這是哪兒?” “遙來歸?!?/br> “遙來歸是什么地方? “是客棧呀!” “客棧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當然是我把你弄過來的!” “你?!” “對呀,是我!”用大拇指地指尖一指自己的鼻子,回答得理直氣壯而且得意萬分: “我今兒個晚上去那條小河釣魚的時候,覺得水里面好像有些不對勁,就想了個辦法查看了一下,沒想到居然看到了一個美人兒正沉在水底,哦,那個美人兒自然就是你啦!然后。我就把你給弄回來了?!?/br> 暈頭轉向得一塌糊涂的莫央。終于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那個詭異的靜止時空。那股可怕的力量,那片她兩度被迫栽進去的平滑水面 “這么說來是你救了我嘍?” “嗯”用手指蹭了蹭有如劍鋒的眉尾。像是在仔細地考慮應該要怎么作答:“釣魚地時候順手撈起來地,這個倒也應該稱不上是救吧” “”這句雖然是事實沒有錯,但卻委實怎么聽怎么讓人不舒服的話,弄得莫央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翻了翻白眼,清了清喉嚨,翻身坐了起來。隨著被子地下滑,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一套古時候地貼身睡衣。 “我的衣服呢?” “在外面晾著?!?/br> “哦”莫央點了點頭。既然是從水里被撈上來的,那必定早就成了一只濕透了的落湯雞,人家自然也不可能就這樣把她給扔進被子里。所以,先替她把濕衣服給換了,這才是合理的劇情:“那我等一下要去謝謝幫我換衣服的那位呃夫人或者小姐了?!?/br> “不客氣不客氣!”笑哈哈的天溯大咧咧地連連擺手:“舉手之勞,何須掛齒。而且我是個男人,至今尚未娶妻,所以,你該稱呼我為公子,而不是夫人或者小姐?!?/br> “你的意思是是你幫我”莫央的面部神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雖說她來自民風堪稱奔放,男女關系偶爾混亂的二十一世紀;雖說她不是那種封建保守到被男人摸了一下,就立馬羞憤得抹脖子上吊三貞九烈的舊社會女性;雖說她自小就跟男生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不拘小節;雖說她也常常因為色心大起,而沒事就調戲調戲帥哥,吃兩口他們的豆腐 可是,這些都絕對不代表,她就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被一個陌生男人從頭到尾給看了光光!更何況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 “當然是我啦,不然還能是誰?” 當莫央已經即將三尸神暴跳的時候,天溯卻還在那里不知死活的理所當然著:“我總不能讓那個色迷迷的大掌柜占了你的便宜吧?” “難道這里就找不到一個女的嗎?!” “有??!可她們那些人都是粗手粗腳的粗鄙之人,又哪里配得上來伺候像你這樣的小美人兒呢?” 在莫央的眼角嘴角齊齊抽搐,腦筋青筋雙雙暴跳的當口,天溯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一邊風流倜儻地搖著,一邊搖頭晃腦地嘆著: “膚若凝脂,柔若無骨,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打斷了他如背誦成語一般喋喋不休的,是一句尖利的怒吼:“我殺了你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