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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微微顫動著,眼睛里有淚光閃動,“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時,我太年輕了,太愛你mama了,容不得一點點背叛。她也太傻了,從來不向我解釋,也不來找我。這些年,我一直聲色犬馬,就是因為忘不了你mama?,F在,她人都死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meimei,很可憐,你要多照顧她?!?/br> 蘇雅反問:“你為什么不自己過去和她說?” 蘇志鵬搖搖頭:“等過些時候吧。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你mama,想起那個誘惑你mama的人?!?/br> 蘇雅接過父親手上的營養品,說:“那就過些時候再相認吧?!?/br> 父親肯來看蘇舒,肯接受她,已經很難得了。畢竟,meimei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夕陽終于下山了,灰色的帷幕漸漸垂落下來。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蘇雅的心也隱隱生疼。 說到底,父親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甚至比meimei更可憐。 至少,meimei還有她這個jiejie,還有將來的家庭。而父親,一直生活在痛苦和回憶中。 48、 2006年10月6日,下午18點10分。秦月家。 頭昏沉沉的,仿佛一塊巨大而沉重的石頭,重重地壓在脖子上。坐在軟皮椅上,手被反綁著,已經麻木了。腳踝上纏著厚厚的繩索,和椅腳緊緊地連在一起。呼吸特別困難,嘴已經被強力膠帶封住了,鼻間彌漫著一股惡心的霉味,仿佛白菜腐爛的味道。 方媛睜開眼,沒有掙扎。 秦月畢竟對我還是不錯的,起碼,她沒有往角落里一扔了之,還給了把軟皮坐椅。方媛想著,一股酸楚從胃中反涌出來,涌到嘴角,說不出的苦澀。 她想到了何劍輝的死。 中毒后的何劍輝能銷聲匿跡,隱匿在醫學院中,肯定有人幫助他。這個人,肯定是秦月,她是何劍輝在南江醫學院除方媛外唯一認識和信任的人。 可惜的是,秦月再次背叛了何劍輝。如果不是秦月告密,何劍輝又怎會那么巧被冥火面具人抓住。按方振衣的說法,地下通道的出口有幾百個,冥火面具人偏偏就來到試驗樓倉庫這個通道中,出其不意地襲擊了何劍輝,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只要有一次背叛,再深厚的基礎也會隨之崩裂。這仿佛一塊玉,破碎后,無論你怎么粘合,始終會留下縫隙,隨便一點外力都會再次破碎。 也許,秦月從收留何劍輝的天起,就準備待價而沽。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是不值得出賣的。 很多人譏笑妓女,殊不知,她們僅僅是為了生活出賣自己的rou體??墒?,的人,為了一點點利益出賣自己的靈魂。這種人往往是社會上的成功者,有著各種道貌岸然的身份和地位,如大權在握的高官、揮金如土的富豪、時尚妖艷的明星、學術作假的教授、滿口胡話的專家等等??杀氖?,他們所信仰的價值觀竟然成了當今社會的主流,這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和悲傷? 方媛略微動了動身體,把頭抬起來。她意外地發現,她的眼前,有一個極小的橫向縫隙,恰好可以看到屋里的動靜。 居然還在秦月的家里! 想想也是,秦月一個女子,能把她藏到哪里去呢?何況,外面陽光明媚,人來人往,蕭強和他的刑警們還在醫學院里調查,她如果扛著方媛出去,很容易被懷疑暴露。 而且,這個暗室,似乎不是用來禁錮的,更像是用來躲藏的。否則,沒道理在這里開一道縫隙,讓人可以從暗室中觀察屋里的動靜。 一臺彩色電視機,一張桌子,再遠處是一道門。對,這就是秦月家的客廳。顯然,方媛所處的暗室是角落里的一道夾層,這道縫隙隱藏在黑暗中,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是很難被發現的。 秦月走出來了。她換了一身睡衣,泡了一杯nongnong的咖啡,慵懶地坐在客廳里,哼著小曲,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 她的紅色手機,放在玻璃桌子上。秦月不時伸出去拿手機看時間,似乎在等什么人。 估計時間還沒到,她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里面是某娛樂臺播放的選秀節目,奇形怪狀的選手們扯開嗓子大聲歌唱??此品比A似錦,其實無聊透頂,機械呆板。 秦月卻看得很起勁,甚至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聲吟唱。 客廳的光線漸漸黯淡下去,天要黑了。 這時,方媛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極其細微,仿佛是小老鼠“吱”了一聲。 方媛心里升起希望,有人來了! 果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秦月身后。 方媛只看了一眼背影,剛升起的希望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人影,分明是冥火面具人! 冥火面具人輕輕地走到秦月旁邊,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 秦月沒有察覺,拍著手唱著歌,似乎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 一曲終了,她這才發現冥火面具人,嚇了一跳,整個人突然蹦了起來,低聲驚叫:“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壁せ鹈婢呷丝炊紱]看秦月,一直望著電視,說,“事情辦得怎樣?” 秦月的語氣仿佛一個奴婢般:“一切順利?!?/br> “嗯,很好?!壁せ鹈婢呷说穆曇衾餂]一點感情,“方振衣呢?” “不知道去哪了?!鼻卦略囂叫缘貑?,“他是什么人?你們似乎對他頗為忌憚?” “不關你的事!”冥火面具人厲聲喝道,“你聽清楚,你只能老老實實服從我的命令,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怕出一點差錯,我都會讓你萬劫不復!” “是……是……”秦月嚇得面無人色,直打哆嗦,仿佛一條受了驚嚇的哈巴狗。 冥火面具人看到秦月如此模樣,甚為滿意,略微緩了下語氣:“秦雪曼呢?你有沒有去找她?” 秦月搖頭:“還沒有。不知為什么,我每次看到她,都心里發慌?!?/br> “你怕什么!你可是她同族的jiejie?!?/br> “話雖如此,可你也知道,他們那一家子人向來六親不認的。秦雪曼的曾祖父就是個殺人魔王,聽我長輩說,他有一次,一天就殺了十幾人,甚至生喝人血生吃人rou!” 方媛看到,當秦月提及秦雪曼曾祖父時,冥火面具人居然也打了個顫栗。 生喝人血,那不是指海神島的秦爺爺? 難怪她總覺得秦雪曼的長相似曾相識,現在想想,果然和秦月有幾分相似。 “秦雪曼的曾祖父已經死了,你用不著害怕?!壁せ鹈婢呷讼肓讼?,說,“也罷,反正有人對付她。你去了打草驚蛇反而不妙?!?/br> 秦月如釋重負。 “方媛呢?你把他藏在哪里?” 秦月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吞吞吐吐著說:“你答應給我的錢呢?” 冥火面具人大怒:“你還怕我騙你嗎?” “怕倒是不怕,只是,錢這種東西,總是先拿到手比較好些?!?/br> 說也奇怪,秦月原本對冥火面具人害怕得要命,可談及錢,卻兩眼放光,貪婪的眼神仿佛一條看到羊群的餓狼,幽幽地閃著綠光。 方媛心中暗暗嘆息。人性的貪婪,總是這樣恬不知恥,讓人失去理智。秦月現在所面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她竟然妄想從魔鬼身上榨出錢財出來。 冥火面具人冷笑:“秦月,我最恨別人威脅我?!?/br> 秦月終于開始害怕起來,嚅嚅著說:“是你答應給我的,也是我應得的報酬。如果我把方媛交給你,你又不見人影,我到哪去找你?總不能天天守在……” “你說什么?”冥火面具人的聲音顯得陰森可怕。 秦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我是說……” “你想天天守在哪里找我?你知道我是誰?” 秦月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br> 冥火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