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79節
范雎的驚訝可想而知,這就是地母文明中的智慧生物,地母所創造的生命百相。 范雎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了地母文明的冰山一角。 那個曾經璀璨的先進的文明的真實一角。 這些就是地母世界的居民,永恒不死的遵循著不死鐵律的地母永恒生物。 但在這些生物中,有些的身體已經腐爛,從它們腐爛的身體里面散發著白色的霜霧。 這應該就是上一次地母石板圖案中提到的不潔者,它們渴求死亡,它們和遵循不死鐵律的同胞發生著戰爭, 它們死后身體會散發白霜,感染其他正常生物,最終導致了整個地母文明的奔潰和消失。 這幅圖對于遺跡學者的范雎來說太重要了,對研究地母文明能起到奠基性的作用。 原來地母創造的生命百相竟然如此的豐富。 在這幅圖的頂端,還畫著一雙巨大的眼睛,似在觀察著。 地母在觀察著遵守律法者和違律者之間的廝殺。 范雎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整個地母文明就像一顆細胞,一顆擁有長久生命力的細胞,但有一天它分裂了,它分裂出了毀滅性的不可挽回的癌細胞,這些癌細胞開始擴散,最終導致了徹底癌化不可救藥。 石板上的圖案是重疊的,并非只有這么一幅,第二幅圖已經在范雎的腦海中開始形成。 一個像解剖臺的石臺,上面放置著血rou的軀體,一個黑影正在用巨大的錘子捶打著,并將一扇門和一把鑰匙分別放在血rou被打造出來的左手和右手之上。 于此同時,關于這幅圖案的的淺層解析也映射在了范雎腦海中。 “人是一種器皿,地母所造,掌長生之門,握永生之匙?!?/br> 范雎都愣住了:“這幅圖描述的是……人類的誕生過程?” 地母在觀看它曾經創造的血rou和鋼鐵編輯而成的生物,永恒生命和不潔者的戰爭后,又創造出了一種新的物種,人類? 并將長生的秘密和永生的鑰匙放置在了人的血rou之中。 范雎疑惑的,若這幅圖所描繪的是真實的,掌握了長生的秘密和手握永生鑰匙的人類,那么人類為什么還有那么的痛苦病痛和生老病死,以及并不算悠久的壽命。 而且,地母觀察永恒生命和不潔者之間的戰爭,似乎是為了創造出一種真正的不懼怕白霜感染的物種,但很明顯,人類還是會被白霜感染的。 而且地母的確制造了一種全新的物種,以前的那些物種都是鮮血和鋼鐵編輯而成的強大生物,唯有人類,只有血rou之軀。 地母為什么要制造一個更弱小的種族來解決白霜的問題? 范雎腦海中的石板圖案還在展開。 地母制造的全新種族,它們一開始四肢碩長,指甲鋒利,背脊佝僂,在黑暗中爬行行走,如同 其他種族一樣,它們在地底生活了千年萬年不知歲月的時間,直到有一天,第一個新物種離開了地底爬上了地面。 它們在地面生存,經年累月,它們的四肢開始縮短,它們的指甲開始鈍化,它們由四肢爬行開始直立而行,它們開始拾柴點火,它們開始使用工具,圍獵放牧,它們開始農耕火種。 它們群居而形成小的團隊,它們再由小的團隊形成集體,集體互相攻擊消滅…… 范雎的震撼無法形容,這是全新的人類歷史和人類進化論。 人類也是地母文明的一種延續? 帶著地母寄予的擺脫不潔者而永恒生活下去的希望的新物種,也不知道創造萬物的地母知不知道它所創造的物種現如今走向了何方。 最后,圖案上還有一些地母文字? “人類,地母氏所造,最強器皿?!?/br> 范雎現在已經有些混亂了,人類是一種地母氏所造的最強器皿,就像那些神奇的青銅器一樣? 以及最后的一句話。 “吾之子民,歡迎歸鄉?!?/br> 嘶,范雎幾乎如同手指被火焰焚//燒般驚恐地將手從石板上移開。 最后這句……是地母箴言? 無數年代以前,不知道歲月的時代里,地母對觀看這幅圖案之人留下的預見。 范雎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范雎才回過神。 “歸鄉者,說的到底會是誰?” 整個人類,還是自己? 若人類真是地母所造,那么人類的故鄉…… 范雎不由得看向地面,目光似乎能穿透地層,人類的故鄉指的應該是……地底。 真的會回歸那里嗎? 最后那句話既像箴言又像預言,不明不白的,讓人心底發毛。 范雎想了想,用拍立得將石板拍下來,并將照片夾在筆記本中。 范雎在對應的頁中寫下這次的重點。 地母創造的第一批智慧生物,一種難以理解的血rou和鋼鐵編輯而成的生態體系。 地母創造的第二批智慧生物,人類,最強之器皿。 永恒者與不潔者的戰爭。 …… 范雎寫完這些花了一些時間,旁邊的趙政早就磨皮擦癢了。 趙政騎著一樹枝,嘴里“駕駕駕”的當馬騎,還非得讓范雎去騎那快黑石。 范雎放下紙筆。 趙政:“得拍馬屁股,我看別人騎馬就是這樣?!?/br> 黑石上,范雎正在放空,隨意地伸手拍了拍黑石的屁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放空,都出現幻覺了,一無法動彈的銀發玄瞳的怪物,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變得憤怒,嗜血,狂暴,詛咒。 這一次看得更加的清楚。 那銀發玄瞳的怪物,身上似乎散發著金屬的光澤。 范雎回過神,搖了搖腦袋。 奇怪了,這只怪物他似乎并非第一次在幻覺中看到,還挺真實,每次都能看到對方發怒暴怒的表情。 范雎收拾一番,然后帶著趙政去市集購買接下來日子要用到的物資。 到了市集,離趙王正在挖掘的周幽王迎親隊伍的地xue并不遠,范雎順道路過的時候看了看,并不能靠得太近,但也看到了一些稀奇。 比如一個要員,手上的木杖上,掛著一串的眼珠子,人類的眼珠子,正向地xue走去。 像一個邪惡的祭祀。 倒是周圍人的議論,給范雎解了惑。 “百歲老人的眼珠,能穿透地底的白霜?!?/br> “在老人臨死前,將眼睛剮出,最是有效?!?/br> 普通的油燈在地底是無法使用的,在地底照明,得用這樣的從老人身體上刮下了的眼睛。 當然這僅僅是一個古怪的偏方。 在地母世界,有一種奇怪的花卉種子,暴力的敲擊它,便會開出散發白色光芒的花朵,冒險者會用這種花種在地底照明。 范雎皺眉地看了一眼那一連串的眼珠子法杖,在老人臨死前將他們的眼珠子剮出,但以現在的醫療水平,真的能準確的判斷老人是生命已經到了盡頭,還是僅僅是短暫的生病或者稍做停頓的喘息。 無論如何,這個時代,能活上百歲的老人實在稀少,而那人手里的人眼法杖,好大一串眼珠。 這是一個冰冷且人性淡薄的時代,或許刀兵硝煙已經讓人失去了對生命 的尊重,讓人人都變得,即便是對人性的踐踏,也能無動于衷。 范雎感嘆了一句:“當真是一個罪惡的時代,無盛飾華彩,也無人性的輝光?!?/br> 范雎購買好物資后,帶著趙政回去。 忙碌了一天,吃過晚飯后,范雎就進入了盒子世界。 上一次他也僅僅是將周宥拉進無人的教室,什么也沒干,反倒是周宥將他壓在了電視屏幕上,所以范雎倒是對再次見到周宥并沒有任何的心里負擔。 盒子世界的鏡子比以前大上了不少,范雎伸出去手臂,隨便將腦袋也擠了出去。 依舊是周宥的房間,范雎拿著手機自顧自的刷著。 范雎現在忙著解決顧客的疑惑,他還得靠沈束和肖耀來找他帶過門,才能有收入。 回復了沈束那沒完沒了的好奇心,他這人耐心好,什么樣的小孩他都能應付得過來。 然后是肖耀發過來的讓他幫忙鑒定的奇怪土罐子。 看樣式和成色,有些像春秋戰國時期的物品。 肖耀還發過來一個視頻,視頻中肖耀戴著口罩,正打開罐子,將里面的一頭只剩下干癟尸體的“猴子”從罐子中取出來,用肥皂又洗又搓,隨便還給猴子噴了一點香水。 最奇怪的是,那干尸一樣的“猴子”一臉享受,嘴里發出奇怪的嗚嗚聲,四肢在天空劃動,愉快地似乎想要懷抱什么,眷念著什么,就像貪婪地在尋找母親的懷抱。 范雎:“……” 肖耀肯定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有多詭異,要是被人無意間看見他現在這一幕,定會嚇得暈死過去。 范雎又看了看那罐子和“猴子”。 肖耀正在詢問:“這東西和白霜有關嗎?什么人這么殘忍會將一只小猴子放進罐子里面?!?/br> 范雎嘆息了一聲,當真是無知者無所畏懼。 范雎用手機回復道:“在春秋戰國時期的趙國,有一探索地底的秘方,他們將婦人腹中還未成型的嬰兒提前剖出,并用秘藥飼養在罐子里面……” 那哪里是什么“猴子”,分明就是人類未成型嬰兒的尸體,不過是干枯得如同干尸了一般。 而且這樣制造的嬰兒也未免太邪性了,都干尸成這般模樣了, 居然還能擁有這么強的生命力。 這秘術源自地母文明中的生命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