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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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竟還是替書生解圍的熱心腸男子,以男子方才所作所為,應當不至于做出當眾滋擾女子的事,想來是另有緣由。 顧桑開口道:“兩位公子是何人?當眾與陌生女子搭訕,怕是不妥吧?” “什么陌生女子?”陸奇正不愛聽這話,頓時急了,“顧二姑娘可是我未來的表嫂?!?/br> 說罷,便指了指嚴朗:“我表哥,嚴朗,二姑娘的未婚夫婿?!?/br> 顧靜不可置信地抬眸,悄悄地看了一眼嚴朗,又立馬低下頭。 顧桑也愣了一下,居然是顧靜的定親對象。 未婚夫替心上人解圍? 這可太有意思了。 嚴朗身姿挺拔,長身站立,眉目舒朗,彬彬有禮道:“在下嚴朗,這位是我的表弟陸奇正。大庭廣眾之下,確實是我們兄弟舉狀冒失,不想驚擾了兩位姑娘,還請見諒,明日我便親自登門向家中長輩賠禮道歉?!?/br> 聽得嚴朗要登門賠禮,顧靜瞬間慌了神:“不、不用了,真的不用?!?/br> 陸奇正見顧靜一直躲在顧桑身后,心有不快,伸手就要推開顧桑:“你擋著二姑娘做什么,表哥又不看你?!?/br> 顧桑:“……” 一把揮開陸奇正的手,顧桑沒好氣道:“你動我一根手指試試?” 陸奇正:“嘿,脾氣還挺沖?” 嚴朗制止道:“表弟,不可無禮!” 說罷又對顧桑道:“表弟少年心性,還請姑娘海涵?!?/br> 顧桑扯了扯唇角:“無事,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會同他一般見識?!?/br> 不過一個無禮的小屁孩。 陸奇正瞬間暴跳如雷:“你才是小人?!?/br> 顧桑:“……” * 翌日,嚴朗真的登門拜訪,顧明崇和常氏著實吃了一驚,得知湖邊的這場偶遇后,兩夫妻直呼兩人緣分天注定,甚至刻意創造了嚴朗和顧靜獨處的機會。 只是顧靜性子內斂害羞,膽小溫吞,幾乎沒同嚴朗主動說話,只嚴朗問她什么,硬梆梆地答一兩字。 待嚴朗告辭離去,常氏琢磨道:“我瞧著嚴朗應該是中意靜兒的,只是靜兒似乎……” 顧明崇接過話:“靜兒怎么了?” 常氏:“再看看吧,靜兒本就膽小怕生,許是第一次見面的緣故?!?/br> 顧明崇認同地點點頭:“日后相處久了,兩人的感情自然就深厚了?!?/br> 常氏和顧明崇亦是日久生情,遂放下心,轉身去抱胖乎乎的小崽子。 顧明崇看了一眼常氏和兒子,心中忍不住為老爹的處境擔憂,哪怕顧桑言之鑿鑿地確信顧九卿有本事穩定雍州局勢,他也不能安心,盤算著過兩日還是要親自走一趟雍州。 太守府。 陸太守得知陸奇正欺負人家小姑娘,尤其小姑娘還是顧九卿的meimei,氣得揪住陸奇正的耳朵用力一扭:“小兔崽子,膽兒肥了?下次再敢胡作非為,隨意欺負小姑娘,老子非打斷你的腿不可?!?/br> 陸齊正一邊嚎叫,一邊委屈:“不就拌了兩句嘴,她還罵我是小人,罵我小人,就是罵爹是小人?!?/br> 陸太守氣得吹胡子瞪眼:“老子就是小人,罵得對!” 陸家的榮華富貴都捏在顧九卿手里,就是當面罵他幾句小人,又不少塊rou。 陸奇正:“……” …… 夜深人靜。 顧桑洗漱過后,正要鉆進被窩時,顧靜紅著一雙眼睛過來找她。 “三meimei,我、我睡不著,想同你說說體己話,方便嗎?” 這是要與她說說心上人的事? 顧桑眼眸輕動:“方便的,我還沒睡?!?/br> 顧靜脫了鞋襪,與顧桑并排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帷幔發呆。 顧桑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顧靜主動開口,便道:“堂姐認識湖邊作畫的書生?” “嗯,認識?!?/br> “如何相識的?” “去年乞巧節,我與哥哥嫂嫂出去游玩賞花燈,街上人多,我便同嫂嫂走散了?!?/br> 也可以說是顧靜故意同哥嫂走散,乞巧節都是出雙入對者,哥嫂擔心她悶在家里無聊,帶她上街玩,但她不能真的不懂事。 哥哥常年在外,難得同嫂嫂過一個乞巧節。 何況,嫂嫂懷有身孕,哥哥要護著嫂嫂。 “我買了一盞兔子花燈,想去攬月湖放花燈,但是湖邊熙熙攘攘,都找不到下腳的地方,也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我摔在了地上,花燈也摔爛了,我一時起不來被人踩了好幾腳,是他推開人流,將我救了起來?!?/br> 他伸手將她拉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姑娘,沒事吧?” 那一刻,四周的嘈雜仿佛瞬間消散。 她只看到了他。 他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她不擅言辭,不知道說什么,感激的話都說不出口,只木訥地說:“我的兔子花燈,沒了?!?/br> 他便將字謎上贏的鴛鴦花燈送給了她,送完才發現不妥,露出尷尬的笑容,想要收回去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也愣住了,提著花燈不知所措,紅著臉道:“這個……應該、應該送給……公子的……心上人?!?/br> 他脫口而出:“沒有心上人?!?/br> 顧桑插了一嘴:“他不知道那是鴛鴦花燈,不能亂送嗎?” 顧靜也明顯一愣,沒想到顧桑關注的點是這個,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解釋道:“他、他只是想安慰我,一著急就將手上的花燈贈給了我,事后方覺不當?!?/br> 顧桑說:“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第一次相遇?” 顧靜點頭:“嗯?!?/br> 無助時為人所救,又被送花燈安慰,看來書生挺會的啊。 比起同準未婚夫的初見,明顯是同書生的相識更讓人難以忘懷。 顧桑默默在心里點評。 顧靜與書生也不只見過這一面,沒過兩月,顧靜去書舍買書,出來又遇見了書生。 書生家貧,靠給書舍抄書貼補家用,書生顯然沒想到會再次遇到乞巧節搭救的小姑娘,但他也沒上前同顧靜搭話,顧靜也不敢在人來人往的書舍同陌生男子說話,便急匆匆離去。 不想走的太過慌亂,手帕竟落在了地上,書生撿起手帕追上顧靜,并還給了她。 然后,顧靜知道了書生的名字。 高知遠。 顧靜將自己和高知遠的相識過程全部說出,有人聽自己傾訴,心底莫名輕松了些。 顧桑面上并未出現任何一絲觸動,而是平靜地說道:“所以,你心底真正喜歡的人是高知遠,但你已經許了人家,打算將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深埋心底?” “我、我不、不是?!鳖欖o用力地攥著衣角,鼓足了半天的勇氣,終于承認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不想嫁給嚴朗?!?/br> 這可不妙啊。 顧桑蹙眉道:“難道你想嫁給高知遠?” 顧靜看著顧桑的眼睛,抿了抿唇:“對,我想嫁的人是高公子?!?/br> 顧桑:“……” 顧靜小聲道:“我覺得三meimei遇到喜歡的人,定也會去爭取的?!?/br> “可家中與你議親時,你并未爭取,而是默認了家人的做法?!鳖櫳o語道。 她是不能理解明明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為何非要去過吃糠咽菜的清苦日子。 顧靜低垂著腦袋,神色憂傷道:“當時,我不敢,也不確定?!?/br> 顧桑問:“后來如何確定了?是高知遠對你表白過,還是送過你什么禮物?” 顧靜眸色動了動:“他說他心悅我,但他也說,自己配不上我,自知兩人有緣無分。我便知道,他也是喜歡我的,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為何不能在一起?”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可你知道他家中具體是何情況?難道只要相愛,就夠了嗎?” 顧靜不理解:“難道不是嗎?”她以為顧桑定會支持自己。 顧桑:“……真是單純(蠢)的很。你總不可能讓娘家幫你養男人,養的好倒也罷了,就怕養出仇,哪個男人受得了被人戳脊梁骨說是吃軟飯,靠妻子娘家養活?” 古代男權思想嚴重。 吃軟飯,還不如上門當贅婿。 固然顧顯宗也曾靠過施氏母家,但養活自己可不是靠施氏母家。 顧靜沒想到顧桑能如此直白的說出養男人這種話,小臉霎時就紅了。 好半天,才沒什么底氣地反駁:“我也可以養家?!?/br> 顧??戳艘谎蹕傻蔚蔚念欖o,并不覺得她能受得了生活困頓的苦楚:“靠你的繡活兒?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就是沒日沒夜的刺繡,也過不上你現在百分之一的好生活?!?/br> “堂姐,你既與我說了高知遠的事,一是信任我,二也是想知道我的意見?!?/br> “那我便說說?!鳖櫳3粤藟K西瓜,繼續道,“其實,我倒覺得嚴朗未必不是良配。人只有在吃喝不愁的情況下,才有心思和精力愛你,呵護你,在意你的喜好,把你捧在手心里疼愛,才能陪你風花雪月。當吃飯都成了問題,甜言蜜語,幾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能填飽肚子嗎?” “就好比,嚴朗覺得自己和表弟唐突了我們,第二日便能攜禮登門道歉,規矩禮數做足。如果昨日唐突我們的是高知遠,他有銀錢買禮物,穿著體面來賠禮嗎?” 顧桑知道自己的話太過犀利現實,打破了顧靜美好的少女情思,頓了片刻,放緩語氣道,“堂姐如今一門心思撲在高知遠身上,莫不如我們尋個時機,去瞧瞧他家的情況。他在你面前或許會偽裝,但在家人面前,總會表現出真實的自己?!?/br> 顧靜愣愣地望著顧桑,好半晌才說:“去他家?” 顧桑敲了敲顧靜的腦門:“就偷偷去看一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