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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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什么,盡可拿去?!鳖櫨徘鋵櫮绲?。 “謝大jiejie?!鳖櫳?刂浦鴥刃牡男〖?,面上笑意盈盈地道謝。 顧九卿略有些恍神。 一旁的顧顯宗沒有發現兩個女兒的互動,只專注在退婚圣旨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仔細來回翻看數遍,終于撫著須髯笑出了聲。 “九卿依舊是皇家婦,就不知是哪位王爺皇子?康王動靜鬧的這般大,就算真保住了同康王的婚約,九卿日后嫁過去也會過得憋屈?!?/br> 顧顯宗快速在腦海里盤算適婚的皇室子,齊王腿殘,太子有正妻,六皇子尚未娶親、實力薄弱……至于其他的,年齡都比顧九卿小,尚未長成。 盤算來盤算去,顧顯宗面色又垮了下來。 顧顯宗轉頭看向顧九卿,狐疑的目光充滿了算計:“難不成陛下想封你為太子側妃?” 顧九卿涼涼地看了一眼顧顯宗:“莫非父親看好太子?” 顧顯宗不答反道:“康王有可能已經……徹底失去圣心?!?/br> 混官場的老油條,哪有腦子不靈光的。 顧九卿端起茶盞,突然笑了起來,笑意薄涼。 顧顯宗頓時脊背生寒。 顧桑將金條塞入懷中,不滿插嘴道:“父親盡說胡話,大jiejie何等脾性,怎可與人為妾?” 顧顯宗看了看顧九卿,底氣不足道:“待太子榮登大寶,天家妃怎能算妾……” 砰。 手中杯盞猛地擲到顧顯宗腳邊,炸裂的瓷片飛濺而起。 顧顯宗嚇得跳將起來,就連顧桑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嚇了個懵圈。 女主怎么突然對著顧顯宗這個‘父親’發火了?顧顯宗以往又不是沒說過過分的話,做過過分的事? “你你你……” 顧顯宗一臉震悚地指向顧九卿,簡直不敢相信自家嫡長女竟敢以下犯上,畢竟嫡女以前只是言語不尊不敬。 顧顯宗想大罵顧九卿這個不孝女,然對上顧九卿陡然森冷的目光,愣是耍不出爹老子威風。 顧九卿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指,面色沉戾:“說!怎么不說了?” 第73章 顧顯宗面色紅白交加, 指著顧九卿的手顫抖不止,嘴皮抖動說不出話。 被氣的,也是被嚇的。 這般盛氣凌人的姿態, 顧九卿從未展露于顧顯宗面前,這是第一次, 顧桑在心中默默感嘆,總算不只她一個人面對女主的陰暗面。 她眸光輕顫,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識挪遠了些,莫要殃及她這條無辜的池魚。 顧九卿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 冷聲道:“既然無話可說,不如讓我同你好生說道說道,你打算如何處置蒲姨娘, 給母親一個交代?” 顧顯宗一愣。 原來是為母討公道,對他這個父親心有怨懟,不是無的放矢,那便是……情有可原。 他還以為,嫡長女真要反了天? 顧顯宗當即坐回主位,眼神飄忽了一下,氣勢羸弱道:“蒲姨娘意圖暗害當家主母,確實做的過分, 但蒲姨娘只是言語失當,為父……為父已經狠狠叱罵過蒲姨娘,將其幽禁慧心院,沒我的命運不準出院子半步, 不許她到你母親面前生事,且罰沒三年份例。畢竟蒲姨娘為顧家生育一雙兒女, 為父總不能為了寥寥幾語就重罰,而且,你母親的身子如今已是大好……” 言語不當?寥寥幾語? 顧桑只覺得好笑,那可是趁施氏病重要她命。 顧桑皮笑rou不笑道:“父親,說的對。蒲姨娘只是不懂事了點,畢竟她一個妾室,也沒什么遠見是非觀,不過就是在母親病重之時,利用大jiejie‘身死’的寥寥兩語刺激的母親喪失求生意志,一心求死,也不過是激的母親吐了口血罷了。何況,蒲姨娘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被父親關在院子里,罰了一些銀兩,父親真真是罰的好,罰的對?!?/br> 被自己女兒指著臉面諷刺,顧顯宗臊的滿面通紅,惱羞成怒地瞪向顧桑,顧顯宗對嫡長女打心底發怵,但對顧桑這個庶女可就沒得那股子莫名的懼意。 顧顯宗呵斥道:“事關長輩之事,你一個小輩插什么嘴,有你說話的份兒?” 顧桑扁扁嘴,正要說什么,卻被顧九卿截住話頭。 “顧顯宗,你當真不知我與你說的何事?我說的可不是意圖暗害,而是謀殺未遂!” 顧顯宗眼皮一跳,只想要粉飾太平:“為父不知你說什么?” 顧桑蹙眉。 她只是心有懷疑,正在暗中搜集證據,難道顧九卿已經有了實質性的證據? 顧九卿冷冷地看了一眼顧顯宗,揚聲對門外吩咐了一聲:“陌上,將那兩人帶過來?!?/br> “是,大姑娘?!?/br> 沒過多久,一男一女被五花大綁扔了進來,就扔在滿地碎瓷片上面,兩人雙手鮮血淋漓,血rou模糊,指骨被根根碾碎,顯然已用過刑,口鼻皆被破布堵住,只能發出低嗚慘聲。 顧桑僅看了一眼,便蹙著眉收回目光。 手怕是徹底廢了? 顧九卿淡聲道:“這二人可認得?” 顧顯宗湊近一瞧,隨即驚呼道:“胡大夫!” 男人和善堂的坐診大夫,醫術了得,施氏平日但凡有個頭疼腦熱,慣愛請胡大夫診治,可謂是老主顧。此次風寒,請的便是胡大夫。 女的是個梳著雙環髻的丫鬟,名為梅蘭,是主院的三等粗使丫鬟,平時負責小廚房生火熬藥事宜。施氏喝的湯藥,便是經由梅蘭之手。 陌上恭敬地遞給顧九卿一份口供,顧九卿隨手轉交給顧顯宗,幽冷的聲線沒有一絲溫度:“看完可還覺得自己重罰了蒲姨娘?” 顧桑抿了抿唇,湊上去與顧顯宗一并觀覽。 胡大夫所開的方子并非治病的良方,而是奪命藥方,十數種中藥材里面暗含了一味與其他藥材相克的中藥,且帶有一種毒性,并非立刻致命的劇毒,但會讓人纏綿病榻,將人的身體拖垮,久不治愈。這味毒藥是顧九卿墜崖的消息傳回顧府那一日加進去的,早幾日的方子都沒問題。 這是覺得顧九卿這個唯一的女兒已死,施氏在京中也無母族可依仗,便無人會為施氏做主,就可以肆無忌憚殘害施氏? 害死施氏,最大的得利者就是蒲姨娘。 以顧顯宗虛偽的本性,怕也不一定會將蒲姨娘扶正。 至于梅蘭,原本老老實實熬藥跟她沒什么關系,但有人耐不住,見藥方里的慢性毒藥發作太慢,不能讓施氏立刻斃命,就威逼利誘小丫鬟在湯食里下毒,奈何施氏求生意志薄弱,連藥都灌不進去,飯食又如何喂得進去,這才拖到顧九卿和顧?;鼐?。 梅蘭見主母病的要死,蒲姨娘定要一頭獨大,加之蒲姨娘承諾升她為未來主母院中的一等丫鬟,一時鬼迷心竅,便同蒲姨娘同流合污。 如果蒲姨娘沒有刻意刺激施氏,說不定還真就讓她得逞了。心急,反讓她弄巧成拙。 顧桑原本在施氏屋里侍疾,陪施氏說話解悶,不經意發現施氏的嘔吐物不太正常,這才留了心。沒想到,顧九卿比她更為敏銳,出手速度比她更快,不止不動聲色換了居心歹毒的大夫,還將參與暗害施氏的兇手一并揪出。 胡大夫與梅蘭并未同蒲姨娘親自聯絡,負責指使他們的人是蒲姨娘院中的柳嬤嬤,蒲姨娘完全可以反咬一口,狡辯自己受刁奴所蒙蔽。 然而,女主就是女主。 顧九卿不需要蒲姨娘直接戕害施氏的證據,誰都清楚這就是蒲姨娘所做。 他面無表情地對顧顯宗,說:“你不知如何處置,我便勉為其難代勞?!?/br> 顧顯宗驚道:“你、你要做什么?” 顧九卿沒有理他,讓陌花帶人將蒲姨娘等人綁過來。 “正宅,清理門戶?!?/br> 顧桑坐在稍遠的位置,看看顧顯宗,又看看顧九卿,杏眸中閃過興味。 這是女主的主場,她樂得捧場看戲。 蒲姨娘這回算是踢到了鐵板,平時妻妾相爭,都是小打小鬧,女主從未放在眼里,這回事關施氏性命,蒲姨娘怕是難以善了。 顧桑比較好奇的是,女主倒底是因為顧九卿這個身份,還是因為施氏這個‘母親’,而選擇對蒲姨娘發難。 片刻后,蒲姨娘被堵住嘴捆縛住雙腳,丟在顧顯宗腳邊,連同慧心院的親信仆婢一并綁了過來,其中便有同樣被堵嘴的柳嬤嬤。 蒲姨娘花容失色驚恐無比,滿面淚水,柔媚可憐地望著顧顯宗,嘴里只能發出嗚咽求救聲。 顧顯宗心中一動,伸手就要將蒲姨娘扶起來。 顧九卿冷睨道:‘這是要袒護蒲姨娘了?’ 顧顯宗手一縮。 顧明哲聞訊從外面沖進來,看見屋中場景,頓時憤怒地質問上首的顧顯宗:“父親,姨娘究竟犯了何錯,憑什么抓姨娘,還有姨娘院里的人?” 顧顯宗有心維持蒲姨娘在顧明哲心中的生娘形象,更想維護自己在兒子面前的面子。 顧顯宗怒道:“跟你沒關系,滾出去?!?/br> 陌花重新上了一套精美茶具,顧九卿端起桌邊的茶盅,淡漠道:“生母戕害嫡母,怎能沒關系?既然來了,一并聽聽?!?/br> “不可能!”顧明哲明顯不信,大聲反駁道。 顧??戳艘谎矍榫w激憤的顧明哲,默默地將那份口供遞了過去:“大哥哥,瞧瞧吧,真不算冤了蒲姨娘?!?/br> 經此一事,顧明哲的世界觀怕是要重組。女主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必是沒給蒲姨娘留生路。 顧明哲觀看口供之時,顧九卿命人將胡大夫和梅蘭嘴里的破布取了。 十指連心的酷刑讓胡大夫和梅蘭疼的早就失了理智,眼里全都是驚恐,壓根就沒看不能說話拼命向他們使眼色的柳嬤嬤。 二人也沒看身居主位的顧顯宗,而是滿臉恐懼地看向左下首位置的顧九卿。清冷絕色的女子,面不改色間,一句話就讓人廢了他們的雙手。 “醫不救人,留手何用?” “生火之手卻用之下毒,留手何用?” 然后,他們的手不是被一刀廢之,而是被鈍石一根根碾碎。痛的死去活來,暈過去又醒來,醒來又疼暈過去。 施刑之人就是那名眉清目秀的小廝。 當真是狠,主仆都是狠人。 這番酷刑之下,兩人哪還敢不招,更不敢翻供。因為,顧家這位大姑娘說,心口不一者,舌頭也沒留下的必要。 胡大夫和梅蘭為求生機,拼死咬住柳嬤嬤。 胡大夫率先開口道:“就是她,是她拿錢收買我,讓我多加一味藥?!?/br> 梅蘭生怕自己招慢了,被顧九卿這個魔剎折磨,立即爭著說道:“奴婢全都招了,就是蒲姨娘身邊的柳嬤嬤給我的毒藥,她告訴奴婢,等主母一死,蒲姨娘就是新的主母,以后提攜奴婢做新主母眼前的紅人。如果奴婢不從,柳嬤嬤就威脅奴婢,要告發奴婢與人……與人私/通。奴婢被拿住了把柄,實屬迫于無奈,奴婢真的不想害夫人,一切都是柳嬤嬤逼奴婢做的,求大姑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