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32節
這時,震驚得都快要癡呆的沈束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這就是宥哥說的,那個能解釋他身上疑惑的……朋友? 這怎么看也不像個人類,倒像只鬼。 沈束伸長了眼睛:“你們……你們下面也用手機?” “該不會辦公也用電腦,住的也是高樓大廈?” 又慫疑惑又多。 其實周宥現在也懵得很,鬼都這么現代化了? 別說,這窮鬼還挺……時髦。 范雎:“?” 隨便回答了一個問題:“倒沒有什么高樓大廈,我們還住以前的亭臺樓閣,街道還是黃土鋪的?!?/br> 周宥,沈束:“……” 范雎繼續說道:“方便推薦一套正規的心理測試題給我?” 他拿回去給趙政測一測。 一般的測試題太粗淺了,未必能測得準確。 范雎其實也就隨口說說,沒想到沈束說道:“我……我有,十分權威,我花了不少力氣讓人弄到的?!?/br> 至于為什么他有?他這不是提心吊膽地擔心變成喪尸,擔心心理變態了,又不敢告訴別人,所以自個兒測了。 以他的關系,弄到一套權威的測試題,并不算難,和網上一搜一大堆的完全不同。 不過測試結果,都為……陽光美少年。 范雎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挺順利。 沈束:“你們下面的人,恩,鬼,也有心理問題?” 范雎:“多著呢?!?/br> 那么多白霜感染者,沒心理問題的怕是少數。 范雎進入正題:“你們有事找我?”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在鏡子前,擺放了一袋大米,一塑料袋調料,甚至還有一塊rou…… 但都離得比一臂遠一點,一看就是周宥這個陰險的家伙擺的。 觸手可及,但就是拿不到。 話題進入正題。 周宥開始講了講,上次范雎想要知道的關于周浩等有沒有接觸過白色霜霧之類的感染源的答案,然后講沈束今日的遭遇。 范雎更加迷惑,周浩和這個名叫沈束的白霜感染者,都沒有接觸過白霜? 當然有可能是他們忽略了,但線索的確就這么斷了。 等周宥講沈束今日遭遇時,范雎內心驚訝得忍不住出口:“剝皮占尸?” 周宥心道,這鬼果然知道些什么,問道:“那詭異的東西又是什么?” 范雎:“也是感染者?!?/br> “重度感染者,會出現一些人體潛能被激發的現象,表現為特殊的一些能力?!?/br> 范雎他們想知道點什么,新出現的這個感染者或許是現在唯一的線索?!?/br> 但重度感染者,和犯罪和心理疾病是分不開的,周宥他們若去調查,為了保證安全,恐怕得帶上那盞邯鄲宮燈。 那兇手已經使用了剝皮占尸的能力,也就是說,現代的道德防線已經被突破,這樣的人十分危險。 人和野獸的區別,也就一線之隔,而那人選擇了成為野獸。 無論是范雎還是周宥,要想知道感染的真相,就必須去調查那人,范雎不確定周宥會不會去,但有這個想法就已經十分危險,而唯一能保證他們安全的,就是邯鄲宮燈。 范雎腦子也痛,趙將扈輒問他要邯鄲宮燈的時候,他可怎么交代,一拖再拖也不是個辦法。 范雎算了算時間,對著那堆大米之類的勾了勾手指。 交易嘛,得公平。 旁邊的沈束趕緊將東西推向手臂:“你們下面也生火做飯?” “香蠟紙燭要不要?我宥哥上次買的還剩了一堆?!?/br> 室內,安靜得詭異。 這話癆居然能和周宥走一塊,也挺意外。 不過,這高中生不錯,看看,多懂事,不像周宥,內心陰險得很,一袋米都要和他周旋,關鍵是還不給他 。 范雎默默地提起一堆東西,消失,留下一句:“若下次找我,準備好東西,每日飯點左右即可”。 趙國,夜晚,質子府。 范雎躺在床上,看著手上正在用充電寶充電的手機,估計很多人都無法想象,作為一個現代人沒有手機的日子是怎么熬過來的。 范雎看了看下載的關于麥兩熟技術的農業資料,然后將視線放在了沈束提供的那套極具權威的心理測試題上。 眉頭卻皺了起來,因為這套題太現代了,即便他講給趙政聽,因為時代和認知的鴻溝,恐怕趙政也無法理解題目。 無法理解,那么給出的答案肯定就不準,也沒有了意義。 范雎想了想,閑來無事,自己做了起來,反正這些題目也十分的簡單,用不了多少時間。 至于這些題目出題的用意,范雎也不懂,因為他不是心理專業的專家,聽說這些題對心理專業的專家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們會本能地規避掉危險答案,而不能體現真正的患者的內心。 比如第一道題,假如你是一普通工作者,你的同事住在你左,右和后面的小區,早上上班,你會選擇和誰一起? 范雎選擇的d,獨自上班。 題目很簡單,若是心理專業的專家估計本能地要去分析出題的目的而避開有精神類問題的答案。 范雎的選擇很正常,普通正常人應該都是這樣吧,早上上班而已,哪里會成群結隊。 大概一百道題,范雎做完之后,對照得分,翻到后面的結論。 “患者犯有重度精神類疾病,精神障礙嚴重,極可能出現危害他人的暴力行為,危害社會的反人類人格,強烈建議立刻進行心理干涉?!?/br> 范雎眉頭都皺了起來,很權威的心理測試? 答案為何會如此? 以及為何他會下意識地做完這套題? 人在處于本人都未知的危險時,或許會本能地尋求解救的辦法。 范雎想著他從來到了春秋戰國這個時代后發生的一切,似乎除了受到了一些驚嚇外,也沒有什么奇異的地方。 唯一讓他都有些驚訝的改變,估計是他從未想過,他能如此淡定的走進邯鄲,能面不改色地在危險中和不同人周旋。 “不也就……膽子變大了一點?!?/br> “也不至于和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一樣,甚至反人類人格?!?/br> 范雎想著,這套題到底測試得準不準,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夜,未眠的,還有楚國公子熊,正努力地在竹簡上記錄著范雎給他講的內容,以及燕國公子丹,燕國子民,生活的希望到底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范雎起床做飯,香噴噴的大米飯,還有那塊rou,他現在有調料了,他得炒一個小炒rou。 說實話,好久沒吃到小炒rou了,嘴饞。 趙政這小孩見范雎起床,他也不睡,爬起來跑到灶臺邊上,給灶里面添火。 瑩瑩火光,這就是生活。 才做好飯,還沒有開吃,院子的大門被敲響。 范雎看了看天色,褚夫人送褚太平來看病了? 似乎太早了些。 推開門,就看到公子熊正抱著竹簡站在門口。 得,是急迫的來學習的人。 也對,若自己是公子熊,估計也心里焦躁得睡不著。 范雎將人讓進來,順口道:“吃飯了么?” 旁邊的趙政一邊看看他們的米飯,一邊看看公子熊,眼睛瞪大,來得可真是時候! 公子熊是有些驚訝的,這是稻米? 這個時代的稻,因為需要水田,要求極高,而且產量低,顆粒也不可能這么飽滿。 現代的稻米,的確是經過無數優選后的結果,并非古代的品種能比。 公子熊心道,居然能將稻子種得這般可觀,讓他對范雎的麥兩熟更加充滿了期望和信心。 有些東西,即便無法置信,但因為誘惑太大,總會抱有難以想象的希望和渴求,這就是人。 還有那rou,真的是豕rou?為何一點不腥不膻,味道甚至比價格昂貴的鹿rou還要好。 至于這些東西范雎從哪里來的? 根本不是什么疑問,定是秦國組織的人偷偷送來的。 有些東西,心里明白就行,捅破了他還能不能拿到麥兩熟的方法都未必。 直接干飯,兩碗。 趙政看得臉都捂進了自己的碗里面,一個勁往嘴里刨飯。 好香,記憶中從未有過的rou香和飯香。 吃完飯,院子的大門又被敲響。 范雎說道:“應該是太平來了?!?/br> 趙政默默地將最后一口飯也塞進嘴里,別看褚太平那小孩斯斯文文的,吃得也不少,小吃貨一個。 范雎打開門,意外的是,外面并沒有人,倒是一陣呼嘯的風從遠處席卷而來,給人一種冰冷和刺骨的寒意,耳中甚至能聽到破空和穿梭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