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衛姝因為無法正常表達而“另辟蹊徑”的做法。

    從前北歌不明白只能照做，現在衛姝已經攤開心扉，她當然不能再用那些東西。

    衛姝追過去的時候，北歌已經拾掇出一個大箱子，她看著北歌把她喜歡的玩具一個接一個扔進箱子里，心疼得仿佛在滴血。

    “這個留著吧，”衛姝撿出一個choker，這是上好的牛皮，純手工打造，用來日常穿搭也很好看，“挺貴的?！?/br>
    北歌瞇起眼睛掃視一圈，不由分說地拿走扔回去：“再給你買更好看的，這個太緊，不實用?！?/br>
    衛姝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北歌把自己收藏的小玩具全部扔掉，最后她手里捏著北歌曾經穿過的小裙子，面色流露出了一絲遲疑。

    “親愛的，”衛姝一個閃現躥到北歌面前，捏走她手里的小裙子，笑得十分燦爛，“這個就算了?！?/br>
    北歌顯然也是想到衛姝穿這個的樣子，眼神又暗了一些。

    說實話，她和衛姝之間的夜生活向來很單調，有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次，但每一次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養大的小桃子，若非顧忌她的情況，是怎么也吃不夠的。

    衛姝見北歌陷入遲疑，連忙趁熱打鐵，軟乎乎地喊著：

    “我穿小裙子給你看，好不好嘛?！?/br>
    誰要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堅守陣地不投降，那她絕對不正常。

    北歌妥協：“以后別買這些東西?！?/br>
    衛姝心道你扔了我還買，老古板。

    等北歌東西收拾后，衛姝保下自己喜歡的小裙子，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調戲北歌：“親愛的，你說你掌管這么大一家公司，天天這個老總請客那個老總辦宴會，上流社會，紙醉金迷，豬rou和豬跑都經歷過不少次吧，怎么還如此保守？”

    北歌正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發微信，衛姝邊說話邊坐到了她的大腿上。

    北歌扶住衛姝的后背，一臉平淡道：“我沒有?！?/br>
    衛姝勾了勾北歌的下巴，又捏了捏她精致的唇珠，吧唧一口：“沒有什么?！?/br>
    北歌放下手機，平靜道：“沒有吃過豬rou。不對，只吃過你這頭小乳豬?！?/br>
    衛姝皺起鼻子：“誰是豬啊?！?/br>
    北歌淡笑道：“誰用這個比喻誰就是?！?/br>
    衛姝有些不滿，動作上就帶了出來，給北歌最明顯的感觸就是，她在自己懷里像一個小貓蹭了蹭，又扭了扭。

    北歌抿了一下唇，目光幽深，直勾勾地與衛姝對視：“不下去？”

    衛姝撒起嬌來簡直沒邊，直接靠在北歌肩窩，軟聲道：“頭疼，下不去?！?/br>
    北歌拍了拍她的屁股：“別撒嬌，先吃飯?！?/br>
    “不要吃飯，都涼了?！?/br>
    “我給你熱一熱?！?/br>
    “沒有胃口?！?/br>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br>
    “想吃你做的?！?/br>
    “比如呢？”

    “不知道……”

    北歌無奈了，托著人站起來，衛姝嚇了一跳，連忙抱住她的脖子。

    北歌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三道菜都是她最近新學的菜式：“你先看看，不想吃再說別的?！?/br>
    衛姝抱住北歌脖子看向冰箱。

    一道酸菜豬rou燉白菜，一道松茸烏雞，一道乾隆白菜。

    衛姝怔住了：“這是mama的拿手菜?！?/br>
    她從北歌身上滑下去，扒著冰箱門，用手指碰了碰冰涼的餐盤，愣了一會兒后紅著眼回頭看北歌：“我想吃?！?/br>
    飯菜熱好后，衛姝站在飯桌前，目光局促地碰了碰筷子。

    “坐下啊，”北歌按住衛姝的肩膀，讓她坐下，把飯菜都端到她面前，筷子塞她手里，“快點吃吧?！?/br>
    衛姝一動不動地看著菜。

    北歌摸了摸她的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這是你拍的?！?/br>
    相片老舊，明顯被翻新過，色彩有點失真，構圖也一言難盡。

    衛姝怔怔道：“我的傻瓜相機嗎？”

    北歌點頭：“這是一大桌子菜，大部分的樣式都很精美，只有這三道很普通，我辨認半天才認出來是什么菜?！?/br>
    衛姝默默接上話，解釋道：“mama不會做飯，她什么家務活都不會。一年級寫作文，題目是我的mama，我說我從來沒吃過mama做的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很羨慕其他小朋友。后來這個作文被我爸爸看見了，他親自下廚給我做了油燜大蝦，很好吃，他用這道菜賄賂我不要當著mama的面說她不會做飯，會傷mama的心?！?/br>
    北歌好奇道：“接下來呢？”

    衛姝低下頭，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飯，半晌才道：“我聽話的，只是在mama面前炫耀我吃到了爸爸做的飯。然后mama就吃醋，覺得我和爸爸親不跟她親，一連一周都泡在廚房，學會了這三道菜?！?/br>
    “為什么是這三道？”北歌不太理解這三道菜的風格迥異，簡直是天差地別。

    豬rou酸菜燉白菜、乾隆白菜和松茸烏雞，除了貌似都是北方菜，別的沒什么共同點。

    衛姝孩子氣般笑起來，語氣里帶nongnong的醋意，不滿道：“因為爸爸老家是東北，她最開始學做飯是想和爸爸battle，后面做著做著就學起了爸爸喜歡的菜。這三道菜里面，只有乾隆白菜是給我的?！?/br>
    說到這里，衛姝嘆了一口氣：“mama還說我是撿來的小孩，撿的時候我抱著一顆大白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