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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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武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嬋娟見蒙蕙蘭還把頭縮在脖子上只哭不吭聲,頓時氣個倒仰,揪著她的耳朵怒道:“你倒是說句人話啊,還真記恨上了不成?是了是了,我今夜才知道,你心里竟怨恨我們偏心,你是覺著,你大弟也該把你一家子接到鎮國公里頭,像養我們兩個老的一樣養著你,這才不偏心了,是吧?蕙蘭啊蕙蘭,你從前真不是這樣貪心妄想的人,都是王芰荷那狗東西把你帶壞了!你就該聽你大弟的,和離!” 蒙蕙蘭經歷今夜,麻木卑微的心觸動極大,撲進劉嬋娟懷里哭道:“怎么偏偏把我生的這樣丑,還把我獨一個扔在老家不管?!?/br> 劉嬋娟一愣,險些被這蠢胖的老閨女勒斷老腰,心里又痛,狠捶著她的后背哭道:“隨了你死去的阿婆了?!?/br> 蒙武便忙道:“怨我怨我?!?/br> 正院,各處已熄了燈。 臥房內,有昏黃的光芒透過帳簾暈染出來。 荔水遙側身枕著蒙炎的胳膊,輕撫他胸膛上幾處疤痕,“都是戰場上留下的嗎?” 蒙炎被她摸的發癢,抓了她手放在嘴上親了親,“再是武功高強的人,上了戰場,面對千軍萬馬,也是雙拳難敵,需得有幾個能交托后背的好兄弟?!?/br> “我知道,魯王和上官大郎都是?!?/br> 蒙炎沉吟片刻,道:“當年陛下帳下武將大比武,我第一,秦王第二,也曾是能在戰場上交托后背的?!?/br> 荔水遙心念一動,趴到他胸膛上,柔聲道:“現在就不是好兄弟了嗎?起了齟齬不成?” 燈色暖帳里,美妻在懷,縱然是有滿腔的煩難也消融的一干二凈。 蒙炎揉著她軟軟的腰肢,道:“我與秦王惺惺相惜,從沒有過齟齬,只是我少年時懷揣一腔熱血投奔了陛下陣營,從小兵卒做起,初戰登上城墻,斬殺敵軍大將,就被陛下賞識,認做了義子,我與陛下娘娘的情意深厚,陛下讓我統領北衙六軍與百騎,將皇城衛戍與自己的安危都一股腦交托給我,我就只能是陛下的驃騎大將軍,現如今太子有儲君的名分,秦王有軍功有陛下的寵愛,兩方對峙處于平衡,我就似被陛下擺在中間的一把刀,如何再能與秦王密切往來,我二人心知肚明,只得避嫌?!?/br> 荔水遙恍然大悟,點著他扎手的下巴,“怪不得呢,所以你瞧你自己多礙事吧,擋了好些人的路,這得多少人盼著你出事,可謂危機四伏了?!?/br> 說到這里,想到前世他出事是自己下的手,頓覺不自在。 蒙炎扣著她腰身不許她下去,道:“所以說,前世你也受我連累了,我沒護好你?!?/br> 荔水遙心尖一顫,眼睛就泛了紅,慌忙避開他灼熱的眼神,雪白的臉貼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耳朵清晰的聽見他怦然有力的心跳聲,軟軟的道:“對了,我想問你大姐是個什么性子,我細想了想,自我嫁你,竟沒和大姐單獨說上過話,咱們新婚時,和大姐大姐夫一個桌子上吃飯,大姐也總是個埋頭猛吃的樣子?!?/br> 蒙炎頓時冷笑出聲。 “怎么了,我說錯話了?” 蒙炎抹去她眼角的淚滴,溫聲道:“不是沖你,打從一開始我就不喜王芰荷?!?/br> 荔水遙翻身下來,枕著他胳膊,睜著大大的眼睛,豎耳聆聽。 第075章 為母不易 燈花爆了一下, 錦帳內光影闌珊。 窗外,北風呼嘯,如巨獸狂吞海吸。 荔水遙一點也沒覺得害怕, 只下意識的往身畔熱源緊貼了一下。 蒙炎撫著她發髻上輕搖淺蕩的珍珠流蘇,道:“王芰荷家貧, 曾被生父賣入一富戶做童仆?!?/br> 說到這里, 蒙炎看向荔水遙, “恐污了你的耳朵?!?/br> 荔水遙見他只說一半就止住了,連忙推他胸膛, 道:“荔氏、棠氏都有家生童仆,書童, 這又有什么呢?快一口氣都說了吧?!?/br> 蒙炎見她實在好奇的緊,斟酌著開口,“你讀書多, 龍陽之好的典故想必讀到過,那富戶有個獨生子, 偏好此道, 王芰荷曾做過此人的孌童?!?/br> 荔水遙默了默,“你接著說吧?!?/br> “王芰荷識字也是此人所教, 多年后這富戶遭了亂兵洗劫, 一家都死光了, 王芰荷躲在荷花池淤泥下撿回一條命,亂兵走后,他逃回家去,已經十七八了, 在蒙家堡,十七八已經是頂門立戶的當家漢子, 可王芰荷不是,一身細皮嫩rou,渾身上下沒一根硬骨頭,又懶又饞挑吃挑穿,很快就把多年做孌童弄回家的積攢花的一干二凈,還欠了一屁股債,他沒錢還,沒飯吃,也不知誰給他出的主意,他就盯上大姐了?!?/br> 說到此處,蒙炎面冷如霜,“王芰荷卑鄙無恥下流,一肚子哄人的詭計,輕而易舉就把那實心眼的傻大憨弄到手里去了!他們是奉子成婚!否則,不必我出手,阿耶就把他剁了!” 荔水遙微微瞠目。 “再后來大姐生下琇瑩和有斐,我們見她被王芰荷迷的癡心不改,鐵了心跟他過一輩子,只得隨她去了?!?/br> 荔水遙聽完,不好作評,便把挽發的珍珠流蘇發簪拔了下來拿在手里把玩,柔聲道:“我瞧大姐的五官,眼睛和玉珠的一樣,都是細長的丹鳳眼,鼻梁雖不高,但也不算塌,只皮膚不算好,用美容養顏的湯藥脂膏養一養必能改善,再畫個富麗妝容,突出漂亮的丹鳳眼,搭配一身裙裳,學一學走路的姿勢,儀態,挺直腰背,未必不能煥然一新?!?/br> 說到此處,荔水遙輕輕搖動手中珍珠簪,笑道:“釵子、簪子,你已是送了我兩支了,正不知該如何報答,可需要我多此一舉?” 蒙炎立時笑道:“你若肯屈尊費心,我立時再去給你弄多多的釵簪去?!?/br> “只送釵簪?”荔水遙故作嬌態,“想必是踩壞了我那一匣子簪釵信物心里有愧?” 蒙炎輕咳作掩,沉聲道:“胡說,你的東西我豈敢上腳踩,我踩壞的不過是一匣子屙物。再則,你等著,下回給你弄來的絕對不是簪啊釵的?!?/br> 荔水遙咯咯笑,掰著手指頭道:“上回,陛下給皇后娘娘挑生辰禮,你送我一支粉玉蘭花釵,這回陛下是給獨孤貴妃挑生辰禮,你送我珍珠流蘇簪,下回輪到誰了?” 蒙炎輕拍了拍荔水遙的肩,“陛下后宮事兒咱們不好再說,上回陛下為娘娘精挑細選了一支九翅大鳳銜珠挑心,前日聽上官大郎提了一嘴,那九翅大鳳被娘娘失手摔壞了?!?/br> “嗯?”荔水遙覺得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宮里的匠人手藝精湛,應該能修好吧?修不好應該也不算大事,皇后娘娘與陛下可是患難與共的情意?!?/br> “患難與共的情意不假?!泵裳纵p吐一口濁氣,側身將荔水遙遮摟在懷里,“不早了,睡吧?!?/br> 荔水遙隨手把珍珠簪子塞到杏花軟枕下,側身朝里,輕輕合上眼睛,又忽的睜開,她想起前世棠長陵和她說過的一件事,皇后病重,臨死之前,只見了長樂公主一人,隨即白帕遮面,皇帝扶床痛哭,罷朝三日。 荔水遙趕忙轉過身來,貼著蒙炎低語,“那兩位是、是吵架了嗎?所以才怒摔了九翅大鳳挑心?娘娘心胸寬廣,眼界高遠,地位穩固,定然不是因為爭風吃醋這樣的小事,對吧?” 蒙炎嘆氣,“老夫老妻,哪有不吵架的。你要是不困,我做點別的,本想著今夜讓你歇一歇?!?/br> “睡了,睡了?!崩笏b連忙把此事拋下床去,窩在他熱熱的懷抱里閉上了眼睛。 · 翌日,蒙炎上朝去了,荔水遙漲奶痛醒了,讓乳娘抱了孩子過來,躺在床上喂了一回,這才起了,梳妝打扮,用過早食,吩咐完蘭苕九畹幾件今日要辦的事體,太陽就升的高高的了,這個時辰,春暉堂大灶房已經開始置備午食了。 春暉堂上,劉嬋娟頭上綁了一條紫褐色抹額,歪在大靠枕上唉聲嘆氣;蒙玉珠攏著王琇瑩對坐,兩個小娘子守著雙陸棋盤有模有樣的你來我往,滿堂上都是玉棋子落玉棋盤的輕清脆響。 蒙蕙蘭坐在劉嬋娟腳頭上,垂頭縮肩,仍舊穿著昨日的灰鼠皮大襖,活像一只見不得人的大胖鼠。 荔水遙帶著小豌豆和小冬瓜兩個小丫頭進來時,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便笑道:“阿家,我已讓人去灑掃屋子了,又讓蘭苕帶人去開庫房搬東西,日暮時分,便可入住?!?/br> 蒙玉珠王琇瑩兩個看見荔水遙進來就已是忙忙的站了起來,荔水遙對她們笑笑,示意她們繼續玩自己的。 劉嬋娟扶額噯氣,“婚后依附岳家常住的也不是沒有,賴上大舅哥,讓大舅哥養他一家子的卻是少見,我實在覺得虧心的慌,可又沒法子,昨兒夜里發了一夜的狠心,索性把蕙蘭這不爭氣的東西也丟出去不要了,天一亮,我瞅見她抱著我的腳睡在床沿上,那笨笨蠢蠢的可憐樣兒,我實在不忍心。要是連我這個當娘的也不管她了,棄了她了,哪兒還有她的活頭,遲早被王芰荷那王八羔子磋磨死?!?/br> “阿家,大姐遠道而來,想必衣裳帶的不夠,我的侍女紫翹會量體裁衣,正好我那里又有好些不耐久存的衣料子,白放著也可惜了,讓玉珠帶大姐到我院里去量一量尺寸,選幾匹料子做衣裳吧?!?/br> “她不配?!眲染昝王吡嗣赊ヌm一腳,“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了,你放心,你那‘心肝rou’活的好好的呢,你兄弟還能治死他不成?!?/br> 蒙玉珠聽出話音,忙忙的上前去拉蒙蕙蘭,“大姐,你隨我去吧?!?/br> 王琇瑩也忙走了上去,一人拽著蒙蕙蘭一條胳膊,強拽了出去。 蒙蕙蘭神色拘謹,到底是拗不過蒙玉珠和王琇瑩兩個,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隨著去了。 蒙蕙蘭一走,劉嬋娟就下地把荔水遙拉到榻床上,婆媳倆對坐著說話。 “她們都不在跟前了,咱們婆媳兩個是要在一塊過一輩子的,沒有什么話是你不能說的,好孩子,你直說就是?!?/br> 荔水遙一怔,立時笑道:“阿家對大姐有什么打算沒有?” 劉嬋娟心頭一緊,覷著荔水遙臉上神色,囁喏不答。 荔水遙又笑道:“昨夜睡前與大將軍閑話,說起大姐,我便說,若是用上一些美容養顏的湯浴香膏,養上一些日子,再調整一下走路的姿勢,大姐也能像玉珠琇瑩一般,穿戴打扮起來,別有一番富麗氣相?!?/br> 劉嬋娟緊繃的心弦一松,頓時喜笑顏開,拉著荔水遙的手就稀罕的摩挲起來,“好孩子,你真真是體貼到我心坎上了,只是,那憨丑憨丑的貨,底子原本就差,能成嗎?” “阿家信我,聽我的安排,不心疼銀錢,就能成?!?/br> “不求把那蠢貨改造成玉珠那樣,約莫花多少?” “阿家,每個女子的美都不同,玉珠是少女的俏麗,大姐是成熟的富麗之美,這會兒阿家就怕花錢了,那還是算了?!?/br> “不不不?!眲染暌话盐站o荔水遙的手,一咬牙,道:“我攢下一些體己錢,約莫五百多兩銀子,夠不夠?” 荔水遙笑道:“咱們自己府上就有藥廬,所需藥材我問大將軍要去,去掉這一部分,一百多兩銀子便夠使了?!?/br> “你別蒙我,私下再自己添上,他們一家子吃白食的已是占盡你們的便宜了,可不能再給那傻大丫多花一分?!?/br> 荔水遙體貼她為母不易,在子女間拿捏平衡,少不得說個善意的謊言,“真的夠使了,豈敢蒙騙阿家。阿家,我不熟悉大姐的脾性,少不得我寫個章程出來,隱在暗處掌總,阿家在明處施行,從今日起,按我的要求來?” “有玉珠琇瑩的例子在前頭,此事聽你的指揮?!眲染陣@氣道:“我這一輩子生了四個孩子,蕙蘭是我第一個孩子,她在我心頭上沉甸甸的,昨夜她說我們把她一個扔在鄉下不管,細想來我也虧心,有心想讓大郎拉扯一把,可王芰荷那種嘴甜心臟的王八羔子實在不配,偏偏她自己又是個立不起來的蠢貨,每每想起我都愁的吃不下睡不著?!?/br> 荔水遙抽回手,接過侍女奉上的清茶,稍一沉思便道:“阿家說的對,咱們娘兩個是要在一處過一輩子的,那兒媳就有話直說了,昨夜我聽你們說大姐的事兒,大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似是離不開大姐夫的言語打壓,對嗎?” “就是他!”劉嬋娟切齒,“仗著自己比你大姐長得好,處處以此打壓,生生把我心寬體胖的大丫頭磋磨成個見不得人的老鼠樣兒!” “既如此,兒媳有個主意?!?/br> “你快說,甭管是什么主意,都是我的主意,昨夜你們走后,你阿翁就說了,是他做主砍的王芰荷的手,你大姐一家子要是恨就恨他,我和你阿翁的心是一樣的,是好是歹,都有我們兩個老的背?!?/br> 荔水遙便笑道:“倒不是背不起,只因我和大將軍的心也是一樣的,敬愛著你們兩個老人家,怕做得過了傷你們的心?!?/br> “我懂?!眲染旮心钪?,已是熱淚盈眶,“他們是什么得罪不起的東西嗎,你們不過是打鼠恐傷玉瓶。今日,咱們婆媳兩個才算交了心呢。好孩子,好孩子你快把主意說出來吧?!?/br> 荔水遙笑道:“極簡單,這會兒大姐夫有斐侄兒不是暫住在前頭客院嗎,若是問起西路側門的三間屋子何時能入住,便可說才發現那屋子漏雨需修葺,讓他們父子安心在客院住著,內院外男不可入,阿家再把大姐留在春暉堂,看護在羽翼之下,將他們夫妻隔絕開,大姐若執意要見大姐夫,阿家狠下心,少不得學一學言語打壓,然后再哄著大姐說,只有聽話變美了才可放她去見,約莫半個月后,改造初見成效,阿家就要變一變說辭,要夸,夸大姐美貌,夸她的優點,還要帶著大姐一起懷念她未出嫁時的快樂時光,把她的信心夸上來,把少女心態勾出來,如此從內而外的改變,才會讓大姐煥然一新?!?/br> 劉嬋娟如夢初醒一般,連連道:“對對對,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不管她,那是騰不出手來,這會兒我日日閑得慌,正該我這個當娘的下狠心把她掰扯過來!遙丫頭,這可不算你的主意,這是我才想起來的。今日花燈節,晚間大郎要是帶你出去賞燈,你就把小大郎送到我這里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安生玩一回,去吧?!?/br> 荔水遙下地,福身一禮,含笑去了。 第076章 花燈節 卻說蒙玉珠, 在得知了此事之后,主動給劉嬋娟做起了幫手,心心念念的花燈節竟也不去了, 忙忙的問荔水遙要了一副蘭湯沐浴的香體方子,把蒙蕙蘭連拖帶拽的弄進大浴桶, 勒上襻膊, 親自給自己的長姐搓澡。 熱氣上涌, 熏蒸的她眼睛通紅,一面使勁搓洗一面道:“大姐, 你嫁人時我才一歲多點,什么都不懂, 后來漸漸明白了,你在鄉下,我跟著大哥在國公府里享福, 可我早已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和你說,但是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知道, 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索性就不說了, 嫂子是極好極好的人, 心又細又善良, 又體貼人,你信我,有嫂子出手,必能把你從里到外的改造一新, 到時候,到那時候, 哼!” 蒙玉珠背著蒙蕙蘭冷笑連連,從腳邊水桶里舀起一瓢牡丹香湯就澆到了蒙蕙蘭頭上,直把蒙蕙蘭澆灌的掙不開眼。 蒙蕙蘭卻發出嘿嘿討好的笑,摸著一片牡丹花瓣,愛惜的道:“這般好看的牡丹花,給我用實在可惜了?!?/br> 蒙玉珠落下淚來,又舀起一瓢牡丹香湯,這回她輕輕的澆在蒙蕙蘭肥碩黢黑的背脊上,“嫂子說了,大姐有富麗之美,正該用牡丹香,大姐若是還有一丁點的孝心,就聽阿娘的,少惹阿娘為你發愁,阿娘讓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別說什么‘可惜’‘不配’的話來,我聽不得你說這些。轉過來,給你搓搓前面?!?/br> 蒙蕙蘭黑黑的臉頓時羞窘,忙忙的道:“我自己來、自己來?!?/br> 蒙玉珠把絲瓜瓤遞給她,“那我盯著你,要細細的搓洗,一寸肌膚都不能放過。阿娘說過,大姐在家時也是個愛干凈的小娘子,怎么現在把自己活的這樣邋遢?!?/br> 蒙蕙蘭一邊縮著肩膀搓身子,一邊嘿笑道:“嫁了人就顧不上自己了,等你嫁了人就懂了?!?/br> 蒙玉珠抱臂冷笑,“即便我嫁了人,也絕不會讓別人把我貶低到泥地里。大姐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我不信,大姐蠢笨到這等地步,至今還沒能明白,被人從頭算計到尾!” 蒙蕙蘭低下頭抹淚。 蒙玉珠頓時無措,“大姐,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別往心里去?!?/br> “那個、那個大郎媳婦真那么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