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有瘟疫,該地縣令貪污了一半的朝廷撥款,又在第二年洪水決堤時拿出來給百姓修田修房,忍冬你說這位縣令該如何處置?” 忍冬想了想,撓了半天的腦袋也沒想出個什么,連忙討饒道:“少爺,忍冬不懂這些,忍冬再給少爺挑些甜點來!” 看著忍冬逃的飛快,沈知嶼連連嘆氣,把玩著筆桿就是寫不出一個字來,出去玩倒不是個難事,這墻他不知道翻過好幾次了,只是身上的錢全被哥哥收走,這出門不帶個錢那哪行? 沈知嶼忽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將箱子打開,里面放著不少卷軸。 “少爺,您拿畫做什么?”忍冬磨蹭著終于端著點心來了,看見滿地被翻出來的畫,問道。 “忍冬,你說我這畫值多少錢?”這些畫都是他當初閑暇時所畫,江南風景好,隨處可見的美景于是叫沈知嶼拿來練手了。 “什么?少爺你要賣畫?”忍冬放下盤子,忍不住驚訝道。 沈家又不是落沒了,何至于叫公子把自己的畫賣出去!這些畫可是難求,上次在江南時何老爺要了半天都沒要過來呢,少爺甚少送人自己的畫作,不滿意的會直接撕毀,能留下來的也就這幾幅了,現在怎么說要賣了?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這畫我收著也無用,倒不如發揮它應該有的價值,解少爺我的燃眉之急?!鄙蛑獛Z倒不心疼畫,這留下的幾幅他其實也并不滿意,沒有撕毀也不過是因為第一次離開江南,想念時還可以拿出來看看罷了。 “可是……”忍冬雖然不懂畫,可每次見那些人驚嘆的目光時也猜到少爺的畫有多好,這說賣就賣了,多少有點…… “就這幅吧!那水中的鴛鴦沒畫好,反正我也不喜歡?!?/br> 忍冬瞅了一眼,忍不住說:“那是鴨子,少爺?!碑嫷臅r候,他就在旁邊,那水里的鴨子竟直接被沈知嶼改畫成了鴛鴦。 “嘖,我說它是鴛鴦,它現在就是鴛鴦,以物繪物才沒意思?!?/br> 沈知嶼拿了畫就要走,忍冬連忙跟在后面,小聲說:“少爺,大少爺說要您在家好好寫策論的?!?/br> 沈知嶼腳步不停,看著墻頭就準備要翻,卻被忍冬攔住了。 第十八章 惡心人的東西 “我小玩會兒就回來,哥哥不會發現的?!彼c忍冬打著商量道。 “可是……” “那不然今天帶你一起?你來京城也沒出去玩兒過吧,走忍冬,今天帶你一起出去!”沈知嶼笑著摸了摸忍冬的腦袋,選了個賄賂的法子。 忍冬說到底也只是個孩子,也是愛玩愛鬧的年紀,上次沈知嶼沒帶他去忍冬本就郁悶了好久,如今這誘惑自然是忍不住,于是接過沈知嶼手中的畫筒,看著高墻認真道:“我們快走,少爺?!?/br> 好不容易出了門,沈知嶼先帶忍冬去了墨香齋。 “你去把這畫賣了,二百兩,他不愿意你就出來,我在這等你?!?/br> 沈知嶼交代完便靠在門外不遠處的長柱上,忍冬有些不舍,走到門口又跑回來再次確認:“少爺,真的賣???這畫畫多好,就這么賣了……” 沈知嶼輕敲了一下忍冬的腦袋,無奈道:“你少爺我又不是畫不出更好的,這幅本就是個殘次品,本少爺只不過看在它是那堆殘次品中最好的才收了起來,不賣的話也早晚要被我撕了?!?/br> 忍冬摸了摸腦袋,哦了一聲,還是轉身往店里走了。 沈知嶼等著銀子等的無聊,瞧見一旁攤位掛滿的小玩意兒覺得有趣,走到攤位前拿了個鼻煙壺放在手心把玩。 “知嶼?!?/br> 一旁忽然有人喚他,那聲音溫柔的叫人犯惡心,沈知嶼一天的好心情瞬間轉陰。 顧玄燁見沈知嶼不搭理自己,頓了頓而后靠近,自那天之后沈知嶼似乎像變了一個人,從前只要自己喚他,他總是會回應,那雙桃花眼看著自己,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 心跳快了半拍,顧玄燁心中悸動,不得不承認,他對沈知嶼確實有旁的心思,這樣鮮活漂亮的人,只叫人想要牢牢抓在手心把玩。 不過那也是基于與裴清宴長相相似的基礎上,若是裴清宴也如沈知嶼那般與自己親近,那就好了。 裴清宴是天上月,沈知嶼便是水中花,天上月難摘,可水中花卻易得,在此之前,他不介意先摘下這朵水中花。 “這壺確實打磨精巧,知嶼可是喜歡?” 商販一見兩人穿著,便知道客來了,殷勤的介紹這壺有多難得多難制,瞧見后面來的那位眉頭微微一皺,又很識趣的閉嘴。 “老板,這東西可還有別的樣式?”沈知嶼不想搭理此人,拿著手上的東西詢問老板。 “有的有的,公子您稍等!” 顧玄燁甚少被人忽視,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故作傷心,語氣略有些委屈道:“知嶼可是還在因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氣?” 沈知嶼始終不抬眼皮搭理他,任由這人做戲。 他有些不明白了,顧玄燁何時這樣厚臉皮,他不是只對裴清宴死纏爛打么,怎么在裴清宴那里討不到好,便想著回來抓著自己了? “公子都在這里了,您看看這些都是成色極好的?!鄙特溊习鍖⑵甙藗€鼻煙壺擺了出來,他不是沒瞧見這個漂亮的小公子身邊的人臉色難看,可這關他做生意的什么事情,只要不將他這攤子砸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