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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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鳖櫳|c了點頭。 待半杯茶下肚,她想說些什么,手中杯盞忽的落地,頭一歪,半邊身子瞬間伏倒在桌邊。 第33章 顧皎盯著陷入昏迷的顧桑, 目光略微有些復雜,隨之恨聲道:“顧桑,怪不得我, 要怪就怪你巴結我最討厭的大jiejie,你明知道大jiejie事事壓我一頭, 不論容貌才學,還有嫡女的身份,可你偏要往她跟前湊。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下一刻,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顧皎起身對來人行禮:“見過北嘉郡主!” 北嘉郡主本是來折磨顧九卿以泄心頭之恨, 卻只看見顧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怎么不是顧九卿?” 北嘉郡主因靜安寺污蔑顧九卿一事淪為燕京笑柄,又被關了禁閉, 驍哥哥也怪她,怪她行事惡毒,竟拿女子最重要的名聲滋事??墒?,侍女碧波指天咒地的發誓,確實看到有男人進入顧九卿所住的寮房,碧波不可能欺騙自己,只能是顧九卿和顧桑事先將野男人藏了起來,禁閉期間, 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不給顧九卿點顏色,就不知道她北嘉郡主的厲害。 顧皎被北嘉郡主滿臉戾氣駭到,忐忑不安地回道:“郡主應該知道顧九卿的性子, 向來不喜同我們這些庶妹為伍,不只是家里meimei, 就是京中各府的王公貴女都不屑往來,我又如何請得動她。不過,顧桑卻是個例外,是顧九卿最疼愛的meimei……我想著沒法教訓顧九卿,教訓顧桑興許能讓顧九卿難受一陣?!?/br> 北嘉郡主早就因靜安寺的事嫉恨上顧桑,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收拾她。既落到了手里,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用力掐住顧桑的臉頰,北嘉郡主咬牙切齒道:“這張臉看著就討厭,正好讓牙婆子將她發賣到外地的勾欄院子,顧桑只配在那種地方討生活,顧九卿不是清高孤傲嗎,自己最喜歡的meimei做了這種營生,也不知她作何感想?” 動不了顧九卿,就先從顧桑身上收點利息。 越想越恨,北嘉郡主抬手就要給顧桑幾耳光,轉瞬瞥見杵在旁邊的顧皎,眼神打了幾個轉,示意她將頭上發簪取下:“給本郡主劃花顧桑的臉?!?/br> 顧皎心眼不正,利用顧桑在顧九卿面前打頭陣,也給顧桑使過絆子,可讓她親自動手正兒八經毀人容貌,卻是心生膽怯。她握著發簪,結結巴巴道:“我,我……” 北嘉郡主催促道:“快點,又不是要你殺人。這點誠意都沒有,本郡主如何費心促成你的好事?” 想到北嘉郡主承諾的事情,顧皎一咬牙:“是,郡主……” 哪知話音未落,也不知怎么回事,人突然就暈倒在了地上。 “別裝了,趕緊起來?!?/br> 北嘉郡主以為顧皎故意裝暈,抬腳踢了踢,顧皎沒甚反應,北嘉郡主皺了皺眉,正要上前查看情況,莫名的也暈了過去。 * 雨停歇,風未止。 冬日里的寒風呼嘯而過,窗欞被風吹的嘎吱嘎吱作響,屋外直接對抗寒風的樹枝兒在風聲中狂舞,燕京城的天兒愈發冷了。 任它冬風過境,室內卻是一片溫暖如春。 顧桑卻是被熱醒的,屋內地龍本就燒的旺,身旁還放了兩個湯婆子,怪不得迷夢里一直都是巖漿火爐,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她剛睜開眼,意識還沒回籠,秋葵就撲將過來:“嗚嗚嗚,姑娘,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暈了多久?” 還沒等她說話,門口便傳來施氏的聲音。 “三姑娘醒了?” 下一刻,施氏便進了里屋,徑直坐在床頭的矮凳上,臉上的欣喜不加掩飾:“桑桑,餓不餓?身子有沒有不舒服?” 顧桑臉頰因熱度泛起一絲紅,目光卻是茫然:“母親,我怎么……在家里?我不是在茶坊……避雨?” 施氏看著她困惑懵圈的神情,心疼地拍了拍顧桑的手背:“你在如意茶坊吃的茶水被人下了迷藥,還有二姑娘失蹤了,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人?!?/br> “二jiejie怎么了……嘶?!鳖櫳R惑@,著急正要坐起來,臉頰兩邊驀地一疼,她抬手摸了摸臉,澈透的烏眸瞬間騰起霧氣,“好疼?!?/br> 施氏皺了皺眉,問道:“桑桑,還記得臉上的傷哪兒來的嗎?” “傷?”顧桑明顯一怔,神色十分疑惑,手指輕觸臉頰疼痛處,認真回想了一下,不確定說道,“可能是摔的吧?” 臉上的幾道指印清晰可見,泛著烏紫淤青,分明是被人掐出的痕跡。 施氏看向顧桑,見她神色不似作假,正待仔細詢問時,忽來了一撥人。 是顧顯宗和蒲姨娘帶著一群仆婢,腳步匆匆地踏入屋內。 蒲姨娘眼睛紅腫,明顯哭過,蒲柳似的身軀搖搖欲墜,攀扶著顧顯宗的手臂才不至于踉蹌在地。 女兒的失蹤幾欲將蒲姨娘急瘋,一見到蘇醒的顧桑,疾步沖到床前,一把抓住顧桑的胳膊,紅著眼睛沖她低吼:“皎皎呢,我的皎皎呢,你們一起出的門,怎么就你好端端的回來了?啊,快告訴我,皎皎去了哪里,是不是你將她藏了起來,怎么偏偏你回來了,她卻不見了……” “我……我不知道?!鳖櫳K剖潜黄岩棠锏寞偪衽e動嚇傻,小臉霎時發白,無措地搖著頭,“不,不知道?!?/br>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顧顯宗,那雙清純無辜的眸子雖沒有蒲姨娘的眼睛紅腫,但也是一片紅通通,顯得又可憐又無助:“父親……” 幾個女兒當中,顧顯宗最不喜歡的就是顧桑,小家子氣,攀比善妒,姐妹間互別苗頭,可此刻看著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模樣,顧顯宗心頭莫名滯了一下,瞬間涌上一絲愧疚感,但轉瞬就被對顧皎的擔憂所替代。 他板著面孔,說道:“你跟你二jiejie都去了如意茶坊,同一個雅間喝茶避雨,怎么就她不見了,如實交代,那天倒底發生了什么事?” 顧桑愣了一瞬,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可置信,臉色愈發的白,隨即低聲道:“父親,想讓我交代什么?!?/br> 顧顯宗道:“將你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br> 蒲姨娘也在一旁逼問顧桑:“是不是你故意將我的皎皎弄丟了?” 施氏本來體諒蒲姨娘和顧顯宗愛女失蹤的心情,不欲同他們爭執,可眼見著他們如此逼迫顧桑,登時就氣笑了:“老爺,蒲姨娘,這是何意?三姑娘剛醒來,自己都不清楚發生了何事,連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還是我告訴她,她中了迷藥,二姑娘失蹤,方知二姑娘出了事,可她第一時間卻是擔憂二姑娘的安危,就連自己臉受傷的事都顧不上。你們倒好,事情沒查明前,不擔心三姑娘究竟遭遇了什么,變著法兒想往三姑娘頭上亂扣罪名,就差明晃晃的說是三姑娘將二姑娘給戕害了,大理寺辦案也得給嫌疑人申訴的機會,顧家倒是直接誘使強逼人認下莫須有的事,這可真教我大開眼界!” 顧桑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眸中淚光氤氳,小聲道:“母親,桑桑沒事的,桑桑的臉不疼,真的不疼?!?/br> 與其說臉疼,倒不如說是心疼,被顧顯宗這個父親偏責的態度傷的體無完膚。 小姑娘嘴上說著不疼,淚珠卻溢出眼眶,無聲劃過臉頰,顧桑生怕被人瞧見,倔強地抬手抹去,可這份故作堅強更讓人心酸。 施氏心疼不已,狠狠地瞪了一眼顧顯宗,吩咐下人道:“還不快將蒲姨娘拉開,這般瘋婦行徑,成何體統!” 蒲姨娘掩面哭泣道:“夫人,我的女兒失蹤了,整整一天一夜找不到人,她是跟顧桑一起出門逛廟會,又都去了如意茶坊避雨,我不問她問誰。易地而處,如果失蹤的是大姑娘,夫人還能這般淡定自若?” 施氏臉色一冷:“女兒尋不見蹤跡的心情,我比你體會更深,但不會如你這般遷怒無辜之人?!?/br> 她的九卿可是整整失蹤了兩年。 蒲姨娘被粗壯的婆子強行拽離床榻,心有不滿,卻不敢不顧體面,當著滿屋子仆婢和顧顯宗的面挑釁施氏的主母威嚴。 蒲姨娘輕咬下唇,扯了扯顧顯宗的衣服,哀戚道:“老爺,我們的皎皎還那般小……真出了事,叫我怎么活???” 顧顯宗被下了面子,臉色亦不太好,可也不至于當著下人面同施氏硬扛,到時傳出寵妾滅妻的惡名于他官威不利。 這一點,顧顯宗倒是看得清,關起門來如何寵愛蒲姨娘都行。 如今當務之急,是從顧桑這里問出有用的線索,方便尋人。 顧顯宗轉向施氏,皺眉道:“夫人這般維護顧桑,想必她聽你的話,便有勞夫人盡快問出皎皎的下落?!?/br> 瞧瞧,這就是差別對待。 一個顧桑,一個皎皎,輕重立現。 顧桑輕輕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黯然,抬頭望了望顧顯宗,那是一種渴盼父親重視且信任的目光,見他視線轉過來,又匆匆移開目光。 顧顯宗眉頭緊鎖。 同樣的,施氏心里也不好受,想起當年顧九卿元宵走丟的情景,顧顯宗正和蒲姨娘纏綿悱惻,打的火熱,事后雖盡力尋找顧九卿,卻不是源自于對女兒的疼愛和擔憂,更多的是因為顧九卿是嫡女,日后的婚嫁可做最有利的政治考量。 久尋不見人,希望渺茫,顧顯宗不想再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到京外尋找,便勸她放棄。 甚至,想讓顧皎記在她名下,頂替九卿的嫡女身份。 呵呵,顧明哲這個庶子已經記在她名下,有了承襲顧家門楣的嫡子身份,還想讓顧皎也白得個嫡女身份,難道以后還想繼承她的嫁妝? 幸虧她從不言棄,她的九卿找回來了。 室內氣氛凝滯,幾人心思各異。 顧顯宗見施氏悶頭不語,意欲言語間施壓,卻忽聽得施氏冷言道:“好,我來問。問清楚后,該滾就滾,別打擾三姑娘休息?!笔┦献嫔媳揪褪菍㈤T之后,雖家族落敗,但骨子里的彪悍并未因陰郁的后宅生活丟失。 這個滾字,既是對蒲姨娘所言,亦是對顧顯宗所說。 蒲姨娘身子輕晃,委屈地看了看顧顯宗,什么都沒說,卻將那副被‘折辱’的姿態演繹的十足十。 顧顯宗顏面盡失,顯然真動了怒,直呼其名:“施明華!別忘了你是顧家婦,肆意頂撞丈夫,動輒讓丈夫滾,豈是……” 眼看就要演變成夫妻對峙的場面,顧桑暗暗嘆了口氣,默默地掐了掐自己的腿。 隨之,啜泣聲低低響起,適時地打斷了顧顯宗。 “父親,母親,都是桑桑的錯,是桑桑做錯了,是桑桑沒有保護好二jiejie?!鳖櫳I眼朦朧地看向顧顯宗,滿臉自責,“都是桑桑的錯,為什么失蹤的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父親就不會跟母親吵架了,就不會因為找不到二jiejie而心煩,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二jiejie邀我去廟會,我就該拒絕的。廟會當日看天氣要下雨,我本來想讓二jiejie不要出門,說到底怪我拒絕的不夠徹底……” 小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伏在枕頭上的身子顫動不已,幾乎就要暈厥。 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施氏愈發心疼顧桑,冷眼看向顧顯宗:“我本來打算問明情況就告知你,沒想到當父親的上門就是這般作態,三姑娘也只是半大的小姑娘,被你們嚇成這樣還能問出什么?” 說完,也不管顧顯宗和蒲姨娘的臉色如何難看,轉頭輕聲安慰起顧桑。 看著哭得傷心不已的顧桑,顧顯宗有氣無處發,鐵青著臉,坐到一旁的桌邊,悶頭灌了幾口茶水。 蒲姨娘焦躁地站在旁邊,指望著顧顯宗:“老爺,時間拖得越久,皎皎就多一分危險?!?/br> “我知道,等三姑娘哭完了著?!鳖欙@宗語氣不好。 蒲姨娘又急又氣,她只是擔憂女兒,想知道女兒的下落,為何事情怎么演變成這樣,仿佛她和顧顯宗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 約莫一刻鐘,顧桑在施氏的安慰下止了哭聲。 她膽怯地看了顧顯宗和蒲姨娘一眼,抬手抹了抹眼睛,小聲對施氏說:“母親,我沒事了,二jiejie的事情最要緊,我們先說二jiejie的事罷?!?/br> 懂事的讓人心疼。 施氏看在眼里,沒好氣地將‘罪魁禍首’顧顯宗和蒲姨娘狠狠剜了一眼,才對顧桑說:“你將廟會上發生的事詳盡訴之,別遺漏任何可疑的人?!?/br> 顧桑輕應:“嗯?!?/br> 許是小姑娘剛才哭的太過傷心,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顧桑從頭天顧皎邀她逛廟會的事開始說起,說到顧皎讓她邀顧九卿一同前往時,施氏眉頭又是一皺,當聽顧桑并未答應顧皎,眉頭方才舒展開來,接著便是廟會當日發生的事,原本四姑娘顧蘭也要去,只是見天色不好,顧皎擔心顧蘭身子骨不好淋雨,便提議顧蘭呆在家里,顧皎沒有反對。 早在顧?;杳云陂g,顧顯宗就盤查過荷月院和慧心院的婢女,也問過顧蘭,出府前的細節,都一一對得上,顧桑所言不假。 然后,顧桑便說到廟會上的事,當天街上人多,她和顧皎沒逛一會便走散了,兩人帶的丫鬟也不知被人流分散到何處,后面她和顧皎在算命攤附近碰上了,本打算趁雨前歸家,結果沒來得及就下了雨。 兩人只好去如意茶坊避雨。 這里是關鍵。 蒲姨娘忙問:“茶坊里發生了什么?” 施氏將旁邊的溫水遞給顧桑:“先喝口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