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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 她潛心研習了這么多年,總將神明之力掛在嘴邊,然而那種力量終究需要海量的人力和資源方可調動。退而求其次,若陰陽之力能像這樣能被簡單地化為己用,也不失為一次經驗積累。 她不服輸地反問:我如何才能做到? 現在,早已不光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如果不能迅速找到反制這支箭的手段,長時間消耗下去,他們討不到便宜。 可是魂魄之事,非是合適的陰陽師主動獻出,哪有那么輕易做到。 華天罡看戲之余為自己掐了一卦,卦象之后,他默默皺起了眉,對宙斯之事似乎也不再那么上心了。面對袁宥姍,他不方便細說,取舍之下干脆回到了車上。 仙師他這是什么意思,究竟能不能做到!? 袁宥姍沒有那么長久的耐心,她詰問阿信,他師父這么撒手不管的態度,是不是對當初決心助力出爾反爾了。 一向波瀾不驚的阿信眼中忽而流露出心疼。 只遲疑了兩秒,阿信便帶著三分眷戀不舍、七分堅毅純真的目光看著她說:小姐,阿信幫你! 終于,袁宥姍臉上又綻出了他熟見的笑。 話音落地,阿信毫不遲疑結?。阂晕峄昶?,供爾驅使,黃天伏道,神法不破,臨、兵、斗、者,祭! 只見得眼前金光乍現,照亮了袁宥姍除野心之外再也放不進任何事物的眼。 結法的對象是一門便攜式的手持式炮杖,無堅不摧,光華爍爍,袁宥姍抱在手中小心翼翼,隨之換來的是阿信喉道里噴涌而出的鮮血。 他雙手緊攥,五臟皆盡爆裂,卻強忍著咽下說:小姐只能一次。 袁宥姍的目光權權放在這支全新的神器上,和往常一樣不假思索:一次就足夠了。 * 大小螻蟻,皆為凡品。 此物一出,刷新所有人的認知:一是克制陰陽術的炮彈,二是阿信心魂為祭,不管是敵方還是己方,無人知它最終會發揮出什么樣的效果。 阿信借著最后一口氣盤坐在地面入定,袁宥姍的炮筒便瞄向這方圓百米的烏合之眾。 瀛山世知的人紛紛撤讓。 蕭送寒見了此景,傳話給田榛任飛影等人:散開! 炮彈出鞘,帶著煙霧與一片金光沖破天幕,一副多色交織、前所未有的陣法天網撒入云霄,金、木、水、火、土,法陣自成,以最牢不可破的五芒形狀罩亮昂拉仁錯半片天,毫無意外,將所有三三小隊成員均嚴密地控在了其內。 袁宥姍狂喜:原來如此,這才是術法和現代智慧的完美結合。 她懂了!她懂了! 正在袁宥姍察覺以此類推、大事可成之際,湖面冷然吹來一陣清涼的風,風如龍卷,掀動風沙走石,輕盈又不可逆轉地迫近了湖灘邊的這一片。 廢棄的鋼炮不再有用,袁宥姍丟下炮管,下意識地手擋飛沙。 但風的另一端,同時還出現一幕大跌眼鏡的場景。 空中飄懸而來一抹巨大的詭異光團:細節模糊,顏色翠綠如極光,如同隔著跨維度的光學折射,世人僅僅只能憑借rou眼看得一個神秘輪廓。 這輪廓頭尾可見,像是一架無法描述的充氣飛行器,翅翼張開,極有規律地扇合;亦更像的一頭深海巨鯨,大大的喙囊拉出頭部流暢柔美的曲線,身姿結構在尾部收緊,尾翼如芭蕉葉樣在尾部放射狀散開。 假如用地球上現有的生命體貌進行相似度對比,越看,這塊光團越是像極了某個深海物種! 看!下面有人! 世知的人因撤得遠,所以面對巨鯨蓋頂,較前線人員更能看清這光團之下,竟還護著一個體量對比十分明顯的女人。 的確是有東西,這是人還是鬼!?? 有胳膊有腿,和他們一樣,這人依靠著雙腿步行而來。 人是血rou之軀,巨鯨狀物卻只是一團光這種奇妙的搭配拼接,讓人覺得眼前所見好比是在夜色之中疊加了一層裸眼特效。 鏡花水月,海市蜃樓無論是任何級別的描繪性詞匯,都不足以形容此番視覺沖擊之震撼! 其他人或許管中窺豹一頭霧水,但沙丘上的天艾卻是心念一動。她忽然聯想到自己供奉多年的逍遙觀主殿中,也有一尊真身似魚頭,魚身卻抽象地沒在蓮花池中的塑像。 師父說過,那是因為南華真經將它描繪得體積巨大,所以不能雕刻出全貌,冰山一角以示。 這么一想,天艾驀地震撼到失音:是鯤!! 視線投向巨鯨的頭身之下,沒有太過意外,此刻正是當世唯一的提夢師一步一步、甚至有些虛弱形容地慢慢走了過來。 袁宥姍險些失態:蕭梧葉! 蕭梧葉眸光消冷:閉嘴! 耳道結痂的血再次崩開往外流淌,蕭梧葉沒有太多精力和她聊輪回聊報應。 毫無血色的嘴唇一張一闔,不知道對天頂怪物說了些什么,繼而颶風起、雷鳴嘯 一道自它腔內發出的,低沉、卻似能穿透世間任何事物的低鳴聲撲向袁宥姍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