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寧晉溪將徐然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徐然一夜, 直到天亮時,寧晉溪才起身去給徐然準備醒酒湯,想著徐然醒來定然會頭疼。 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徐然被灑進來的陽光照醒,緩緩睜開眼睛, 一下愣住了,這里怎么這么像長公主的寢殿, 徐然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寧晉溪端坐一碗醒酒湯進來了,見徐然已經醒了,只是一副呆滯的模樣,“你醒了, 可有哪里不適?” 寧晉溪將餐盤放下, 端著醒酒湯就坐到徐然身旁, “可是頭疼得厲害,來先把這碗醒酒湯喝了?!甭曇糨p柔, 生怕大聲一點將徐然嚇到。 徐然僵硬地轉過頭來,看著寧晉溪的臉,放在被子里面的手給自己來了一下,很疼,不是做夢,那自己怎么到的長公主府? 寧晉溪見徐然呆呆得看著自己,笑容逐漸寵溺,空著的那只手還親昵地刮了一下徐然的鼻子,她記得以前徐然最喜歡這動作了。 只是這次徐然卻是截然相反的態度,一下子從床上起來,還差點打翻了寧晉溪手里端著的解酒湯。 “右相,還請自重?!毙烊徽局鄙碜?,對著寧晉溪行禮道,一副別來挨著我的樣子。 寧晉溪還以為是徐然在怨恨自己,將解酒湯放在案記上,也跟著起身,“你是還在怪我嗎?然然?!?/br> 這一聲然然,讓徐然的內心猛地一顫,抬起頭來,看著寧晉溪,“右相恐怕認錯了,我并非大將軍,只是許多人都說過我與大將軍的身形上與給人的感覺中有幾分相似?!?/br> 還未等寧晉溪開口,徐然再次開口道,“還望右相分清眼前人,勿要失了分寸?!?/br> 寧晉溪不敢相信到了此時,徐然還是不肯與自己相認,上前幾步,靠近徐然,眸子里含著水光,“你當真不肯認我?” 徐然看著寧晉溪緩緩落下的淚水,心里也是一緊,事到如今,自己依然會對寧晉溪掉眼淚感到心疼。 “外臣當真不是大將軍,大將軍早就在三年前離世,外臣知右相思念大將軍,可還望右相看清外臣的臉?!?/br> 寧晉溪聞言仰頭不愿讓眼淚落下,嘆了一口氣,又上前一步,“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是她?!?/br> 徐然被迫與寧晉溪對視,她看清了寧晉溪眼里的淚花與傷痛,可是已經回不去了,自己已經不想在與寧晉溪繼續糾纏下去。 后退一步拉開距離,再次躬身行禮道:“外臣乃是南蠻祭司花顏?!?/br> 寧晉溪見徐然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肯認自己便是徐然,有些激動地抓住徐然的衣襟,徐然比起三年前文弱得不成樣子,寧晉溪一下就把她抵在了墻上。 “三年前你的心口位置被人刺中了一刀,哪怕是這世間最好的祛疤藥膏,都不能徹底地去除?!?/br> 此話意在告訴徐然不要不認,她有辦法讓徐然的隱藏無處遁形。 徐然沒有在說話,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放開抓著寧晉溪手腕處的手,一副任人隨意處置的模樣,寧晉溪還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 剛想松開徐然,抱抱她時,徐然又開口了,“右相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大將軍已經死了?!?/br> “我不準你說你自己死了這種話?!闭f著便扒開徐然一側衣衫,半露香肩。 寧晉溪愣在了原地,不愿意相信,又去將一邊也扒了下來,都是一樣的光滑,上面根本沒有疤痕的存在。 寧晉溪依舊不愿意相信,覺著是障眼法,伸手撫上徐然的胸口,指尖微涼,激起了徐然一陣輕顫。 難道真的不是嗎? 寧晉溪在心里問著自己,有些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幾步,徐然趁著空擋將衣服拉扯回原位,“這下,右相可愿相信我并非大將軍徐然了?” 寧晉溪忽然想起昨日自己剛到傅文卓府上時,徐然對著自己叫的那聲jiejie,“你昨夜叫了我jiejie?!?/br> “呵,許是認錯了人,將右相認作了花顏的紅顏知己jiejie了?!毙烊惶裘嫉?。 “認錯了?”寧晉溪喃喃道。 “是啊,就許右相認錯人,花顏便不能認錯了嗎?”徐然反問道。 未等寧晉溪做出反應,徐然便以天已經亮,昨夜多有打擾為由,告辭了。 房里只剩下寧晉溪一人,跌坐在椅子上,難道真的不是嗎?找了三年到頭來終是一場夢? 一直坐到日落時分,寧晉溪才緩過來,誰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內都想來什么,她叫來了白清如。 “右相,這要這樣做嗎?”白清如對寧晉溪那瘋狂的計劃,感到震驚,她覺得長公主現在一旦碰到關于的徐然的事情,就像失了智一般的瘋狂。 “去做吧?!睂帟x溪不愿聽白清如的勸告,她只想將徐然引出來,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見到徐然一面才行。 “是,臣這就去辦?!毖劭磳帟x溪心意已定,自己說什么都不會有改變,只好聽從安排,著手安排手下的人去辦寧晉溪交待的事來。 傅文卓聽到白清如回來交辦的事時,立馬準備抄家伙去寧晉溪府上駐扎,萬一真的出了事,那該怎辦。 “右相,自有打算,你別去添亂?!卑浊迦鐢r下了傅文卓。 “這怎么能是添亂呢?”傅文卓一心要去保護寧晉溪。 白清如無奈嘆氣,“如果是我殺了你的父母,你會來殺了我嗎?”此話一出,傅文卓反而冷靜下來了,要是換作自己與白清如兩人,那真的不一定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