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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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顧桑依舊該如何就如何,每天到顧九卿面前刷一波好感,奉茶逗趣,做糕點小食,花式彩虹屁隨時到位,在別人諸如施氏眼里,她跟顧九卿的姐妹情是蒸蒸日上,然而實質上并沒什么突破。 頂多混了個臉熟。 顧九卿不是彈琴,就是研讀經書。興起時,就給她點反應,意興闌珊時,多半是她唱獨角戲,將她忽略個徹底。 那感覺很不好,就好像顧九卿只當她是個解悶的玩意兒。 顧桑能感覺到,顧九卿的心里鑄就了一道任何人都不可逾越的溝渠防線,本以為男主是個例外,然而男主也是在女主心房之外,也不知誰有幸能進駐到女主的心里,成為被女主珍視所愛之人。 “沒關系,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再一次從昭南院出來,顧??戳搜垲櫨徘淅滟掳恋哪?,為自己鼓舞士氣,“我一定會贏得大jiejie真正的信任!” 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轉眼便是太后壽辰,顧九卿打扮得同平素沒甚區別,依舊一襲白衣,一支簡單的白玉簪挽發,除此,再無其它佩飾物。 施氏略一皺眉,但也沒說什么。 顧顯宗卻道:“今日是太后壽誕,你這身顯得太過素凈,不如換一套顏色亮麗的衣裳,看著喜慶?!?/br> 這話就差直說,你一身素縞,哪里像給人過壽,辦喪差不多。 顧九卿輕飄飄掃了一眼顧顯宗,淡淡道:“既是賀壽,賀的是心意,與外相何相干?” 他巴不得穿一身喪服,讓整個皇室為祭! 顧顯宗面皮隱隱抖動,指向顧九卿:“為父的話不管用了?必須去……” 話沒說完,就被疾步而來的顧桑打斷:“父親,我覺得大jiejie這身極好!” 顧顯宗不悅道:“好在何處?” 顧桑說:“以大jiejie的性子和容貌,最適合的就是白衣,將她的清絕出塵展露無疑。何況,今日這般重要的日子,估計大家姑娘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千嬌百媚,看得人眼花繚亂,大jiejie這般打扮反而鶴立雞群,更為出彩?!?/br> 顧顯宗瞪了一眼顧桑,沒再多說,跟施氏上了前面的馬車。 顧九卿淡淡掃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轉身往后面的馬車走去。 “大jiejie?!鳖櫳=凶∷?。 顧九卿回首,正見少女唇瓣笑意綻放,而他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他道:“何事?” 顧桑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枚護身符:“大jiejie,這是娘留給我的護身符,特別靈驗,我想送給你。聽說宮里最盛產小人,鬼蜮伎倆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大jiejie才貌出眾,難免惹眼,希望這枚護身符能保大jiejie平安喜樂,事事順遂,得償所愿!” 顧九卿的目光落在那枚稍顯陳舊的護身符,以及那雙忐忑望著他的杏眸,慢悠悠地說:“得償所愿?你知我想要什么?” 你要的是稱霸天下,手握權力,當那獨一無二的女帝。 顧桑暗自腹誹,面上卻是輕笑著搖頭:“大jiejie要什么,我是不知,但我知道,我想要大jiejie平平安安的?!?/br> 顧九卿抿抿唇,揚手取過護身符,攏入袖中,轉身上了馬車。 顧桑笑著揮手:“大jiejie,再見哦?!?/br> 車簾微掀,門口的少女對著馬車的方向用力揮舞著手臂。 他撩下簾子,輕嗤了一聲。 “姑娘,大姑娘的馬車都看不見了?”秋葵湊上前道。 “哦?!鳖櫳?s回揮得酸疼的手臂。 秋葵:“姑娘,姨娘留給你的遺物就這樣送了出去?” 顧桑笑笑不語。 什么遺物?她胡謅的。 小說里不都這樣,送主角東西,說是親人的遺物會顯得意義不凡,更有誠意。 * 壽宴設在慈安宮,明園。 饒是蕭瑟的深秋時節,明園卻不受影響,繁花似錦,滿園花色,宛若春意盎然。 來賀壽的世家貴女皆是鮮花一般的年紀,面容姣好,與這片花色爭相呼應。 三三兩兩閨中好友聚在一起,喜笑敘話。唯有顧九卿身邊絕緣,這人一旦好看到極致,便不是那么好親近,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距離感。 即使有心結識的姑娘,也因顧九卿的清傲之姿就此作罷。 “她就是顧九卿啊,長的可真美,就像是九重殿的神女?!?/br> “好看是好看,可人太冷了,我都不敢接近,快凍死我了?!?/br> 眾人對顧九卿充滿了好奇,議論紛紛。 顧九卿勾起一側唇角,低垂的鳳眸掠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嘲弄。 瞧,所有人都被他愚弄了。 女人扎堆的地方,八卦自是不停。 “咦,怎么沒看見北嘉郡主?郡主一向對宮宴最為積極?!?/br> “聽說是北嘉郡主撞了邪抱恙在身,不便入宮?!?/br> 一女子瞥了眼顧九卿,壓低聲音道:“這都已過了大半月,身子還不見好?我估摸著,可能是郡主知道顧九卿要入宮,怕是故意避開,不想讓人將她和顧九卿作對比,據說郡主在聽琴閣輸的著實有些慘烈?!?/br> “北嘉郡主還找顧九卿麻煩了,最后是康王殿下解了圍。誰都知道郡主對康王的心思,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康王不會看上了……” “不只康王,齊王,六皇子也在,還有好多勛貴家的公子呢,也不知惹了哪些人的眼?!?/br> 有人低斥了句:“禍水!” 穿黃杉的姑娘剛罵完,就感覺脖子襲來一陣徹骨的冰涼感。她以為是秋風的緣故,忙攏緊了衣襟。 顧九卿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伸手,輕撫枝葉上的花朵:“無聊?!?/br> 直到進殿入坐,壽宴開始,大家才沒繼續非議。 殿內,魏文帝坐中間,太后和皇后分坐左右兩側,然后便是太子和諸位王爺皇子等皇家貴胄,其后才是按照品階自上往下的官宦及女眷。 顧顯宗任工部侍郎,有忠毅伯爵位加身,在滿京勛貴皇族中,顧家尚排不到靠前的,已是中間靠后的位置。 顧九卿坐在烏泱泱的人群中,冷眼一一掃向高坐上的人,掌下的琉璃盞幾乎被他捏碎,但僅一瞬,眸中的千般情緒消失殆盡,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魏文帝似有所察,抬頭下望,卻是什么都沒看見。 太后道:“皇上,怎么了?” 魏文帝道:“沒事?!?/br> 太后笑了笑,說:“聽說顧侍郎的嫡女要為哀家彈奏一曲《山海止息》,哀家可得好好見識一番?!?/br> 魏文帝道:“哦,竟是已傳到了母后耳中?母后這般說,朕倒也想見識這位坊間傳的神乎其神的顧家女?” “要真這般好,康王和齊王還未成婚,倒可指做王妃?!币慌缘幕屎笠膊逶挼?,“據說顧家嫡女喜穿白衣,怕是靠后穿白衣的女子就是她吧?” 魏文帝看了眼皇后,順著視線望過去,果然一眼就尋見了顧九卿的身影。顧九卿恰逢抬頭,同魏文帝視線碰了個正著,似驚著天顏,顧九卿垂下眸。 魏文帝贊一句:“果然是絕色!” 若說世間可與此女媲美的,當世怕是找不出第二人,恐怕只有化為塵埃的那位故人。 可她們是絕然不同的兩種美,故人是傾國傾城的溫柔美人,那種溫柔滲透到了骨子里,而眼前女子卻是清傲的,凜冽綻放的清冷美,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眉眼,神態無一處相似。 皇后見魏文帝對顧九卿的眼神并無其它情愫,掩袖抿了口酒,心神稍加松懈。 第一眼看見顧九卿,她就擔心皇上起了獵艷之心。 倒是她多慮了。 誠如顧桑所說,一眾獻藝的人中,其他珠圍翠繞的女子皆被顧九卿全方位碾壓,不只容貌,還有舉世無雙的琴藝,一曲《山海止息》驚艷全場,惹得殿內眾人久久失聲。 直到太后擊掌而贊:“好一曲山海賀壽!” 眾人才回過神,連連附和。 顧九卿趁機地將《山海止息》的琴譜獻給太后,以做太后壽辰禮。 “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清傲的聲音,一字字清晰傳遍大殿。 顧九卿的聲音不是那種千嬌百媚,也沒有女子特有的柔婉,但就是說不出的悅耳動聽,如松間潺潺流過的溪水,亦如下凡的神女就該是這般的清磁聲線。 太后道:“賞!” 在女子眼中,顧九卿可謂出盡了風頭,惹了不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細看之下,皇子貴胄這邊看向顧九卿的眼神,也可謂各番精彩,至于懷著怎樣的心思,暫未可知。 司馬睿則一口一口喝著悶酒,他的九卿越優秀,他越恐慌。 明明顧九卿待他,跟旁人不一樣,可他依舊患得患失。 不論怎樣的目光,顧九卿都坦然接受,淡定如斯。 然,他的心緒并不平靜,早已掀起了波濤駭浪。 十二年。 如今是建原十二年。 十二年早已物似人非。 有人尸骨無存,有人問鼎權力巔峰。 他們果然都不認識他了。 是啊,誰還會記得當年埋在死人堆的稚兒。 又有誰能想到本該死絕的人,卻還頑強的活著。 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人前。 第21章 顧桑饒有興致地逛起了燕京城,見識了古代都城的繁華和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