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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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只有顧九卿和司馬睿。 顧九卿近日忙得腳不沾地,就司馬睿感覺自己像個富貴閑人,平日同顧九卿獨處閑聊的機會都沒有。 “九卿,雍州事本該是我的職責,卻辛苦你為我奔波勞累?!?/br> 如果不是被呂良史的人追殺,何至于事事躲在暗處,讓顧九卿事事替他出面周全。 窗外驟然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時烏云密布,磅礴大雨突至。 六月的天兒堪比變臉的小孩兒,說變就變。 呂康兩位反賊原定七月一日起兵,也突然毫無預兆地提前三日,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 兵者詭道也。 康守義察覺出雍州涌現出一股莫名的勢力,擔心生出變數,臨行提前起兵。 夏峰將消息傳遞給顧九卿時,已是六月二十八。 “六月二十九?” 顧九卿鳳眸掠過一抹莫名的光芒。 他記得,這日是顧桑的生辰。 無論是二十九,還是七月一日,他都沒法親自給她賀生。顧桑今年及笄,比往年生辰更為重要。 “主子,三姑娘已在雍州城外。因為封城令,進不了城?!蹦盎ǚA告道。 顧九卿沉默半晌,嗤了一聲:“還真是不省心?!?/br> 說罷,又道:“不必管她,讓她在城外呆著?!?/br> 上午下發的封城令,顧桑等人下午才將將趕到雍州,護城河上的吊橋已被收起,幾人徘徊城外,根本無從入城。 顧桑站在高坡上,用千里望觀察雍州城的情況,城門高大堅固,城墻上三步一崗,身穿兵甲的兵將們手持刀兵不間斷巡視,瞭望臺時刻偵查的士兵,無數弓弩手虎視眈眈,以及投石機、火油等物,無不是備戰的姿態。 就算流云武功高強,也不可能在如此森嚴的守備之下順利進城。 顧明崇又驚又怕:“真要開戰了?” 如果不是兩日前的暴雨,將他們困在客棧,應該能趕在城門封禁前入城。 可是照這情形,一旦被困城里,當真能全身而退? 想到老爹的處境,顧明崇不禁憂慮重重,再看顧桑也是一臉緊繃,心里更沒底了。 顧明崇發愁道:“我們如何入城?” 顧桑沒有回答,心中卻已經有了想法。 雍州城內,全城戒嚴,街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兵將。百姓們無不誠惶誠恐,家家戶戶閉門不出。 全城百姓紛紛都在猜測,雍州該不是要打仗了??墒?,邊關并無戰事發生。 有人想要連夜出逃,剛至城門,便被亂箭射死。 “太守州牧有令,爾敢違逆,殺無赦?!?/br> 百姓們更加心慌了。 第89章 六月二十九日, 注定不甚太平。 一夜之間,雍州城墻上‘燕’字旌旗全部換成了‘雍’字旌旗,呂康二人扯掉大燕官員這塊遮羞布, 正式拉起反旗,占據雍州為王。 康守義自封為雍王, 呂良史則為相,雍州文官集團首奉康守義為主。畢竟,想要逐鹿爭霸,手握刀兵才是硬道理。 曾經的州牧府也變成了雍王府。 天邊泛起魚肚白,天色將明未明。 呂良史帶領全部文官武將等候在雍王府外, 只待康守義殺掉六皇子祭旗盟誓,徹底與燕京朝堂決裂對立。 呂良史站在前列,那雙縱欲過度的黃豆眼難掩激動與興奮。 大燕為官近二十載, 連最末等的京官都沒撈到,雍州土皇帝當的是挺爽,但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直接晉升為相國,如果雍王將大燕給滅了,自己就成了貨真價實的宰相,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權力美人,向來相輔相成。 想到素有燕京第一美人稱號的顧九卿,呂良史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底下人盡是一幫子酒囊飯袋, 翻遍雍州城,連個女人都找不到。也是怪哉,難不成此女真有通天遁地之能不成? 呂良史暗自琢磨著,定要換一批中用的手下。 一個被他視作‘酒囊飯袋’的手下面色驚惶地跑了過來。 “太守大人……” 呂良史不高興, 擺起架子:“什么太守?” 手下懵了一瞬,方才反應過來:“呂相大人, 大事不好了,被抓的六皇子是個冒牌貨?!?/br> “什么?假的?!?/br> 呂亮史臉色一變,問明情況,當即扶著新制的官帽就往雍王府跑去。 跟著呂康二人造反的文官武將本就心里沒底,得知被抓的是一名冒牌貨皇子,連皇子身份都能認錯,造反當真能成功嗎? 其中不乏想要跟著雞犬升天分一杯羹的‘忠心’人士,但也有不少是身家性命都捏在呂康兩個老賊手里,不得不成一條繩上的螞蚱。 “六皇子是假的,那真的六皇子在何處?” “六皇子絕非泛泛之輩,莫不是故意弄了個假貨迷惑我們,實則就等著將我們給……” “少在那兒瞎嗶嗶,腦袋都拴在褲腰帶上,還他娘的想往哪兒退?”一個黑臉武將抽出長刀,大聲吼道。 此人是康守義的親信之一。 眾人頓時嚇得噤了聲。 夏鋒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旁邊的黑臉武將,又看了看試圖動搖軍心的幾名文官。 原來顧九卿早就知道太守府囚禁的是冒牌六皇子。 雍王府內,康守義身穿繡著五爪金龍的黑色蟒服,拿起架子上的尚方寶劍,打算用魏文帝賜給兒子的寶劍取六皇子的首級,開啟屬于他的稱霸之路。 一切準備就緒,康守義正要出門,就從呂良史嘴里獲知一個壞消息。 自立當天,就觸霉運,可不是好兆頭。 “你說六皇子是個假貨!”康守義怒不可遏,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呂良史的衣襟,“就算他是假貨,今日也必須是真的?!?/br> 假貨,也得當做真貨祭旗。 呂良史和康守義合盟期間,兩人都是有商有量,從未見過康守義對他動粗,乍然見到如此兇神惡煞的康守義,登時嚇得兩股戰戰。 “啊,雍王息怒!我想起來了,當日抓捕六皇子時,逃跑的那名侍衛很可能就是真的六皇子。他應該還困在雍州城內,我立馬將人抓回來?!?/br> 康守義怒道:“廢物!近半月都未將人抓住,此時還能將人給我立刻抓回來?” 呂良史慫的不能再慫:“是是是,我就是個廢物!” 此時不是內訌的時候,康守義強忍著怒火將呂良史放下,甚至抬手幫他捋了捋衣領:“本王情急失狀,呂相勿怪?!?/br> 呂良史被康守義唬得不敢言語。 康守義也沒心思管他,一邊下令全城追殺六皇子,一邊道:“先殺假貨祭旗,只要六皇子在雍州,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br> 經此一事,康守義已經不相信又好色又誤事的呂良史。 如果不是呂良史分派一半人手搜捕顧九卿,真的六皇子很可能早就當成逃跑的侍衛給殺了。屆時,就算手上的是假貨又如何,反正真的也死了。 呂良史僵在原地,臉色煞白,不停地抬袖抹汗。 “那個……那個……” 康守義沉臉:“吞吞吐吐干什么,說!” 呂良史根本就不敢看康守義的臉色,小聲快速道:“假的也逃了?!?/br> 康守義的面色瞬間精彩紛呈,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忍著想宰了呂良史的沖動:“去牢里提一個死囚犯……” 話音未落,那名怒斥文官的黑臉武將帶來另一個糟心的壞消息。 “雍王,七里巷突然走水,濃煙漫天,火勢極大,恐怕糧草堪憂?!?/br> 七里巷的東榆民宅,藏著幾十萬石糧草。如果被一把火付之一炬,拿什么同朝廷打持久戰。 康守義簡直快被氣炸了,趕緊讓黑臉武將帶了兩千士兵救火搶收糧草,凡是可疑之人先殺后奏。 緩了片刻,康守義磨牙吮血道:“可惡!定是那六皇子搞的鬼!” 城內涌動的勢力,怕也是六皇子的人。 呂良史縮在角落里,看著殺氣騰騰的康守義,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 康守義轉頭看向呂良史,眼中殺意甚濃。 呂良史心驚膽戰之下,腦子轉的飛快,驚喊道:“雍王,大事不妙,城門恐失守?!?/br> “去城門!” 康守義渾身一震,一把抽出兵架上作戰用的長戟,滿臉陰郁地走出雍王府。 呂良史癱在地上,后怕不已。 以前怎么沒發現康守義如此兇煞? 康守義翻身上馬,掃了一眼齊聚的文官們,便讓夏鋒將沒用的文官全部綁起來,押送至城門。 如果是最壞的情況,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和手無寸鐵的百姓皆可做人質,拖延時間。 一路疾馳,康守義心里極度不安,又讓士兵抓了幾百名百姓驅趕在后。尚未趕至城門,就聽到遠處喊殺聲震天。 前去探路的先鋒策馬奔回。 “雍王,城門已破,薊州的莊將軍帶領五萬兵馬殺進了雍州城,誓要捉拿挾持六皇子的……反賊?!?/br> 康守義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驚怒交加道:“胡說八道,怎么可能?我雍州足有六萬兵馬……” 話語一頓,一個念頭瞬息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