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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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去靜安寺并非燒香禮佛,靜安寺不過是個借口。 顧桑立馬道:“大jiejie, 我也去?!?/br> 顧九卿覦她一眼:“不行?!?/br> “???可我也想去?!?/br> 那簡直太好了,顧桑面上表現的甚是失落,實則內心樂開了花。 “以后有機會再說?!?/br> 顧??嘀∧?,說:“大jiejie不在府上的這幾天,我一個人好無聊,可以過來陪長命玩嗎?” “嗯,可以?!鳖櫨徘涑銎娴暮谜f話。 離開昭南院前,顧桑轉去東廂房找鸚鵡玩, 打算陪它說說話,緩解小家伙被關押的苦悶和抑郁,好在在她據理力爭下,顧九卿雖沒解開鸚鵡的腳鏈, 但卻沒再將它一直關在屋子里,允許將鸚鵡放到院子里透口氣。 一方鳥架掛于樹上, 長命站在樹干上,許是知道鐵鏈的長度,只在就近的樹干枝葉間活動了一番。 長命看到她,顯然很高興,興奮地煽動翅膀:“三姑娘來啦!三姑娘來啦!” 顧桑掏出小魚干,笑瞇瞇地喂它:“乖哦,你看大jiejie多好的人啊,擔心你在屋子里悶,就讓人把你放在外面……” 說著,把小家伙抱在懷里,顧桑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又取下鳥架,重新換了個地方掛著。 長命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顧九卿。 長命越害怕,顧九卿就越不高興。 動物對危險的敏銳度遠高于常人,她必須消除長命對女主的恐懼感。 鳥架置于轉角的廊檐下,這個位置絕佳,顧九卿看不到長命,但長命撲騰翅膀飛起來卻可以看到顧九卿。當長命慢慢適應和女主共處一個空間,發現顧九卿并不會真的傷害它,說不定就不會再害怕了。 她絮絮叨叨地對長命說:“無聊的話,就溫習一下我教你的東西?!?/br> 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話,啊不,是夸其女主的溢美之詞。 她又吩咐照看長命的婢女:“以后就將長命掛在此處?!?/br> * 顧桑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步伐輕快地往荷月院走,路過蓮池時,頗有興致地將長命沒吃完的小魚干撒下池塘。 魚兒以為到了投食的時間,紛紛游過來,圍著小魚干吃起來。 “大魚吃小魚?”顧桑搖頭晃腦道,“本是同根生……” 身后有人接過去:“相煎何太急?” 顧桑一頓,看向身后十六七歲的少年,輕蹙眉頭,隨即對來人行了個禮,乖乖巧巧地喚道:“大哥哥好?!?/br> 來人是顧明哲,顧府的大公子,顧皎一母同胞的親兄長,記在施氏名下的嫡子。顧明哲長的不像蒲姨娘,像顧顯宗這個父親,相貌堂堂,俊朗無比。 顧明哲為專心科舉入仕,吃住都在國子監。其實,顧明哲是家中嫡子,大可不必非要靠讀書考試,家族蔭蔽也可以拿到進入官場的入場券,但他似乎是想證明不靠這個嫡子的身份,不靠家族庇佑,他也能做到。 顧桑穿書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府大公子。 顧皎失蹤出事,顧明哲原本回了一趟府,有心詢問顧桑當天廟會的事,但被施氏攔下。蒲姨娘前腳逼迫完顧桑,她的兒子后腳又來一次,施氏不免動了氣,訓斥了顧明哲一頓。顧明哲見找尋meimei的事自己插不上手,國子監課業又重,在家陪了幾天蒲姨娘,便回了國子監。 因為顧皎的事,顧明哲面色不太好看,剛又在施氏那邊碰了壁,話語中帶著nongnong的譏誚: “我聽說三meimei同二meimei的關系疏遠了不少,近來倒是同大jiejie親近有加?” 顧桑怔了怔,烏黑透亮的眼睛頓時黯了幾許,她睫毛纖長且密,襯得眸底像蒙了層水霧:“大哥哥應該清楚,二jiejie不喜歡我,也……看不起我?!?/br> 顧明哲愣了愣:“二meimei有什么好的都想著你,去哪兒都喜歡帶著你?!?/br> “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不是施舍,不是利用我做筏子給大jiejie找不快?”顧桑吸了吸鼻子,小聲說,“我會長大,不會一直傻下去?!?/br> 顧皎確實經常在他面前說,顧桑如何蠢如何傻,那副巴結諂媚的模樣跟府上的下人一般無二。 顧明哲自知理虧,倒底又是少年心性,看到女孩子委屈,再說不出其它過分的話。 顧桑遲疑:“二jiejie還好嗎?頭上的傷嚴重不?聽說二jiejie想不開,我本來想去看望她,勸勸她,但蒲姨娘和二jiejie可能都不愿見我,我怕惹得二jiejie情緒激動,就沒去討這個嫌?!?/br> 見顧桑被薄待依舊關心顧皎,顧明哲心底的負疚感漸濃,自己方才竟還想在顧桑面前擺兄長的譜教訓她,是他小氣了。 “現在人是沒事了,在姨娘的勸說下,暫時歇了尋死的心。但是……李家上門提親了?!?/br> 顧明哲倏地握緊拳頭,雙眼冒火,恨不得揍李氏父子一頓。 顧皎自殺未遂,被救的第二天,李家父子便登了顧家的門。 按照燕京城這邊的規矩,聘禮、媒婆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蒲姨娘自是百般不愿意,眼見害了女兒的人就在眼前,恨聲謾罵,可人家一句話不說,任由著蒲姨娘出氣,罵過后,李家人還能笑臉相迎,不愧是商賈出身練就一副厚臉皮。 這門親事基本成定局,只是不能應承的太容易,顧李兩家目前就親事拉鋸中。 蒲姨娘見顧顯宗大有同意的跡象,使出渾身解數磨纏,依舊不能讓顧顯宗改變想法,顧顯宗覺得跟李家結親是最好的結果,無論對顧皎還是對顧家。 顧明哲不愿姨娘為meimei的親事傷神,便過來求施氏這個嫡母。 然而,嫡母與父親的想法一致。 “三meimei,你也覺得欺負了二meimei的李家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嗎?” 顧桑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做主?!?/br> 顧明哲一噎:“日后父親母親讓你嫁誰,你便嫁誰?” 顧桑點頭:“自然?!?/br> 前提是過了女主這一關,女主肯定會暗中插手她的婚事。 顧明哲氣道:“愚蠢?!?/br> 被個毛頭小子罵蠢,顧桑不高興了,她又不抱他的大腿,憑啥將就他:“大哥哥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大哥哥苦讀圣賢書,難道不知道自古女子婚嫁都是這般道理么,難不成大哥哥希望二jiejie越過父母禮數跟人私定終生,無媒而合的親事又有幾個圓滿的。不說女子,就論男子,難道大哥哥以后還能隨心所欲,想娶誰就能娶誰嗎?” 顧明哲是嫡子,婚事更不由自己做主。 姨娘讓他娶貴女,父親和母親讓他娶對顧家有利的女子,都是要有利可圖。至于他喜不喜,無人關心。 顧明哲臉色漲的通紅,卻也不得不承認顧桑說的是事實。 但他嘴上不饒人:“事情未發生在三meimei身上,三meimei當然說的輕松。都說三meimei變了,我看三meimei這張嘴依舊是伶牙利齒,巧舌如簧?!?/br> 顧明哲顯然是無處發氣,不敢沖顧顯宗也不敢沖施氏這個嫡母,便將矛頭對準最弱的顧桑。 顧桑不想同顧明哲爭論這些無聊的事,她轉頭便走,顧明哲卻一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三meimei,北嘉郡主和二meimei遭遇同樣的事,為何北嘉郡主不需要嫁人?” 顧桑暗暗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同顧明哲這個幼稚鬼說話。 她耐著性子,說:“二jiejie跟北嘉郡主不一樣?!?/br> 顧明哲追問:“哪里不一樣了?不都被人牙子賣過,二meimei被賣入李家,郡主……” “二jiejie是在李家后宅找到的,大家都知道二jiejie被人納過?!鳖櫳Uf,“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焉知二jiejie這回不是因禍得福?” 顧皎嫉妒女主成性,留嫁燕京,眼見著女主步步高升,能接受同女主之間如天斬般的差距? 顧明哲還想說什么,顧桑輕聲打斷他:“我知道大哥哥有氣無處撒,可我人微言輕,二jiejie的事我又能如何?” “我……” 顧明哲頓時羞愧難當,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這個親哥哥都沒法左右meimei的婚事,就連姨娘這個生母亦是毫無辦法,在這里同顧桑爭辯又有什么用,顧桑雖非他一母同胞,可倒底也是他的meimei,自己這般作態完全失了兄長的氣度。 “對不起?!?/br> “大哥哥是第一個跟我說對不起的人?!鳖櫳Q鹧b詫異抬眸,眼底盡是不可思議,隨即埋下頭小聲道,“其實,大哥哥不必跟我道歉的,我知道大哥哥是關心則亂,二jiejie有大哥哥這樣疼愛她維護她的好兄長,真真是好福氣?!?/br> 說這話時,清亮的眸中不乏艷羨之情。 顧明哲愣了愣,兄長的保護欲霎時爆棚:“三meimei,我也是你的兄長,以后大哥哥會像愛護二meimei一樣愛護三meimei?!?/br> “真的嗎?”顧桑頓時開心的笑起來,眉眼彎彎,“我也有親哥哥了?!?/br> 顧明哲被小姑娘明燦的笑容感染,連日的煩悶憋堵逐漸消散。 * 顧李兩家的婚事最終定了下來。 李家父子屢次登門拜謁,意欲聘娶顧家二女為新婦,即使被顧家姨娘怒斥為難依舊堅持,顧家被李家的誠意打動順水推舟成其好事。 “聽說那李家二少爺長得不賴,性情端良,當初顧二姑娘落難做了他的通房,人家也沒逼迫為難,是個厚道人?!?/br> “一南一北相隔千里都能成就好事,李家二少爺和顧二姑娘緣分不淺哪?!?/br> “李家是商賈出身,如今傍上燕京顧家,雖然只是庶女,但卻是顧大人最疼寵的庶女,其兄又是嫡母名下,李家真是好運道瞎貓碰上死耗子,陰差陽錯跟京城權貴官宦家結了親,有了靠山,日后改換門庭入仕當官可就有了門路。哪怕不做官,做生意也比以前容易多了?!?/br> “誒!顧二姑娘不嫁給李家,難道還能嫁給京城里門當戶對的夫家不成?以二姑娘的身份,原本嫁給家世稍遜于顧家的男子做正妻是沒問題,如今怕是不成了,哪個男人能忍受頭上青青草原?!?/br> “女孩子名聲不好聽了,可就難找婆家哪?!?/br> 有說顧李兩家成就好姻緣的,也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反正好話壞話參半。 人們議論顧家這門親事的同時,自然免不了帶上北嘉郡主,畢竟兩人遭遇相似,境遇卻不同。 一個仍是‘冰清玉潔’的郡主,一個卻即將遠嫁作商人婦。 顧府這邊既定下親事,便連同婚期一并敲定,日子定在臘月,時間上有些倉促,但顧顯宗不愿面對同僚異樣的目光以及指指點點,更不愿顧家姑娘一直處于輿論中心成為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只想盡快平息這件事帶來的惡劣影響。 顧顯宗本意不愿顧皎遠嫁,可顧皎做過他人通房的事早已人盡皆知,就算日后京城有夫家愿意接納,不在意這件事,或許情濃時無甚關系,情淡時,這樁事便會成為丈夫對準妻子的矛頭再起波瀾,畢竟是顧家理虧,就算為顧皎撐腰腰桿兒也挺不起來。 顧皎是他最愛惜的女兒,顧顯宗自是希望她往后的日子過得順遂。 李家門第不顯,無權但有財,顧皎嫁過去便是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不會為銀錢這種阿堵物發愁。何況,李家若要借顧家的勢,便不敢刻薄顧皎,只會尊著她巴結她,就算真受了什么委屈,自有顧家為她撐腰做主。 女子的一生無非就是榮華富貴,顧皎這門夫家雖不貴重,但占了富裕二字。 顧顯宗耐著性子將這番利弊給蒲姨娘剖析了一遍,蒲姨娘便沒再反對,只輕聲啜泣著偎依在顧顯宗懷里,紅著眼睛看向他:“顧郎,我們的皎皎以后當真會幸福?” “嗯?!鳖欙@宗說,“你也勸勸皎皎,就算是低嫁到李家,也別太驕縱任性,商人重利可也看重臉面,關起門來可以使小性子,外人面前可不能拂了夫家的臉面?!?/br> 蒲姨娘柔聲道:“妾省得,之前是妾目光狹隘,不懂顧郎的苦心?!?/br> 顧顯宗見蒲姨娘如此懂事,亦是松了口氣,遂又道:“我仔細觀察過李子輿那小子,即使不是家中長子,卻也是個有想法的有主見的,似乎有心入仕,等他和皎皎成婚后,尋得合適的機會現在外地給他找個差事做做,有顧家幫助提攜,李家又有錢財,只要他善于鉆營自身本事又過硬的話,以后還愁皎皎回不了京城么?” 有了這話,蒲姨娘頓時安心多了。 只是顧皎反對的厲害,死活都不愿意嫁到李家,就連李家二少爺派人送過來的珍珠瑪瑙頭面首飾等物全都打砸到了地上,要知道,這些可是她以前最喜歡的東西。 顧皎坐在床邊,頭纏繃帶,氣怒不已。由于太過氣悶,剎那間受傷的部位一陣劇烈疼痛席來,疼的她伏倒在床上呻/吟不已。 她不明白,爹爹不是說要給她做主嗎?怎么轉眼就要將她嫁回到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