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萬蓁心底一空，十分不安，小心問道：“你說的是那件事嗎？”

    她手捏成拳，仍舊感覺很憤怒。

    “酒吧里sao擾你的那幾個王八蛋，邵琪不是說已經被擺平了嗎？”

    “當時我想收拾他們，但是我沒權沒勢，小霧！所以我才要努力在那邊扎下腳跟，才要聽爸爸話不是嗎？”

    林霧沒說話，眼神越發令人看不懂，萬蓁觀察她的表情，背后出汗：“還有別的事？”

    林霧笑笑，現在告訴她也沒關系。

    “恩，其實不是sao擾?！彼?，“他們下藥了?！?/br>
    “什么下藥？給誰？給你？然后呢？然后發生什么了？”包里的東西噼里啪啦落地，發出很大的聲響，萬蓁三步并作兩步到林霧身前，捏住她肩膀，厲聲問，“然后呢？”

    林霧任她捏，平靜道：“沒發生什么，陳老板幫了我?！?/br>
    “媽的！”萬蓁猛松手，胸口激烈起伏，“我要弄死他們！”

    她想到了什么，回頭盯林霧：“連這個你也不告訴我？”

    看她生氣的樣子，是沒告訴她嗎？林霧笑了笑：“你說沒有就沒有吧?！?/br>
    “你什么意思？”萬蓁不可置信，“我知道？”

    當時林霧精神和身體情況很差，住院兩個月。

    林霧已經不想想起自己是怎么樣對著窗外發呆，把經過的每一個路人都當作是萬蓁。

    “肯定是因為那個新秘書，小霧，當時有大項目，我剛升職，我不知道他會自作主張……”

    “已經無所謂了?！绷朱F輕搖頭。

    “不！”萬蓁越來越心慌，“小霧，當初我叫你不要去做酒吧，那里那樣亂，我說過我到梁家之后有了錢，都會給你，是你說不要，是你一點都不要的?！?/br>
    萬蓁說著說著，眼圈逐漸紅了。

    “可是萬蓁，我當時還能去做什么呢？”

    當初自己踩進娛樂圈，她也不想出什么名，拍一些平面，參加一些小活動就能賺到比外面多很多的錢了，足夠萬蓁讀書，足夠她實現所謂的夢想。

    后來林霧機會陸陸續續變多，但是萬蓁不知道聽說了什么，寧肯封筆也不要她繼續。

    說這些都沒用，林霧別過臉，輕笑：“說完了嗎？”

    “沒有！”萬蓁拉住林霧手腕，“小霧，你要重新和我在一起！”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林霧安靜地看著眼前人，“當初分手，是你說你不可以讓人知道你是同性戀?！?/br>
    第05章

    林霧不說了，她心臟疼得幾乎要裂開，嘴唇更加煞白。

    “我只是說我們要等，等到時機成熟，等我站穩腳跟拿到一切，在那之前，我……”

    “你不可以被人知道，所以你任由別人羞辱我?！?/br>
    “當時父親的助手看著，如果他知道我們是這個關系，我怕他會……”

    “你別碰我……”林霧掙扎，手腕剛掙脫就又被萬蓁攥住，她攥住林霧兩只手。

    萬蓁不顧掙扎用力抱她，“小霧，你哭了，你哭得很厲害?！?/br>
    萬蓁用力勒著林霧，禮服外面裝飾性的小外套被扯開，一邊肩膀掉下去，一大塊猙獰的傷疤露出來。

    萬蓁見林霧停下動作，松手把外套拉上來：“是啊，它還在?！?/br>
    那是十歲出頭，林霧愛玩，掉下海崖，萬蓁下意識緊緊護住她，被尖銳的礁石從肩窩捅透。劃痕從肩膀蔓延到手臂，因為沒錢，傷疤縫合做得敷衍丑陋。

    萬蓁想親她的眼睛，但沒動，她輕聲說：“小霧，我永遠會那樣保護你?！?/br>
    “小霧，其實，當時我mama以死相逼，讓我認回爸爸?！?/br>
    她苦笑，“你也知道她多介意我這個私生女的身份?！?/br>
    “后來次數多了，我受不了了，沒想到她真的差點把自己搞死?！?/br>
    “我怕了，我想著，只有真正獨立，才能擺脫他們，才能和你真正在一起?！?/br>
    “你看，”她把手腕上的飾品都摘下來，白色傷疤層層疊疊，“我得了嚴重的抑郁癥?！?/br>
    “但我不要你為我擔心，小霧?！比f蓁低頭，看著林霧發頂，語氣溫柔，“現在能聽我說了嗎？”

    林霧不出聲，但她的心已經出賣了她，柔軟的一面翻出來，讓她沒辦法對萬蓁繼續狠心，痛苦的矛盾讓她備受煎熬。

    “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有最浪漫的婚禮?！?/br>
    她親吻林霧的手，“還有，我還要拾起筆，成為作家，再也不管這些事，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br>
    頭痛一波波襲來，林霧掙扎了許久，閉眼低啞道：“改天說?！?/br>
    萬蓁不要改天說，她把林霧的手放在她的手腕，覆蓋她的傷痕，“我不走?！?/br>
    她環視了整個房間，臥室背后露出大床一角。

    萬蓁心思一動，拉近林霧，“小霧，我想住下?！?/br>
    林霧知道萬蓁的意思，她不是沒提出過這個要求，以前她們沒有過，現在更不行。

    萬蓁問：“我們馬上就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還不能答應我嗎？”

    她正說著，地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兩個字：

    “未婚夫”

    濃沉的夜色襯得屏幕冰冷，“未婚夫”三個字冒寒光，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