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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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你揪下來,我要捶爛你的嘴?!北┳叩男∪藘乎吡艘荒_樹,然后就轉身走了。 老槐樹微微顫動,有幾片葉子正好掉到余夏的頭上。余夏膽戰心驚的伸長脖子看她走遠,才松了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她這期間經歷了什么,沒有人?。?! 余夏往樹下看了一眼,嚇的她直翻白眼,這樹這么高,她都回憶不出剛才怎么爬上來的? 王慕傾又氣呼呼的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把斧頭! 然后余夏就瞪著那雙大眼睛看著瘦弱的王慕傾輪起了連她恐怕都提不起來的大斧子...砍樹。 真特么的...還讓不讓人活。 斧子一下一下敲擊的是樹么,特么的是她的心??! 什么心碎,無助,心如死灰,都描繪不了她此時的心情。 “二娘...休要無理,她是你夫君?!蓖鯐x和匆忙趕到,沒了往日對女兒的柔和,言詞語氣都帶著長輩的威嚴。 “呸,誰要嫁給她?!彼袷且粋€暴躁的渾身炸了毛的兔子,她瞪著一雙惱怒的眼睛死盯著樹上的余夏。 余夏打了個寒顫,昨晚雖然醉酒,但是她還沒醉到失去意識,她記得昨晚她們也曾含情脈脈的對視過,也曾相擁在一起... 院子的角落里分散著好些丫鬟,她們不敢上前,就連恰巧經過的都悶聲避開,連眼睛都不敢亂瞟。 那棵老槐樹許多年頭了,即使力氣再大,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那么輕易的被砍倒,秦子庭使用輕功落到了王慕傾身后,趁她不備一個手刀劈暈了她,秀兒馬上上前接住她。 看到暴躁蘿莉暈了,余夏松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為她的松懈,她失重往后仰著掉下來,好在秦子庭飛身接住了她。 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都很累。王慕傾被幾個丫鬟送回了房間,失了魂的余夏也被秦子庭送到了一間新的房間。 新房間干凈整潔,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從國公府帶來的東西都在這間屋子?;亓松?,冷靜下來之后,余夏突然冷笑一聲,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原來她只不過是從一個坑里跳到了另一個坑。 秀兒過來余夏的房間,看著余夏臉色不好,比以往客氣很多,“姑爺,您別怪小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br> “小姐有時候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和原來完全不同的人...”秀兒偷偷抬眼留意著余夏的反應。 “說完了就出去?!庇嘞囊浑p冷眼盯著一處,連看都沒有看她。 “老爺叫您一會兒過去?!?/br> “我知道了?!?/br> 余夏洗過澡換了衣衫后去了前廳,此刻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她已經平心靜氣的把事情捋順了一遍,有些事心中已有了數。 前廳里,王晉和氣定神閑的同余夏說著話,像是談一場買賣,“你也看見了慕兒這個樣子,只要你好好的待她,日后,你在外面養了誰,養了多少,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的支出王家都可以負擔。但你不許把人納到家里...不能讓慕兒知道...” 或許有的人會覺得這是一場很好的交易,但余夏聽著他的話,覺得很可笑。 “呵,你就讓她活在一個虛偽的假象里?”余夏不理解,不理解王晉和以一種什么心態讓她們成的婚,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兒是那樣,為什么還讓她結婚。 “沒人逼你娶我女兒的?!蓖鯐x和言外之意是說,余夏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 “最起碼你得讓我知道她...她是那樣的,我做出的選擇才公平吧?!?/br> “公平?這世道有公平么?” 余夏氣結,竟無從反駁。她氣呼呼的甩著袖子離開了。 王晉和放下茶杯,思緒飄遠,回憶起往事。那一年那一天,院中荷花開得最是喜人,他臉上帶著喜悅,提著衣襟快走到她身邊。 “你看你,滿頭大汗的?!彼弥C了荷花的手帕為他擦拭著臉頰上的汗。 “沂瑤,聽說城郊有位游醫,醫術好生了得,如華佗在世,我明日帶你去拜訪他?!?/br> 她只是笑著搖搖頭,“我這心口疼的病怕是沒那么好醫,我今世也別無她求,只望再陪慕兒和你多些時日?!?/br> “沂瑤,去看看吧!我想...和你白頭到老?!彼穆曇衾锩鎺е砬?。 “好?!卑滓尸幒粗?。 那一天,王晉和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帶著她們的女兒一同去了城郊,其實原本只是想著若是尋醫沒有好結果,帶著女兒過來,就當是一家游玩了。不成想那日找到了那名游醫,給她的妻子開了藥方后,才發現她們的女兒跑遠了。 他們尋了好久,一路沿著血跡尋到了山上,他扶著滿是淚水的妻子尋到女兒時,女兒渾身是血,身側還倒著一個野狗的尸體。 她的慕兒手里拿了一塊石頭,轉過頭對著他們笑得得意又天真,“它死了?!?/br> 他和妻子都打了個寒顫。 那之后,他和妻子尋醫問藥,驅鬼辟邪,拜神求佛,所有的方法都試遍了,他們的慕兒依舊是這個樣子,大部分的時候與常人無異,有時會變成另外一個性格和她完全相反的人。 城外天云寺的方丈說,她的女兒是一體兩魂兒,沒有解救的方法。后來她的妻子悲傷的含淚去世,只留下他和女兒。 王慕傾躺在她原來的房間里,周圍的下人都不敢靠近,秀兒嘆了一口氣,讓她們都出去了,她在王慕傾身邊照看著,只不過比以往更加的警惕,她把房門打開,想若是醒來的是暴躁的小姐,她立馬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