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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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的陸言修勾起一抹竊笑,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仿佛得到什么稀世珍寶。 即便明知只是討了個嘴上的便宜。 此時,手機屏幕亮起,出現展辰良發來的消息。 “修哥,黑客入侵端誠集團的資金盤系統,相關數據已經導出來,放在U盤里,和黃毛的賬本一起,會按照計劃落在警方手里?!?/br> “做的好,安排人買幾盒創可貼,要哆啦A夢圖案的?!?/br> “我這里有哆啦A夢新番,要嗎?給你拷一份?!闭钩搅寄四?,回了一句。 “……工作量太少了是吧?” “修哥,早點休息?!?/br> 陸言修回主臥,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進入浴室洗澡,全程注意右手,避免沾水。 他看著掌心哆啦A夢止血貼,手上仿佛還停留著她指尖觸碰的感覺。 酥酥的,麻麻的。 就像她親他的時候,唇瓣和舌尖傳來的感覺。 這畫面一旦進入腦海,就像野火燎原,再也控制不住,他身體立刻有了反應。 陸言修忍著罵叁字經的沖動,快速沖洗完,吹干頭發,躺床上。 又像著魔般,他聽到她在耳邊低聲呼喚“修修?!?/br> 他承認,為她把展辰良叫做良良而生氣,像個斤斤計較的小學雞。 在戀愛這門課上實在沒經驗。 直言不諱又擔心嚇跑她。 她年紀還小,正一門心思撲在扳倒段燕平這件事上。 專心攻事業呢。 她可沒少為了段燕平的事兒拋下他。 例如在南山酒窖吃飯的時候,一個電話她人不見了。 明星慈善晚會,她看到楊瑩離開位置,一溜煙也跟著跑。 想來想去,陸言修覺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還不如段燕平。 他愈發覺得段燕平面目可憎。 陸言修伸手往床頭柜一摸,用手機給新上任的省委書記曲令瑞回了條短信——我很看好青城未來十年的經濟發展,期待面談。 源華集團確實是支撐青城經濟發展的重要企業,但走私原油和香煙的涉案金額保守估計要過百億,踐踏司法,影響稅收,破壞市場經濟秩序,背后的權錢交易涉及海關、商檢、港務、邊防,以及青城政府高官,嚴重損害政府的形象和威信。 這種孕育于畸形模式下的大山必然要倒。 段燕平比父輩貪婪,也比父輩不知輕重,不僅沾染毒品,還和墨西哥毒梟合作走私制毒原料,更是一再挑戰紅線。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 離開青城周記牛rou火鍋店前,陳清信誓旦旦地說:“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黃毛畏罪自殺,但根據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沒有不在犯罪現場留下證據的犯罪!王小麗和黃毛的案子我會繼續查下去,一定會水落石出!” 專案組有經濟偵查和毒品偵查的人員加入,如虎添翼。 這是好消息,但葉錦瑟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樣都睡不著。 眼前總是浮現陸言修手掌的紋路。 他感情線從小指下掌邊起向食指方向走,一直到食指下面,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可以解讀為重視精神上的契合,他會找到自己的靈魂伴侶。 相比之下,生命線的紋路淺了些。 葉錦瑟越想越頭疼。 她竟然為一個手相失眠,這么多年的書百讀了。 折騰到半夜,好不容易睡著,陷入夢鄉。 夢里,葉錦瑟回到七歲那年。 家里來了一群陌生人,有個自稱是她爸爸的中年男人把她從mama身邊強行帶走,她一直掙扎,隨后被被針扎了一下,徹底暈過去。 當她醒來已經置身于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有好幾個人圍著她,他們說是她的哥哥們,其中還有一個是她jiejie。 jiejie養了一條比特犬,兇神惡煞的,但這條狗和它主人一樣——不喜歡她。 葉錦瑟一開始撒潑打滾,自知打不過他們,就開始不吃不喝。 她只有一個目的——回家。 沒有人理會她,好似等她累了,餓了,自然會乖乖聽話。 葉錦瑟不記得自己餓了多久,趁著二樓客廳沒人,準備伸手去拿茶幾上的巧克力,比特犬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來,與她對峙。 許是見她年紀小,又面生,激發它體內好勇斗狠的天性。 它不是一條成年犬,個頭不大,但眼冒兇光,齜著一嘴黃牙,口水順著長長的獠牙滑落,鼻子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下一秒就將她撲倒在地瘋狂撕咬般。 葉錦瑟打不過那群人,還斗不了一條狗? 她像個炸毛的小獸,一把抓起鋒利的水果刀,小手緊緊地握住刀柄,對著它,滿目兇狠。 如果它過來,就和它拼個你死我活。 比特犬作為兇猛犬種,受不了這種刺激,以實際行動捍衛斗犬一族的尊嚴,一個跳躍撲向了葉錦瑟,迎接它的是快準狠的一刀,正中狗頭。 臨死前它瞳孔倒映出葉錦瑟布滿殺氣的瞳孔。 直到鮮血從它額頭源源不斷冒出,血液的腥臭味竄入她鼻腔,瞬間意識到自己殘殺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猩紅的血沾了她一手,她松開水果刀,身子往后退,不知所措地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抹,怎么抹都抹不干凈。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葉錦瑟驚慌失措地逃跑。 謝家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出口都有人把守,她爬上一棵樹,一動不動地藏在茂密的樹葉中觀察一切。 饑餓讓她兩眼發黑,快撐不下去了。 葉錦瑟心想:我要餓死了。 也好,這樣就可以見到mama。 她閉上眼睛,安心赴死。 一個好聽的聲音喚醒她神志。 “吃巧克力嗎?” 葉錦瑟驀地睜眼,雙眼發光。 樹下有個好看的少年望著她,他長得很高,身姿落拓,黑眸清亮,唇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給人一種人畜無害與世無爭的感覺。 葉錦瑟記得他,他連累她差點被人抓住,還跑到她家里。 大家都叫他……言修? 她滿目警惕,一言不發。 “巧克力買多了,吃不完,你可以幫幫我嗎?”他又說。 陸言修不是在命令她,而是求她幫忙。 肚子“咕咕”地叫出聲,身體已經發出抗議,葉錦瑟還是沉默。 脾氣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她想讓陸言修打退堂鼓,不要阻礙她慷慨赴死。 他嘆了口氣,以惋惜的口吻說:“可惜了,這巧克力甜甜的,有牛奶的香味,入口即化,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br> 葉錦瑟眸光微微一晃,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好半響,她終于開口,太久沒說話,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符合年齡的喑?。骸癿ama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br> “你mama說的對?!标懷孕撄c點頭。 頓時,七歲的葉錦瑟感覺遇到知音,放松了幾分戒備。 這個人沒那么討厭。 “我們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不能算陌生人?!标懷孕抻终f。 葉錦瑟滿臉倔色,仿佛在說:你在哄小孩呢。 陸言修保持一貫的好修養,朝她伸出兩個拳頭,正面朝上:“巧克力放在左手還是右手?猜中了,是你自己選來的,猜不中說明老天爺也不同意你吃?!?/br> 葉錦瑟掏掏耳朵,覺得他吵極了。 見他也沒知會那群討厭的人過來,她就給幾分薄面,順便打發他走。 削瘦的食指隨便一指,恰好是他左手的方向。 陸言修張開左手,手心正放著兩顆黃色包裝紙的圓球,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下來吧,我接著你?!标懷孕拮叩綐湎?,朝她張開手臂。 她視而不見,像個猴子一樣從樹上爬下來,轉瞬站在他身邊。 葉錦瑟面黃肌瘦,嘴巴干白,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仰望著他。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兩人坐在樹下,陸言修看著她快速地拆開零食包裝,把一顆瑞士蓮巧克力塞進口里。 “好吃嗎?”他問。 葉錦瑟不說話,又塞了一顆。 她從未吃過這么美味的東西。 好一會兒,她說:“我殺了一條狗,不是故意的,它要咬我?!?/br> 用有限的詞語精準地傳達出意思。 “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标懷孕廾^發,力度很輕柔。 葉錦瑟望向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絲驚愕,她聽到他又說:“這是正當防衛?!?/br> “正當防衛?”葉錦瑟皺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也理解不了這么高深的詞。 “就是別人欺負你,威脅到生命,你可以欺負回去?!?/br> 別人欺負我,我欺負回去…… 葉錦瑟自覺地把“威脅到生命”省略去,在心里默念了好幾次,露出一個笑:“我喜歡正當防衛?!?/br> 陸言修第一次見她笑。 她很瘦弱,皮膚是不健康的淡黃色,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笑起來像個小天使。 ……落魄的小天使。 陸言修在心中加了前綴。 “可以帶我回家嗎?”葉錦瑟睜著大眼睛,看起來很無辜。 經過這幾天的謹慎觀察,對比了其他人,他眼里沒有憐憫、厭惡、冷漠、命令、嚴厲……讓她感到一絲溫情和放松。 葉錦瑟得出一個結論——他是個好人。 “我想回家?!比~錦瑟又說。 陸言修望著她,好一會兒,開口道:“青城,那個家已經沒人了?!?/br> 他說的委婉,葉錦瑟卻懂得了。 “他們都說mama死了,這里是我的新家?!彼劬Ω‖F水光,低聲喃道,“我不要新家,我要舊家,可以離mama近一點?!?/br> 天色已經變暗,依稀可以看到幾顆星星。 “每個人死了,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想mama的時候,就抬頭看天空,默念她的名字叁遍,你說的話她都能聽見?!标懷孕拗赶蛐强?。 “你死了也會變成星星嗎?”葉錦瑟很天真地問。 陸言修先是一愣,隨后露齒一笑,嘴唇動了動,但葉錦瑟聽不清他的話。 用手碰一下他,他憑空消失,好似不曾來過。 突然場景一換,葉錦瑟出現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抬頭是滿天星光。 所以……他死了嗎? 葉錦瑟猛地坐起身,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脊背發涼。 她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他媽的是什么鬼夢。 前半段是真實存在的,后面他整個人就消失了? 葉錦瑟伸手抹了額頭的汗,一溜煙爬下床,快步跑向陸言修房間。 她門也不敲,直接暴躁地擰開,用力一推。 . 運動后,陸言修洗完澡,走出浴室,渾身縈繞著熱乎的水汽,透明的水珠掛在身上,順著凌厲有力的肌rou線條緩緩下滑。 好一幅秀色可餐的美男出浴圖。 如果腰間沒別著浴巾就更勁爆了。 看到葉錦瑟,他用毛巾擦拭濕發的手僵住。 整個畫面就像是正在播放的電視劇被按了暫停鍵。 ---- PS:修修是瑟瑟生命中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