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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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例會結束,展辰良從會議室里出來,接過助理遞來的最新一期雜志報紙,驚得眼珠子險些突了出來。 此時,老板正和新上任的省委書記曲令瑞吃飯。 不敢貿然給他打電話。 事態緊急,展辰良決定趕去吃飯地點,等他出來,好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他。 快速趕到九間堂高級私人會所,剛停好車,展辰良恰好看到曲令瑞和他的秘書離開,陸言修正目送他們。 “修哥,定了?”展辰良走到他面前,低聲問。 “1000億投入青城新基建行業?!标懷孕薜卣f,好似千億只不過是小數字。 青城是省里經濟文化政治中心,交通發達,也是連接外界的樞紐,而且人口眾多,勞動力豐富,預估未來5年,人均GDP會翻兩番。 他看好青城未來的發展。 曲令瑞重視外商投資和基礎設施建設,跟他想法一拍即合。 他幫曲令瑞解決源華集團垮臺后,青城未來GDP增長的壓力;曲令瑞則能提供好的基建項目給他,他還順便吞并源華集團旗下增值空間大的業務。 這個合作絕對算得上雙贏。 展辰良看向陸言修,眼睛盡是壓抑不住的崇拜。 “這個時間,你剛開完會,找我就為問這?”陸言修睨了他一眼。 瞥向展辰良遞來的資料,他雙眸閃過一絲陰霾:“上車再說?!?/br> 上車之后,陸言修仔細閱讀了最新一期《The Face 2.0》雜志,太陽xue上的青筋隱隱凸起。 開車的小陳和副駕駛上的展辰良不敢作聲,他們連呼吸都放輕了些許。 陸言修撥通埃里克的電話。 “Hello,哪位?” “陸言修?!?/br> “……有事?” “錦瑟有任何閃失,唯你是問!” 隔著手機,埃里克都能感覺到他的殺氣。 電話掛斷后,他深藍的眼眸掠過擔憂。 葉錦瑟曾經在他的雜志社實習過,難保其他人把她信息泄露了。 . 青城公安局里,陳清離開審訊室,步伐輕快地回到刑警支隊辦公室。 韋令楊見她臉上掛著笑意,忍不住跟著高興起來。 “清爺,陳平貴交代了嗎?” “嘴硬著呢,但證據在手,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他慢慢磨?!?/br> “恩恩,他今天狀態有些頹了,按照經驗,撐不過今晚會全盤托出?!表f令楊點點頭,想了想,終于問出口,“還沒吃飯吧?附近新開了一家館子,專門吃牛rou火鍋,聽說味道不錯,去嗎?” 本想答應的陳清,看到韓肖竹坐在位置上,全神貫注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心思奔到那里去:“還有事,你先去吧?!?/br> 韋令楊離開,其他兄弟也都去吃飯了,辦公室只剩下陳清和韓肖竹。 陳清撕開兩盒湯達人泡面包裝,倒了熱水,拿本書壓著。 她把一盒泡面放在韓肖竹桌面上。 韓隊長抬眸看了她一眼。 “請你,感動吧?!标惽灞晨克k公桌,揚揚下巴。 “……需要擠兩滴眼淚嗎?” 陳清腦補他硬朗帥氣的面容掛著兩行淚珠的畫面……畫風太詭異了,她全身惡寒,忍不住吃口泡面壓壓驚。 突然間她想起一件事兒。 兩個小時前,她和局長蘇克藍擦肩而過。 “蘇局出去時,有兩個男人跟在他身邊,總覺得那兩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你認識他們嗎?” 韓肖竹觀察了四周,確定沒人,淡淡地說:“紀委?!?/br> “你是——”陳清一下子拔高音量,很快克制住這種驚訝,把臉湊到韓肖竹面前,小聲翼翼地說,“你是說他被抓進去了?” 陳清距離韓肖竹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絨毛。 經常外勤,她皮膚并不白皙,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但毛孔很小,幾乎看不到瑕疵,屬于老天爺格外關照,皮膚耐cao不顯老的那類。 此時,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他的樣子,萌到犯規。 原本沒胃口吃午飯,韓肖竹覺得口干舌燥。 他往前靠了下,微微勾了唇角:“說什么呢?太小聲了,沒聽清?!?/br> 兩人鼻子差點碰到一起,嚇得陳清心臟漏了一拍。 她趕緊站直身子,用惡聲惡氣掩蓋狼狽:“聽不到算了!” 擺明是不想告訴她,領導了不起??! 陳清暗暗吐槽了一句。 韓肖竹沒錯過她嘴角往下撇的小動作,大概猜到她在吐槽自己,倒也不惱,好整以暇地說:“不覺得很奇怪嗎?” “不奇怪吧,《The Face 2.0》的兩篇報道傳得沸沸揚揚的?!?/br> “時間不對?!?/br> 察覺陳清眸里閃過疑惑,韓肖竹點明了:“沒有足夠的證據,紀委不會隨便抓人,那兩篇報道只是引起輿論,最終肯定要以經偵的兄弟調查結果為準?!?/br> “而且蘇局被帶走是機密?!?/br> “我明白,絕對保密?!标惽辶⒓幢硎?。 “王小麗拋尸車和黃毛賬本這兩個關鍵證據來得太蹊蹺?!表n肖竹重新拿起提供線索的人的口供,皺眉道,“總覺得有個人在幕后運籌帷幄,暗暗地推波助瀾?!?/br> 一個電話打斷他思緒,韓肖竹接聽完后,神情凝重:“周日晚上九點,青城碼頭,我們要去支援毒品偵查隊的工作,捉賊捉臟?!?/br> “什么事?” “有100頓化學藥品運去墨西哥?!?/br> “用來提取偽麻黃堿制作……毒品?”陳清瞠大瞳孔。 韓肖竹點點頭,眸色漸漸深沉。 信息很精準,大概率是臥底提供過來的。 當晚絕對有一場硬仗要打。 陳清吃完泡面,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鏡子里,她素面朝天,上周才修了眉毛,旁邊已經長出小黑茬,雙眼充滿血絲,黑眼圈只怕用遮瑕膏都蓋不住了。 摸一把皮膚,挺干燥的。 陳清回到辦公位置,拿出一片面膜,還沒來得及撕開,韋令楊跑了過來。 “清爺,看守所傳來消息,來了個律師,叫什么賴有禮,他要單獨見陳平貴,還不給錄音錄像,也不給同事在場?!?/br> 陳清冷哼一聲:“是他的地盤嗎?敢要求這要求那!以案件沒偵查完畢為由,打發他走!” 韋令楊為難的眼神看向韓肖竹。 “檢查他證件,辦完手續,再給他見,控制好他們見面的時間?!表n肖竹吩咐,“另外,結束后,叫個兄弟盯著他?!?/br> 韋令楊見陳清臉色不佳,趕緊撤退。 韓肖竹沉聲道:“除非是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動犯罪、特別重大賄賂犯罪案件,我們是沒有權限不讓犯罪嫌疑人見律師,律師會見犯罪嫌疑人時,不被監聽的?!?/br> 這件事他不知道就算了,偏偏他還在場。 “是,我們要講究程序正義!但他們呢?那些人渣敗類作jian犯科的時候,他們考慮過這些嗎!”陳清一肚子氣,把還沒來得及用的面膜扔在桌面,氣沖沖地離開。 她再不想見到韓肖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