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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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紅枝嗤笑一聲,坐到了荔水遙身邊。 第031章 七寶金鐲 一場荔枝宴, 除了棠靜韞主仆,大致上賓主盡歡,月上中天時才各自散了。 荔水遙久不彈琵琶, 乍然上手便是胡旋舞樂,回到正院就覺出十根手指又酸又疼來。 紫翹趕忙去端了一盆溫熱的水來。 妝鏡臺上擺了一盞水仙燈, 燈色明亮。荔水遙坐在月牙凳上, 一雙手浸在溫水里, 思緒卻已跑遠。 前世,小蕭氏勒令她再嫁, 拿她和老豪商換聘財,荔紅枝曾塞給她兩條小黃魚, 讓她能跑多遠跑多遠,她沒要,只因她知道, 那兩條小黃魚是荔紅枝苦熬無數日夜做繡品掙的活命錢,可她卻深深記住了荔紅枝說過的話。 ——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可荔氏已經沒有能讓商人巴結的權勢了, 他們為何還愿意付出巨額聘財“娶”我們呢?我的傻meimei,他們是慕名而“娶”, 娶回去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從那污糟爛泥里爬出來的嗎?是我自己啊, 折斷一身風骨, 利用年少所學,兜售一身皮rou,費盡心機才僥幸爬出來的。我雖嫉妒你,可你是我meimei, 你身子還比不得我,我能爬出來, 你卻只有死了。 荔紅枝,今生我拽你一把,能不能把握住,憑你自己吧。 “娘子,水冷了?!?/br> 蘭苕過來一說,荔水遙就把手拿了出來,蘭苕捧著干凈的巾帕包住,幫著擦干。 這時九畹拿了一個圓圓的巴掌大的白瓷盒過來,里頭放的是專用的藥膏,抹在手指上,揉按一會兒可緩解酸疼。 “這是在做什么?”蒙炎走進來瞧見蘭苕正挖了一塊碧綠色的藥膏往荔水遙手指上涂抹,張嘴就問了出來。 荔水遙抬眸瞧他,但見他已換上了一身黑緞暗紋長衫,松松垮垮的穿著,露了大半胸膛在外頭,半披下來的頭發上有濕痕,便知他已是沐浴過了,立馬側身低頭不理會。 九畹不敢亂看,低著頭,撇下蘭苕悄悄溜了。 蘭苕渾身僵硬,略顯無助。 “你也下去吧,我來?!?/br> 蒙炎把人攆走,自己坐到了荔水遙對面,他身上是清涼的濕潤氣息,卻仿佛把歡宴上熱烈濃情的余韻帶了回來。 荔水遙的呼吸亂了幾分,立馬把小臉板了起來,堅決不用他抹藥揉按。 “宴上還好端端的,回來就不給我好臉色,我惹你了?” “你心里清楚?!崩笏b自己胡亂揉按幾下就拿帕子擦了,起身走向床榻。 蒙炎跟在她后面,她掀被上床,他就坐在床邊看她。 荔水遙被他盯的受不了,就羞惱道:“今夜席上,阿翁阿家在,魯王也在,你卻還那樣調戲我,顯見是沒把我當大娘子尊重,你今夜不許睡我的床?!?/br> 說罷就推他后背,“快走快走?!?/br> 可他坐在那里,穩如泰山。 蒙炎正要解釋,見她如此迫不及待,福至心靈般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把人按在了鴛鴦枕上。 荔水遙嚇壞了,紅著臉,泣聲求饒,“阿郎,我、我受不住你,你到別處睡去吧?!?/br> 籌辦一場荔枝宴下來,她心神疲憊,身子也又累又乏,實在支撐不住了,她就想好好睡一個飽飽的覺,她不想雞鳴的時候被他用那樣羞死人的方式弄醒。 蒙炎埋首在她頸窩里,嗅著讓他上癮的體香,低聲道:“你說讓我去哪里睡?” 緊接著,他生怕她又說出戳他心窩子的話,故作兇狠的威脅,“你想好了再回答?!?/br> 荔水遙被他灼熱的體溫裹挾著,呼吸紊亂,小臉緋紅,試探著道:“書、書……” 驀的,蒙炎在她白膩滑嫩的肩頭啃了一口。 荔水遙吃痛,輕叫了一聲,慌忙妥協,泣道:“睡我旁邊,但是你不許動我,雞鳴的時候尤其不可以?!?/br> 蒙炎蹭著她的耳朵,悶聲笑了。 荔水遙小臉燒紅,掙開被按在頭頂的雙手,翻身朝里,躲他遠遠的。 蒙炎忍下沖動,在她旁邊躺下,“睡吧?!?/br> 滿腦子里卻想著,有余丹要盡快做出來了,人參已經挖到,還缺百年以上的靈芝和黃精,前世挖到這兩種藥材的位置他忘了,看來還得再往秦嶺深處去另尋。 卻說春暉堂,老兩口洗漱后并排躺在床上,一時沒有睡意,便閑話家常。 劉氏回味著今夜吃過的席面,看過的胡旋舞胡騰舞,感慨道:“原來人家深宅大院開家宴是這般樣的啊,真不愧是世家,從兒媳、她三姐和表妹這三個小娘子身上看,人家把閨女教養的也忒好了?!?/br> 由此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臉上神色就黯然了,“在咱們蒙家堡,玉珠和二郎那是拔尖的,可到了京城,隨著大郎一朝登天,混在世家豪族子弟堆里,一下子就把二郎襯的不像樣了,上不得臺面啊,可愁死我了?!?/br> 蒙武也嘆氣,“他文不成武不就的,過兩年給他成個家,借他大哥一點光,在老家不受欺負,做個富家翁還使得?!?/br> “再看看?!眲⑹系降资巧岵坏眯鹤?。 蒙武便不再多說,想起來又笑道:“還嫌兒媳拋費嗎?” 劉氏笑道:“逢年過節弄這么一回家宴也能接受,也讓咱老兩口跟著沾光,既長見識又能吃點沒吃過的祭五臟廟,話說回來,那個經了羊和鵝兩層肚子烤出來的糯米熟rou飯,真真好吃,油脂精華都浸透了,一口下去,滿嘴香糯?!?/br> 蒙武也分得一碗,回味無窮,便道:“往后,縱是兒媳再弄些什么拋費的,你也別擺在臉上,如今大郎官居高位,人情往來、走禮,跟咱們村里可不一樣,你放放手,這一塊交給兒媳吧?!?/br> 劉氏頓了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人情走禮都是大郎的賬房先生出個禮單,我再依照禮單帶著人去公庫房找齊東西罷了,也罷了,聽你的?!?/br> 蒙武拍拍她,打個哈氣道:“睡吧?!?/br> 劉氏心里略不自在,翻個身,朝里睡了。 夜深空寂,正房也熄了燈。 左耳房內,蘭苕本已躺下去了,卻忽的坐起來,推醒身邊的小豌豆,低聲問道:“小豌豆,娘子彈琵琶的時候把手腕上的七寶金鐲取下放在桌子上了,事后你可注意鐲子的去向?” 小豌豆揉揉眼睛,道:“沒注意啊,許是娘子自己戴回去了呢?” 蘭苕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我為娘子卸釵環的時候就沒見了,抹藥膏的時候也沒有?!?/br> 紫翹原本就沒睡沉,這會兒就醒了,坐起來道:“娘子這個時候也應是睡了,不好再去驚動,只能明日再找。娘子的七寶金鐲價值不菲,又是郎主給的聘禮之一,府上應是沒人敢昧下的?!?/br> “只能如此?!碧m苕cao著心,卻也沒法子,重新躺下后,睜著眼道:“睡吧,明日一早我再問問九畹,許是她收起來了也未可知?!?/br> 正房里,九畹今夜當值,和衣睡在了書房的榻上。 月色透過紗窗落進來,照見枕邊兩片綿塞子。 臥房里,黑漆漆的,蘭香賬內,一道呼吸均勻輕盈,一道呼吸略沉濁。 蒙炎緊挨著荔水遙側躺著,一會兒嗅她散在鴛鴦枕上的青絲,一會兒又嗅她頸窩,嗅到渾身氣血翻騰,呼吸急促,又退避開,閉上眼誦念清心咒。 不知不覺終是睡了過去,仿佛一個閉眼的功夫,后花園養的大公雞撲棱著翅膀飛上棚頂,引頸長鳴。 朝露晨曦,薄霧繚繞,初日照飛檐。 蒙炎一早醒來,坐在床榻邊上佩戴護腕,一會兒便準備上朝去了。 卻在此時,書房那邊,蘭苕隔著月洞窗呼喚,“九畹,醒著嗎,快去把娘子叫醒,西客院出事了?!?/br> 九畹一骨碌爬起來,靸著鞋就去把門打開了。 紗帳內,荔水遙兀自睡的香甜,長睫低垂,朱唇微合,睡容嬌乖,惹人生憐。 蒙炎把紗帳嚴密的掖在錦褥底下,皺眉走了出去,“何事?” 第032章 欺辱寡婦 蘭苕跨進門, 見蒙炎掀開杏黃軟簾從臥房出來,行禮后就忙道:“西客院的侍女來稟報,說棠十娘子的洗臉水被荔三娘子投了毒, 臉被毀了,棠十娘子身邊的曹mama把荔三娘子打了, 讓壯仆婦把人捆了, 還要見娘子揭發荔三娘子的侍女牡丹偷藏娘子的七寶金鐲, 這會兒坊門開了,那曹mama就吵鬧的更兇了, 要捆著荔三娘子回家去問罪?!?/br> 說著話,蘭苕從袖袋里掏出一個用錦帕包著的東西, 打開里面就是一對鑲嵌七種寶石的掐絲金鐲。 蒙炎把金鐲拿在手里,記起來了,這是他在庫房里親手挑的, 只因上面用金絲掐出了蘭草的花紋,他就放在了聘禮里面, 昨夜宴席上他還瞧見荔水遙戴在手腕上, 彈琵琶的時候取下了。 她的姐妹之間鬧事,他不好夾在里面, 更不好越俎代庖, 聽起來事情又緊急, 便讓開一個身位,道:“進去吧?!?/br> 蘭苕趕緊進去了。 九畹這會兒已是徹底清醒了,連忙出去叫人打水。 床榻上,荔水遙頂著一頭睡亂了的青絲擁被坐起, 惺忪著聽完,腦子立時就清明了, 隱隱激動。 “快,梳妝更衣?!?/br> 她是萬萬沒想到啊,不用她下藥使壞,只是把荔三和棠十弄在一起,她們兩個就亂哄哄鬧起來了。 “怎么還有偷我金鐲子的事兒在里面?” 蘭苕一面幫著更衣一面道:“奴婢也說不清,娘子快去瞧瞧,奴婢聽著,咱們家三娘子想必是吃了大虧了,十娘子那個奶mama,自來便是個強勢護犢子的,幼時您和三娘子都沒少吃那老貨的暗虧?!?/br> 天光大亮了,蒙炎隔著簾子道:“我上朝去了,有你處理不了的事就讓百辟去北衙尋我?!?/br> “郎主慢走?!?/br> 蒙炎聽出她聲音里的歡喜,邁出去的腳稍頓,她那兩個姐妹鬧起來了,她有什么歡喜的?但也顧不得多想,徑自去了。 荔水遙靸上繡鞋,小跑向窗欞,打開半扇窗目送他走出院門,立馬看向帶著小冬瓜弄了洗臉水進來的九畹,“你回去一趟,先去見大蕭氏,直說荔三把棠十的臉毀了,再去見小蕭氏,就說大蕭氏要毀荔三的臉?!?/br> “奴婢這就去?!?/br> · 西客院,東廂房。 棠靜韞坐在鏡匣前,渾身哆嗦,望著自己長滿紅疙瘩的臉,眼眶通紅,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個不住。 紅疙瘩又癢,她忍不住就上手撓,越撓越癢。 曹mama繞過屏風匆匆進來,瞧見她撓急忙阻攔,“快別撓它,撓破了就真沒法兒治了?!?/br> “我快癢死了,讓我撓吧?!碧撵o韞嗚嗚哭起來。 曹mama使勁抓著她的兩只手,心疼的滿臉橫rou亂晃,咬牙道:“娘子再忍忍,我已經使人給四娘子傳話,咱們是在她府上糟的毒手,必要她給咱們一個說法?!?/br> 屏風外,荔紅枝叫囂起來,“毒是我下的,你們卻想問荔四要說法,要什么說法,難不成要荔四按頭把你配給魯王?” 說到這里,荔紅枝頓時哈哈狂笑,“且不說荔四有沒有那個能耐,我只嘲笑你既當婊子,又立牌坊,還不是和我一樣?!?/br> 棠靜韞看著銅鏡里自己丑陋的臉,尖叫,“你怎配和我相提并論!” 曹mama沖出來,揚手就又給了荔紅枝一巴掌,“小娼婦,我打死你!” 荔水遙帶著人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荔紅枝主仆三個被捆綁在一張翹頭案的三條腿上,牡丹芍藥被打腫了臉,荔紅枝竟也不例外,一張她向來引以為傲的嫵媚的臉上,頂著兩個巴掌印。 一身橫rou的曹mama,才剛打完一巴掌,又去往她胸上掐,待得荔水遙看清她掐的是什么地方,臉一沉就道:“小豌豆小冬瓜,把這個老虔婆給我放倒,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