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又是裴清宴。 裴清宴也看見了他,他就這么凝望著自己,眼中有什么情緒翻滾卻最終又極快回歸平靜,又先一步將視線挪開,好似不認識沈知嶼一般,態度疏離又陌生,仿佛他倆是再普通不過的路人。 “嶼弟,怎么了?”宗櫟看過去時裴清宴已經轉身走了。 他好像認得裴清宴,于是說:“喏,那就是那個大人物,汝南王唯一的繼承人,前一個月才從東晉完成皇命回來,聽說來瑤水是來養病的?!?/br> “養???”沈知嶼抓住了這個詞,猛的回頭看向宗櫟,模樣好似有些著急。 “他生了什么???”還需要到離京城較遠的瑤水縣來養病。 宗櫟雖然不明白為何沈知嶼會如此著急,他搖搖頭回答道:“這就不清楚了,汝南王世子出事這可是大事,至于什么病我們自然不敢多問?!?/br> 沈知嶼瞬間覺得耳朵轟鳴,有些不太敢相信。 明明看起來并沒什么不同,甚至還能殺了七八個刺客,怎么會生病呢? 宗櫟瞧他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于是擔憂扶住他,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哪里都不對,裴清宴到底生了什么樣的??? 有什么好著急的! 沈知嶼忽然清醒過來,自己剛剛竟然想上去問問裴清宴到底得了什么病,怕是忘記了自己背叛他的事情,裴清宴看見自己會不會更想殺了自己? 他忽然想起巷子里的裴清宴,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眼神里是沈知嶼讀不懂的情緒,大概是想殺了自己泄憤的吧。 “沒什么,就是好奇而已既然與我們無關那我們快些走吧,去馬場?!?/br> 沈知嶼離開,可他卻不知道,房間里的裴清宴費了好大的力才不至于將人抓回來。 他捏緊了拳頭,眼中閃過虛幻倒影,似乎有個聲音在對他說。 他才不要你了。 他能丟下你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看,他跟旁的人走了,他就是不要你了,他厭惡你,快把人抓回來,用金鏈子鎖起來,藏在房間里就沒有其他人覬覦啦! “殿下……”廣白擔憂的看著他,防備裴清宴若是又發病便再給他后脖頸一下。 裴清宴深呼吸一口氣,說了句沒事,可他分明連額角的青筋都要跳了出來,可見他還在忍耐。 有人敲了門,廣白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見過世子殿下?!眱扇私允乾幩h數一數二的富商,皆與朝廷有直接買賣。 裴清宴不欲多說,將玄鐵符直接擺在他們面前。 那兩人一看,立馬跪下。 “殿下,有什么需要差遣請盡管吩咐,我等誓死追隨殿下?!?/br> 那玄鐵符在白將軍的身上,但是自從汝南王死去后,在東晉做暗探的白將軍帶著這玄鐵符和那支精英軍隊消失了,以及汝南王曾經號令裴家部下的裴家軍符。 那可是能與虎符相媲美的東西,此令重現,那些曾經效命于裴家的將士便會再次聽從差遣。 他們便是其一,掌的便是裴家財務往來,汝南王死后他們便隱藏身份在瑤水縣做起了生意。 “將裴家其余將士全部找回,白將軍那邊已經在做準備?!?/br> “是,殿下,我等定會竭力幫助殿下為世人揭露真相!” 沈知嶼與宗櫟到了馬場,原來他還叫了其他人來玩打馬球,只是沈知嶼心不在焉,幾次都打了個空,有些人已經開始急躁,忍不住說了一句:“不會玩就別玩?!?/br> 沈知嶼自知理虧,于是道歉道:“抱歉,是我拖后腿了。他控制著馬走到宗櫟身邊,商量說:“我不打了,你們先玩吧?!?/br> 宗櫟早就看出他不對勁來,于是也沒勸,于是也下馬將馬遞給手下人。 “怎么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是發生了什么?與我說說?!?/br> 他們本就就是陪著宗櫟玩的,現在他不玩了,其他也要下馬,卻被宗櫟攔住說:“你們先玩,不用管我與嶼第?!?/br> 于是他們才放心的玩起來。 沈知嶼搖搖頭,什么也不肯說。 也確實不好說,畢竟惹他頻頻出錯的是裴清宴的出現。 “心情不好的話,不如去雅樂軒喝一杯?今日聽說排了新的歌舞?!?/br> 沈知嶼也確實想喝酒了,于是與宗櫟又轉到了雅樂軒。 這次宗櫟沒有叫楚楚,只是在二樓找個位置點了酒。 雅樂軒的確排了歌舞,只是沈知嶼沒心情看,他悶了一口酒,卻依舊心情煩悶。 都是一個裴清宴害的。 宗櫟確是真的來欣賞歌舞的,小口的品嘗著,等他回過神來,沈知嶼已經有些醉了。 “嶼第,你怎么喝了這么多!”宗櫟驚訝的說道。 只見沈知嶼迷迷糊糊的抬頭問道:“什么?這酒確實是好喝,還有么?” 他那瓶已經空了,就要來拿宗櫟的,宗櫟哪里還敢叫他喝,連忙搶先一步奪走。 沈知嶼有些迷茫,指著空空的桌子,疑惑的說了一句:“沒了?!?/br> “是沒有了,你可不能再喝了,待會兒沈哥更不待見我了!”畢竟是自己帶沈知嶼來喝酒的,還把人弄醉了,沈故惟明顯在意沈知嶼這個弟弟。 倒不是怕他,只是不大禮貌,那沈故惟看自己就像大尾巴狼一樣,怕自己把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