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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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樓,那是他們能去的地方嗎! 薛岫見祖父拿著棍棒在那東打一下西打一下試手感,仿佛正對著某小子教訓一般,淡定地喝完茶。 他一點也不擔憂,若祖父真要去上門,就不會在那瞎鬧和。 看出祖父有些累了,薛岫無奈地說道:“祖父,去晚了人都跑了?!?/br> 薛遠清順勢扔掉手上的木棍,指著薛岫一副你要氣煞老夫的模樣,胡子都氣得飄起。 還不等他變臉。 緊閉的門被推開,哭嚎聲響起:“我可憐的孫兒哎,造的什么孽,你這個老匹夫,要打就打別人去,何苦打我的好孫兒?!?/br> 鬢發發白,保養得到的老婦人抹著眼淚小跑進來,直沖沖撲到薛岫的身上,抱著他哭喊著。 刺激性的辣味涌上,惹得薛岫的眼角發紅。 美婦人拿繡帕擦了擦眼淚,止住的淚水又嘩嘩地往外流。 “嗚嗚嗚嗚——” 薛遠清拍桌怒道:“你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好孫兒,可有丁點傷痕?!?/br>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br> “你知不知你的眼淚,都能淹沒整個卞金?!?/br> “往后出了旱災,把你往那一放,旱災都能被你哭跑?!?/br> 美婦人一聽不樂意,也不哭了,直起身子指著薛遠清道:“好你個老匹夫,你現在是嫌棄我了是吧?!?/br> “當年你娶我的時候是怎么說的?!?/br> “定叫我不會掉半分眼淚,你說出的話,都是被狗吃了不成?!?/br> “不可理喻,薛岫,你先出去,從今日起,你去族學好好管管你的那些弟弟?!毖h清在薛岫面前與自己妻子爭執,連忙趕人。 薛岫:…… 行吧,給祖父留點面子。 仿佛見過千百遍般熟練地起身離開,連勸解兩人都懶得去辦,只要他離開,一切都好說。 出了門,只聽里面傳來祖母的聲音:“跪下——” 薛岫淡定地離開,任由兩個老頑童胡鬧。 族學墻角處,英姿勃發瞧著十三四歲的少年郎正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隔老遠沖刺起跳,踩在潔白的墻壁上,手趴住墻頭,□□替蹬著,想要借力出去。 唉,見者掩面全當做不認識這人。 爬墻的少年罵罵咧咧道:“該死的,這墻修這么高作甚,哼,專門攔我的不成?!?/br> 無怪乎他如此想,有兩個他那么高的墻,而族學那邊除卻他比較年長外,其余人都還是蘿卜頭,哪需要這么高的墻。 “看我的,噫吁,就差一點點了……”少年使出吃奶的力,連著手臂上的肌rou隆起。氣喘吁吁正要緩口氣繼續爬的時候。 “五弟,你這是做什么?”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被喊五弟的少年僵硬在那,石化成一團,僵硬地轉過頭顱往后看去。 媽耶,是三哥! 手上一個脫力,松開了手,連忙穩住身形,才不至于在薛岫的面前摔個狗啃泥。 至于在他哥面前,當著他的面爬出去逃走,不好意思,他沒那個膽子。 英姿勃發扎著馬尾有些不著調的少年是薛岫的五弟,名為薛靜,當然,他不負眾望,有個活潑的性子,最是好動,與他的名字沒有丁點搭噶的地方。 “你這是做什么?”薛岫語調輕柔地重復一遍,恰似那羽毛輕點水面,很是溫聲。 但聽到薛靜耳朵里,如同被命運扼住喉嚨,全身汗毛直立,如同炸了毛的貓兒。 不敢在薛岫的面前調皮,也不敢說假話,袖子遮住的手糾葛著,腦內的小人不停喊道:怎么辦,怎么辦,要不要跟三哥說,說了會不會被三哥揍,不說的話…… 想到被三哥倒掛起來,掛在樹上,似那風干的臘rou,又或者孤苦伶仃被關進小柴房里,沒吃沒喝,還要被拿著鞭子的三哥審訊。 嘶,太嚇人了! 薛靜被腦中的想法嚇得身姿僵硬繃直,像繃住的弦,不敢有絲毫放松,板正道:“報告三哥,我正想出去散散心,順帶去金巷看看鋪子?!?/br> 薛岫走近兩步,語氣中帶點好奇又很平靜地問道:“看鋪子?” 短短的三個字,給了人無盡的壓力,被氣場籠罩下的薛靜,恨不得暈過去,學學他娘的腔調。 他一點不想面對三哥的盤問??!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依舊一板一眼地回著:“想做做生意,好……” 薛靜咽了咽口水,剩下的話他是怎么都說不出來,有點結巴道:“好賺點零花,近日,買,買東西,花,花得有點多?!?/br> 恨不得給自己的嘴來一巴掌,說話就說話,怎么還結……結,巴,起來了…… 薛靜深呼吸,一口氣說完:“三哥,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前段時間見到了一個小姐,那個小姐想找個鋪子做生意,我想幫幫她?!?/br> “年紀輕輕,慣會討小姐歡心,什么樣的小姐需要拋頭露面去做生意,別是流連于煙花柳巷,以至欺瞞于我?!?/br> 薛靜急忙解釋道:“哥,你信我,是好人家的姑娘,至于別的,我不方便與你多說?!?/br> 薛岫冷清如天上月的面容瞬間冷凝,看著比他矮一頭的弟弟,薄唇緊抿說道:“你說的人,可否是少府家的小姐,那位被三皇子退婚的人?!?/br> 自昨日蕭錦來他處說過一次后,他便記下來了,而今又湊巧碰到薛靜翻墻出去,去金巷看鋪子,他不得不有此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