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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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百叁十、 顏淮是被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吵醒,他掀開眼,就看見顏子衿背對著自己正翻著床頭的柜子,為了給她裝她的小玩意特地打的多寶柜被盡數拉開,可似乎還沒有尋到她想要的東西。 身上衣服不知被揉丟去何處,顏子衿只得拿了顏淮留在床上的外袍遮住身子,翻著翻著她似是察覺到什么,偏過頭與顏淮對視,兩人沉默,隨后顏子衿又繼續翻她的箱子。 “找什么呢?” “藥?!鳖佔玉戚p咳一聲,將身上衣服稍微緊了緊。 “什么藥?”顏淮連忙坐起,以為顏子衿是被自己傷到了何處,“傷到哪兒了我瞧瞧?” “我沒有?!鳖佔玉茡u搖頭,想是終于找到,她“啊”了一聲將東西拿出來,顏淮一看,原來是玉花膏。 顏子衿拿著藥盒跪坐在床頭,她轉向顏淮,朝著他伸出手,顏淮不解,顏子衿只得開口:“手?!?/br> “怎么?”顏淮順從地伸過手,顏子衿翻過他的手心,顏淮頓時明白了什么,下意識抽回手但已經被顏子衿握?。骸坝心懽优獋?,怎么沒膽子給我瞧瞧?” “早就結了疤的傷口,何必在意?” “什么時候傷到的?”顏子衿一早就瞧見顏淮手心里的疤痕,長得幾乎劃過整個手掌,本想等顏淮主動告訴她,只是顏淮一直躲閃不提,剛才醒來翻找衣物時又瞧見,這才想起這事。 “都過去了?!?/br> “過去了,那怎么還有疤痕呢?!鳖佔玉茖⑺幐嗄ㄔ陬伝吹氖中?,雖然如今只剩下疤痕,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動作。 “戰場上難免的事,反正我這滿身都有,也不差這一點,養一養躺一躺,沒多久便好了?!?/br> “這么長,連手紋都被劃斷了?!鳖佔玉普f著不免垂下眼睫,小時候聽人說那些算命先生給人看手紋,那些屠夫柴夫、民兵鐵匠都是要多收錢才肯,因為他們手上多傷,時常破了手紋,不吉利,若要硬著頭皮相看便是違逆天命。 小時候顏淮剛上戰場不久,身上倒也沒有那么多的傷,可父親的手不一樣,顏子衿見到他的手心,總是會忍不住落淚,心想著爹爹怎么同家中叔伯不一樣,手里的傷把手紋劃得七零八落。 如今顏淮的手比起父親,更是有之過而無不及。 想著想著,更是鼻子一酸要哭出來,顏淮見她這樣,卻是輕笑了一聲,反手握住顏子衿將她的手心翻到上面:“瞧這里不就好了?!?/br> “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鳖伝粗钢佔玉剖中牡氖旨y,“你瞧,這根長長的,說明你將來大有作為,想來顏家前途無量,那不也正巧說明我有出息?還有這根,雖然中間有些分叉,可后面就好了,說明今后即使生病也不過是咳嗽著涼,我身子比你強壯得多,那豈不是無病無災;還有這根……” “這根是什么?” “這根是姻緣?!?/br> 提到“姻緣”兩個字,顏子衿心中一顫,竟有些緊張地深呼吸起來,顏淮指尖劃過她的手掌笑道:“姻緣線極好,說明夫妻恩愛,相攜終生,連吵架都沒有,說不定等百年之后,連走都是一起走的,誰也舍不得誰?!?/br> “胡說,哪里會一直不吵架的,你定又是在騙我?!?/br> “這樣重要的事,我哪里會騙你?你要是不信,你去找算命先生瞧瞧,看看他說的和我一不一樣?!?/br> 一時啞言,但看著顏淮認真的表情,顏子衿咽下反駁的話,隨后看著自己的生命線:“可人人自有命數,你瞧得清我的,怎么就敢篤定你與我是一樣的?” “你我兄妹自血脈里便是一體,衿娘,你與我同命同生,我瞧見你的,自然也知道我的,哪里會不一樣?!鳖伝凑f得肯定,卻又令人莫名,他接著又道,“而且我剛才也說了,今后會夫妻恩愛,相攜終生,而且人生不過百年,再長能長到哪里去,難不成你要當神仙長生不老?” “誰要去當神仙,有什么好的,我才不去,”顏子衿輕哼一聲,隨即后知后覺到顏淮那些話里的意思,頓時小臉俏紅,連說話也開始結巴,“誰要嫁、嫁你,怎么、怎么——胡說八道什么呢!” “你不嫁我,難不成你要嫁給別人?”顏淮伸手將顏子衿攬在懷里,“我不答應,誰能娶得了你,誰敢娶你?” “若真有這個心,還怕沒有法子?!?/br> “那就找一個法子,讓他們都不敢惦記你?!?/br> “你說得倒輕巧?!?/br> “總有辦法的?!?/br> 顏淮語氣說得斬釘截鐵,生怕有半點猶疑,可是卻令顏子衿莫名心安,輕輕倚在顏淮胸膛,旋即意識到自己又被顏淮帶偏,立馬坐起身:“藥還沒上好呢?!?/br> “上什么上,反正一會兒就蹭沒了?!?/br> 顏淮說完捏住顏子衿的下巴吻住,手掌撐在她腰側,手指試探著去脫她身上的外袍。 “你不累我還累呢?!鳖佔玉七B忙將顏淮推開。 “你醒得比我還早,還有力氣在這里翻箱倒柜的,我可瞧不出來累了?!?/br> “不行,我累了?!?/br> “真的?”顏淮瞇著眼試探道。 盡管已經臉紅春霞,小腹內部被他剛才的吻惹得顫抖,但顏子衿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見狀顏淮也不繼續糾纏,放開顏子衿后徑直躺下,隨后掀開被子看著她:“不冷?” “……” “我不動你?!?/br> 顏子衿這才縮進被窩,暖和得令她不由得嘆叫一聲,緊接著立馬警惕地看向顏淮,顏淮沖她哼哼笑了一下,翻過身子背對她沒了動靜。 捏著被角盯了顏淮許久,見他呼吸勻稱,確認他這是真的睡著,這才放心地松開手,她看著剛才被顏淮握住的手掌,上面還殘留著他指著自己手紋時玉花膏的香味,不由得握緊輕輕抵在鼻邊,花香寧心,不多時她也漸漸睡去。 閉眸小憩許久,顏淮睜開眼想著該讓人送些吃食進來,畢竟總不能就餓著,生怕將顏子衿吵醒,他不免想著要如何放輕動作才不會吵著她。 然而就在這時,身后忽而傳來一聲難耐的呻吟,顏淮身子一頓,旋即才有些遲疑而又小心地翻過身去。 顏子衿雙眼緊閉,眉頭時而緊蹙,貝齒輕輕咬著指節,似是尚在睡夢中,不時還發出莫名的嚶嚀。 以為她這是又生了什么夢魘,顏淮心道從京城出發前竟忘了替她求一個平安符佩著,一時緊張,不知要不要立馬將她叫醒。 就在顏淮手指即將落在顏子衿臉頰時,顏子衿卻顫抖著松開口,在夢中喚了一句:“哥哥……” 雙眸驀地瞪大,顏淮整個人僵在原地,似乎難以置信自己剛才所聽,許久,他這才把手小心翼翼試探著伸出被中,顏子衿的另一只手捂著小腹,想來是腹中不適,這才引得她這般反應。 可顏淮看著顏子衿的樣子,神色莫名,手指也是猶豫著觸碰到顏子衿手背,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一直到顏子衿突然皺緊眉頭,在夢中輕喘幾聲,捂著小腹的手竟朝著下方伸去,顏淮這才一把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這一動作自然驚醒了顏子衿,她朦朧地睜開眼與顏淮對視,手腕被擒住,從他的眼神里已經看出他猜到了什么。 分明是自己主動拒絕,沒曾想在睡夢中身子竟會突然這般難耐,如今被顏淮發覺,整個人只覺身子不住發軟,已經顧不上其他。 “哥哥……”似哀求似撒嬌地低聲喚了一句,顏淮將顏子衿一起掩入被中,即使后來勉強清醒時伴隨著嬌吟伸出的手,也被強硬地抓回。 簾外掛著的驚燕晃動,上面繡著的燕蝶仿佛因屋中炭暖,似覺春至,便忙不迭地要飛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