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云 第18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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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廣富起身,吳眉峰急忙道:“岳科長,我能不能參與審問?” “不行?!?/br> 岳廣富想都沒想便拒絕,吳眉峰要是在,恐怕馮涯不會那么容易交代。 “吳站長放心,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您不能去,但可以讓保密局其他人過去?!?/br> 岳廣富解釋道,他早已把馮涯認定為紅黨,這么做是為了讓吳眉峰心服口服。 “多謝岳科長?!?/br> 吳眉峰急忙道謝,他沒敢送錢,岳廣富剛來的時候他嘗試過,讓余華強去,結果被罵了出來。 有了之前的教訓,現在督查室的人誰還敢收外面那點孝敬。 他們辦案的機會又不多,遠不如督查室的分紅。 分紅拿的既安全,又多,傻了會冒風險收錢,若是隨便收錢,可能命都會沒了。 吳眉峰急忙打電話,把余華強喊了過來。 保密局的人可以參與審問,余華強是最合適人選。 “華強,岳科長找到了馮涯是紅黨的關鍵證據,現在要對馮涯審問,你代表保密局過去參加審訊,但有一點,什么話都不要說,明白嗎?” 吳眉峰當著岳廣富的面,對余華強叮囑道。 余華強看了眼岳廣富,立刻點頭:“站長放心,這次我只帶眼和耳朵,嘴會留在保密局?!?/br> 他這話有兩層意思,首先告訴岳廣富,他絕對不會阻礙審訊,甚至不會給馮涯任何暗示。 其次是告訴吳眉峰,所有審訊過程他回來會一五一十轉達。 岳廣富帶著余華強離開,回到警備司令部,立刻讓人將馮涯帶了過來。 馮涯被關了二十天,度日如年,現在突然被帶到了刑訊室,讓他大吃一驚。 特別是他看到余華強坐在了那。 “岳科長,余副站長,我是冤枉的,我真不是紅黨?!?/br> 被綁起來的時候,馮涯急忙大喊,岳廣富冷哼了一聲,他什么還沒問,馮涯便開始喊冤,說自己不是紅黨,簡直是不打自招。 “馮涯,謝結巴你認識吧?” 岳廣富主持審訊,查了這么久,終于能正式審問馮涯,他很高興。 馮涯是他的功勞,行動組長級別不低,抓到馮涯是大功。 至少他在天津有收獲,要是顆粒無收,他都沒臉回南京。 “謝結巴?” 馮涯看了眼余華強,余華強端坐在那,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認識?!?/br> 馮涯不敢說謊,他和謝結巴接觸過,仔細調查的話,不難查出這點,若是否認很可能會造成更大的誤會。 “你找他做什么?” 岳廣富問道,馮涯一怔,急忙搖頭:“不是我找他,是他找的我,想從我手里買情報,他是個情報販子,想讓我給他提供情報賺錢?!?/br> “夠了?!?/br> 岳廣富突然拍了下桌子,馮涯竟然還不承認。 “你知道他是情報販子,為什么不舉報?” 岳廣富喝問,馮涯沒再回答,他為什么舉報? 舉報了對他有什么好處,說不定謝結巴能給他帶來需要的情報,但這些話他沒法說。 保密局的人和黨通局私下勾結,本就是大忌。 “說說吧,你在他那買過什么情報?”岳廣富繼續問。 “沒有,我還什么都沒買,就被你們帶進來了?!?/br> 馮涯急忙搖頭,岳廣富冷冷的看著他,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問:“你為什么讓溫世明去殺謝結巴?” “殺謝結巴,我沒有?!?/br> 馮涯更是一驚,他什么時候讓溫世明去殺人了,根本沒有的事。 “還敢狡辯,看看這份口供,你有個忠心的下屬,不過溫世明已經交代,就是你讓他殺死的謝結巴?!?/br> 岳廣富拿出溫世明的口供,來到馮涯面前,讓他看溫世明交代的那一段。 “岳科長,溫世明他胡說,我是冤枉的,我從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br> 馮涯急急喊道,他是真急了,被關了二十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溫世明怎么會把謝結巴給殺了,還說是他指使。 他現在殺了溫世明的心都有。 “夠了?!?/br> 岳廣富猛拍桌子,馮涯死不承認,他喪失了耐心:“用刑?!?/br> 皮鞭舉起,馮涯很快發出慘叫,但他還是在喊冤,而且要和溫世明對峙。 溫世明昨天受傷很重,現在根本沒辦法對峙,更何況警備司令部被抓的士兵也承認過,確實幫他們轉交過東西,馮涯不承認根本沒用。 他有完整的證據鏈。 “科長,南京來電?!?/br> 正在用刑,手下過來匯報,岳廣富接過來電文,看完后猛然一喜。 該死的馮涯,又拿到了一份證據,這次看他怎么抵賴。 岳廣富放下電文,看著馮涯受刑。 他沒有著急。 在發現謝結巴后,岳廣富便讓人對謝結巴進行調查,發現他前不久去過一次南京,馬上給鄭廣濤發報,讓總部留守的人調查謝結巴去南京做了什么。 鄭廣濤很積極。 之前他以為主任讓他主持工作,是對他能力的認可,結果發現除了他沒人適合,純粹是因為他走不開,把他留下。 這次有了機會,他非常認真。 謝結巴說話結巴,是他最顯著的特征。 他出自黨通局,南邊這邊查他并不難,鄭廣濤查案子是不行,但他有個好叔叔。 督查室和軍情局聯合,很快查出,謝結巴是來買情報的。 跟著調查,他們找到了賣給謝結巴的情報販子,抓人之后立刻審訊,還沒怎么用刑,情報販子便交代了,他賣給謝結巴的是關于崗村的情報。 悄悄不久之前,崗村到天津的情報泄露,紅黨揭露的。 岳廣富此時完全可以確定,是馮涯找謝結巴買的這個情報,然后上報給組織,他知道謝結巴是他最大的破綻,所以讓溫世明殺了他。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的通。 在他看來,這就是最完美的解釋,真正的事實。 “還不招?” 打了十幾分鐘,馮涯全身沒被抽的血跡斑斑,但他還是不斷喊冤,說自己不是紅黨。 這些紅黨嘴巴果然夠硬。 馮涯不知道,他表現的越堅強,岳廣富便越堅信自己的判斷。 “科長,人昏過去了?!?/br> 二十分鐘后,馮涯撐不住,第一次暈了過去。 “澆醒他?!?/br> 一盆冰冷的鹽水澆在了馮涯的身上,他不僅醒了,而且更為痛苦。 “馮涯,你能撐這么久,我很佩服,咱們是立場不同,若不是敵對,我真愿意請你好好喝頓酒,但你死扛沒有任何意義?!?/br> 岳廣富走過來,輕聲說道,有了謝結巴的證據,他現在對自己的推測再沒有任何的懷疑。 “我,我不是?!?/br> 馮涯虛弱的說道,鹽水在身上的痛苦讓嘴中不住的發出哼聲,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是個爺們,不錯?!?/br> “繼續用刑?!?/br> 岳廣富氣笑了,讓人給馮涯換了刑具,烙鐵,老虎凳等輪番上,沒一會馮涯便不成樣子。 一個多小時了,馮涯竟然還沒招,嘴巴真硬。 “馮涯,你硬挺沒任何意義,有沒有你的口供并不重要,現在的證據我就能定你的罪,你嘴巴硬,只會多吃苦頭?!?/br> 岳廣富再來勸說,他有點頭疼,這些紅黨怎么就那么不怕死? “我不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你們不要冤枉我?!?/br> 馮涯悲憤的喊道,余華強最清楚,馮涯的確是冤枉的,但馮涯不是沒有冤枉過其他人。 他冤枉其他人的時候,給過人家機會嗎? 現在不過輪到了他而已。 “你的發誓沒用?!?/br> 岳廣富有點失望,擺擺手,繼續用刑。 他倒要看看,馮涯到底能撐多久。 現有的證據是能定罪,但不能讓馮涯招供,始終是個遺憾,他想要全功,必須拿到馮涯的口供。 同時岳廣富有點擔心,他是第一次審紅黨,但他以前便聽說過紅黨很多骨頭硬的人。 寧死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