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過了許久,女醫出來后,嚴明禮趕在前面問話,“徐卓,怎么樣了?” “血止住了,可以進去看看了?!迸t對著嚴明禮說道,邊與翠菊一同讓道。 “可以進去了?”嚴明禮還是有點心悸,畢竟剛剛才知道自己相處半年的室友是女子,見女醫點點頭,便于張恭一起進去看徐然。 女醫已經給徐然換了衣服,蓋好了棉被。嚴明禮這么看過去,徐然確實是男生女相得過分了些。 “你且在此守著徐然,我回去與殿下復命”翠菊看著嚴張二人進去后,與女醫囑咐到就離開了。 “好,你回去吧,我看著這邊不會有事的?!迸t等翠菊離開后,就進入帳篷內配藥準備熬藥。 嚴明禮和張恭守在里面,看著面無血色的徐然,兩人心中充斥怒火,張恭雖然與徐然認識時間不久,還在擂臺上面差點結下梁子,但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徐然為人善良正直。 張恭至今都記得,那天休沐,自己像往常一樣在楚門關內邊走邊逛著,路邊有一些從南部八城逃出來的難民在乞討,少有人去接濟他們。本來自己也動了惻隱之心,打算去一邊的包子鋪買點素包送給難民吃。 徐然突然出現了,帶來了一 袋饅頭和水,分給那些難民后,抱起一個較小的孩子玩耍,很明顯那個孩子很熟悉,經過家園被毀流離失所的孩子,不會這么輕易的和陌生建立感情,徐然不知這樣接濟過他們多久了。雖然饅頭不多,也夠這些人分著吃個八分飽了。 還有與扎染坊老板娘的故事,也很暖心,徐然深知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一有空就去幫那幾個難民找地方問可不可以做點活計換口飯吃,不知道被趕出來的多少次,受了多少白眼,終于在因為有士兵欺負扎染店的老板娘的時候,徐然出手相助后,得知徐然在幫難民找活計。 再到難民哪里一問,這幾位自己家以前就是開染坊的,因為戰亂一家老小全部出逃,本來想去中都城投靠親戚的,路上阿母生病,一行人為了給阿母治病花光了錢財,阿母的身體也無法支撐到中都城去了,只能留在楚門關內,本想找點活計,因之前有難民在城內搶東西打傷人,城內的人都不敢用難民,還把難民當做洪水猛獸看待。 最終扎染店老板娘收留了難民一家,就是帶寧晉溪去扎染坊去的那天遇見的老吳一家。 張恭一直旁觀所有的經過,那幾個士兵是他找去的,他知道那個老板娘也曾收留過難民。他覺著如此良善之人不應這樣躺在這里,這個仇他一定會幫徐然報的。 第8章 翠菊一路催促著馬車快點跑,回到驛站時,天已經有些黑了,還未等車夫將矮凳放好,翠菊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一路飛奔著往長公主的房間跑去。待到門口時,才驚覺儀容不得有損,立馬站定修整好儀容儀表。 “進來”清冷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還略帶一絲的急切。 “殿下,徐副隊無事,只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沈如月在那邊照看著,嚴隊已經知道徐然是女子了?!贝渚兆叩介L公主身邊說道。 “無礙,嚴明禮遲早會知道徐然是女子一事,此事還需要他在軍中配合一二,提醒他搬離徐然的住處,就在邊上再扎個帳篷,王文德也許還會對徐然動手。派來兩人保護徐然?!遍L公主邊說邊想有什么沒有想到的,徐然一定不能有事。 待二皇兄登基后,徐然就可以恢復女兒身了,到那時她徐然就是入朝為官女子中的第一人。 軍醫處到底不能久待,嚴明禮和張恭乘著夜色將徐然搬回兩人的帳篷,沈醫師也跟著一起來了,徐然現在還不能離醫師,就怕半夜出現高熱。 嚴明禮將帳篷留給了徐然和沈醫師,自己坐到外面熬藥,沈醫師說這個藥對傷口的愈合有幫助,有補血的功效,徐然今天流了那么多血,傍晚的時候醒了一道,話都沒來及說,又昏過去了。 夜里,徐然果然發起了高熱,沈醫師把嚴明禮熬得藥給徐然灌了下去,又配合扎針,才緩解高熱。長公主又安排了人守著徐然的帳篷外,謹防王文德下黑手。列隊第一被她下令給了徐然,雖說本來就是徐然的,但是王文德生性小氣,睚眥必報。 此番搶列隊第一不就是為了在長公主寧晉溪面前漏臉嗎,現在被寧晉溪下令還給徐然,王文德敢在演習的時候下黑手,誰知道會不會夜里對徐然殺人滅口,他們王家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看樣子削弱王家的勢力勢在必行了,若是繼續放任王家勢力擴張恐危及皇權。 清晨,太陽灑滿大地,軍隊的一天訓練又開始了,昨日徐然受傷的事情,已經上報上去了,王恒將軍也知道了,翻看報告,軟鎢絲向來珍貴,有此物者肯定是世家弟子,與徐然有仇的也就是王文德,王家嫡子。 雖有心替徐然出頭,但是也受制于王家,孰重孰輕也分得清。此事便被輕拿輕放了,王恒推了一個營地管理的小官吏出來頂罪。 也算是給徐然一個交代。 徐然也被訓練的聲音吵醒,□□著醒了過來掙扎著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身上衣服也換了,還未等徐然回想什么,沈醫師第一時間上前查看傷口情況,還好沒有滲血。 “你是何人?”徐然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女子問道,自己女子身份怕是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