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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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時還是剛過晌午,此刻卻是日上中天。 她睡了至少,一天一夜? 云搖蹙眉,心跳快了兩拍,叫她莫名有些不安。 顧不得想方才那個詭異至極的夢,云搖望向丁筱:“你匆匆忙忙的,是出什么大事了?” 丁筱拍著胸口:“就我們在藏龍山遇見的那個朱雀城少城主,無面,浮玉宮的人在山里發現了他——他、他死了!” “死了?誰殺的?”云搖眉心擰緊,“事關幕后布局之人,他們是想滅口嗎?” 丁筱哭喪下臉:“浮玉宮也是這樣說的!” “…什么?” “眾仙盟此刻正在行宮大殿中堂議此事,他們竟說,無面是寒淵尊殺的!” 云搖一愣,冷哂:“就算要找替罪羊,那也該找準。是哪個喪盡天良又腦子不好的,做了惡,還敢甩黑鍋給慕寒淵?” “因為他們說,無面的尸體上是……”丁筱聲音低了下去。 “是什么?!痹茡u有些不耐。 丁筱偷偷瞧了她一眼,頭一回在她面前細聲細氣:“尸身上留下的,是乾門小師叔祖的,奈何劍法……普天之下,能會此劍的,只她親傳弟子寒淵尊一人?!?/br> “…………” 云搖:“?” 第34章 山重水復疑無路(四) 被丁筱那番大呼小叫激得,云搖只以為自己再晚到一步,慕寒淵就要被推上斷頭臺了。 結果等她這邊急匆匆地趕到行宮大殿外,還沒到殿前的庭廊呢,就聽見一片群情激憤的聲響從大殿中昂揚而出,回蕩在整個行宮上空,驚得山頂仙鶴都飛得老遠。 “一派胡言!” “寒淵尊只修琴,不修劍,更不殺人,殺無面的怎么可能是他!” “世人皆知‘憫生’由來,容不得你們血口噴人!” “這是污蔑!最可恥最滑天下之大稽的污蔑??!” “浮玉宮真當自己在仙域一家獨大了是嗎?眾仙盟難道也隨浮玉宮姓了聞?!” “十載之前,我門下弟子在東域祁水寨遇妖祟作惡,若非寒淵尊帶隊經過時,慨然出手相救,一行三十名長老弟子絕無一人可幸!今日浮玉宮若是要如此強人所難,那便是與我門為敵!” “三年前寒淵尊也對我師兄弟有一救之恩!我也一樣!” “天音宗上下,愿與寒淵尊同進退!” “……” 云搖緩緩停在了殿門左側的拐角后,慢慢吞吞地瞇起眼。 丁筱不敢越過她身位,只能跟著停下,不安問:“師叔為何不走了?”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br> “嗯?兇手是誰的問題嗎?師叔有答案了?” “不,”云搖面色深沉,“我只是在想,為什么明明是一脈傳承,慕寒淵的人緣這么好,我當年在仙域卻混得像個狗不理?” 丁筱:“……” 丁筱:“?” 回憶了一下小師叔祖當年最臭名昭著……哦不,最眾所周知的那些傳聞,丁筱覺得這個問題實在不是一個什么值得思考的事情。 但借她三百個膽子,她現在也再不敢在云搖面前這樣口無遮攔實話實說了。 畢竟。 師叔是師叔,祖宗是祖宗。 于是丁筱只能按死了自己的良心,一臉篤定地飛快點頭:“就是,多奇怪,一定是他們嫉妒您當初太過驚才絕艷、風華絕代了!” “是嗎?”云搖轉過來,想了想,“也有道理?!?/br> 丁筱:“……” “…云師叔?” 遲疑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云搖回過身,就看見了走過來的陳見雪,以及當日那位在藏龍山為了救她而神魂受創的化神境散修,厲無歡。 兩人沿著廊橋走來,衣袂被風吹得交疊,不說親密無間,也絕非尋常男女修者相交之近了。 這兩人倒是如影隨形上了? “聽弟子說師兄……說寒淵尊受了浮玉宮的責難,我聞訊便趕了過來?!标愐娧﹣淼蔑@然匆忙,急停在前,她半扶心口,壓著咳聲,“師叔,里面如何了?” “還好,多數人是信他的?!?/br> 陳見雪臉色這才松了下來。 大約是心神一懈,反而壓抑的咳聲反了上來,陳見雪別過身去,咳得低抑而急促。 云搖眼神微動,剛要抬手,卻見陳見雪身側的厲無歡已經上前一步,他熟稔地捏起了她的手腕,靈力緩緩遁入靈脈,運及肺腑。 單看這道術法行運的熟練程度,便知道這番舉措,今天之前絕不是一次兩次了。 云搖無聲回眸,與丁筱對視了眼。 二人暗中神識傳音。 云搖問:“你們見雪師姐,以前可曾與誰這樣親近過?” “除了寒淵尊,自然是沒有的,”丁筱停頓了下,謹慎補充,“不對,是連寒淵尊也沒有過?!?/br> “那她這先天之疾,慕寒淵沒替她治過?” “游歷間,寒淵尊帶回來不少補先天之疾的,好像都交由掌門了,只是師姐是先天靈體有缺,九思谷的醫圣其實早年也為她看過,說是心口有塊生來空殘之處,除非飛仙,不然怕是治不了的?!?/br> “這么倒霉么……” 云搖原本也想上手給陳見雪探查,但見那兩人親密,又不好插手了。 “都說過不要這樣浪費了……”陳見雪終于從急咳中緩過來,想掙開,卻沒能脫手,她聲音細弱無奈,“我這是先天之疾,根治不得,消你再多靈力,也只是浪費?!?/br> “那就隨你浪費,”厲無歡說得隨意,指骨倒是不曾離開陳見雪的手腕分毫,“反正我修煉來的,自然由我心意,哪怕只能給你緩上片刻,我也覺得最是物盡其用了?!?/br> “……” 陳見雪未曾答這句,借著一聲輕咳微微偏開了臉。 但云搖看得分明,綰起的青絲間,她掩鬢下的耳珠分明已經沁上淡淡的嫣粉。 云搖輕挑了挑眉。 看來,慕寒淵進葬龍谷出生入死這幾日,他的小師妹是徹底被這個散修給鉆了空子了? 好歹毒的趁虛而入。 云搖看向厲無歡的眼神不友善起來。 厲無歡大抵是察覺了,也不遮掩,他徑偏過側臉,似笑非笑地望云搖:“小師叔,似乎對我依然成見頗深?” 云搖瞇眼,微微一笑:“別攀親帶故的,我和你認識么?!?/br> 厲無歡也不惱,含笑風流:“是晚輩冒昧了?!?/br> 陳見雪聞言,有些憂慮地回眸想說什么。 “自己宗門養出來個漂漂亮亮天仙下凡似的小姑娘,剛出門沒幾日便給個花花公子模樣的散修瞧上了,天天不遠不近地跟著,”云搖一口氣說完,仍是不輕不重的,“——換了你,你會沒有意見嗎?” 厲無歡一怔,隨即莞爾。 一雙桃花眼笑得更加瀲滟禍害:“乾門小師叔教訓的是,還是我太孟浪了?!?/br> 話間,他指骨從陳見雪手腕上挪開,這才又對她道:“外面風涼,你若擔心你的師兄,便進大殿去看看吧?” 陳見雪問:“那你呢?” “我?我沒關系,散修嘛,皮糙rou厚,最扛得住風吹雨打,”厲無歡頂著他那張青樓掛牌也能頭牌起的小白臉,信口胡扯,“而且你們乾門這位小師叔沒說錯,我這樣跟著,于你名聲不好,我就在殿外等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再發劍訊給我也不遲?!?/br> “……” 這一番話下來,再配上那雙婉轉多情的桃花眼,別說陳見雪了,就連丁筱都輕輕從后面拽了拽云搖的衣角,小聲說情:“師叔,我看這位厲道友只是言語輕浮,心性卻不差的,又真心喜歡師姐,您就別為難他了?!?/br> 陳見雪同樣楚楚望來,欲言又止。 云搖:“……” 我乾門山內是種了多少顆她倆這樣漂亮無知又單純好拱的小白菜啊。 但姻緣一事上,旁人硬要插手,只會越是干預,越是促成,何況云搖這會也實在懶得分心。 她唯一的獨苗徒弟還在里面“受審”呢。 多說無益,云搖示意丁筱,繞過拐角,走到了各派弟子們三兩圍聚的行宮大殿前。 門外多是些普通弟子,沒有入殿內參議的機會,于是只能在外面夾道聽著動靜,這會兒也都聽著里面傳出來的聲音而低聲議論,不敢高語。 “等等,殿內是眾仙盟堂議,你們不能進?!眱擅卦诘铋T前的浮玉宮弟子抬手攔住了云搖和丁筱。 丁筱立刻上前:“我們是乾門弟子,寒淵尊就在殿中,我們為何不能進?” 兩名浮玉宮弟子對視了眼,離得近的那個板起臉:“這兒是浮玉宮,里面是眾仙盟的堂議,我們說你不能進,便是不能進,哪來那么多為什么——哎呦!” 對方推向丁筱的手就被一道無形靈力驀地格開。 他吃痛驚呼,捂著手腕怒目云搖:“你敢動手,你知不知道我師父是浮玉宮五代長老——” “我是慕寒淵的師妹,云幺九。論仙門輩分,你師祖見了我都得喊我姑奶奶?!?/br> 云搖懶洋洋地截斷了他的話聲。 到底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我是云搖的徒弟”這種話來。 對面兩人臉色都變了,連帶著聽見這句話的,殿門外一眾修者朝向云搖的神態目光都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