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他滿臉厭惡地皺著眉頭,如同丟棄垃圾一般,隨手將手中早已殘破不堪的殘體扔到地上。 只聽“撲通”一聲,泰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五道深可見骨的五指抓痕,讓正在周圍清理戰場的軍雌們不約而同地又默默后退了幾步。 林接過副官瑯遞過來的手帕,皺著眉頭擦拭著臉上和手上濺到的鮮血。 直到那令人作嘔的粘稠感逐漸消散,他才揉了揉仍在陣陣抽痛的額頭。然后轉頭帶著歉意向正皺著眉頭聽著匯報戰況的普格斯點了點頭。 普格斯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似乎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 盡管這里已經經過了表面上的清理,但無論是被大戰摧殘到的桌椅,還是滿地觸目驚心的鮮血,以及隨處可見未來得及清掃的殘肢斷骸。 因此他們只能將審訊之地轉移到外面。 簡單清理后的林默默站在普格斯身后,現場僅余他們幾只蟲,除了在不遠處警戒的軍雌,其余蟲皆已退場。 “你太讓我失望了?!逼崭袼鼓曋蜃诘?、身上衣物早已被除去、僅著一身囚服且低頭不語的普格拉,沉默半晌后,發出一聲嘆息。 這句話倒是不假,畢竟普格拉不管再怎么樣,也還是被他從小視做雄弟的蟲,若說毫無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裝什么,你這樣子真是讓我惡心?!豹q如被刺激到一般,普格拉嗤笑一聲。 普格斯凝視著精神狀態略顯癲狂的蟲,最終還是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小子對他滿身的惡意從何而來。 對于這個從小撫養長大的雄弟,捫心自問不論是雄父、雌父亦還是他都沒有虧待過他,就算是養條狗,這么久也該有感情了。 可他們卻是養出了一只滿懷惡意的白眼狼。 普格斯皺著眉像是陷入了某段回憶當中。 幼崽時期的他們,在溺愛的環境下心性單純,根本沒有那么多復雜的心思。 然而,隨著時間的轉移,兩蟲逐漸長大。 攀比心也就有了,長時間里由于雌父對雄弟的過分溺愛,讓他心生不滿。 小小的他抿緊著唇,不滿的凝視正看著動畫片哈哈大笑的蟲,那無憂無慮的笑聲在他看來,就像是炫耀! 兩相對比之下,越想越不滿的他,奮力的把手中厚厚的書籍“砰”的一聲扔到了遠處。 鼓著小臉帶著滿眼怒氣,急匆匆地跑到小廚房,仰著軟乎乎的小臉蛋,緊緊的貼在了正在小廚房里做著點心的雌父大腿上,奶聲奶氣地抱怨道:“為什么雄弟可以隨心所欲地玩耍,而我卻要埋頭苦讀這些無聊的書籍?” 那時的他尚且年幼,記憶中,雌父的身體如遭雷擊般突然僵硬住,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是蒼白得不像蟲。 短暫的寂靜過好,雌父仿佛像是重啟的機器般,把不安的他突然摟緊在懷里,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他揉進身體里,顫著聲音連說里好幾句對不起。 感受著臉上溫和的熱意,他嚇壞了,他深知雌父的身體本就不好,根本經不起太大的情緒波動。 也顧不得心中的委屈,只能紅著眼眶,伸出小手,輕輕安撫著雌父。 自那以后,這件事便如沉入大海的巨石,再未提及。 后來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他只記得雌父終究還是沒扛過去,撒手人寰。 自那以后,雄父變得沉默寡言,對他的訓導也愈發嚴厲。 直到某天,思念成疾的雄父,帶著溫和的笑容,邊咳嗽,邊翻閱著手中那本厚厚的相冊,向他吐露了實情。 第162章 第163章 其實,即使雄父不說,逐漸成長的他們也能覺察到這種異常,只是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里,雄父追究還是追隨雌父的腳步離去。 尚還年幼的他,在猝不及防間被迫接下這個攤子,只能比以往投入了更多的精力時間,去學習如何更好的管理和統治這個帝國。 或者說是麻痹。 就這樣,隨著大量精力的投入,對于普格拉的管教也越來越疏漏,直至完全放任自流。 曾經那個活潑開朗的小孩,也逐漸變得沉默寡言。 .當他察覺到異常時,卻發現“蟲”早已長歪,并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沉默的氛圍在幾只“蟲”之間蔓延開來。 得不到答案的普格拉也并未在意,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一旁的林身上。 “我倒是好奇,第二團體的‘蟲’不是去平亂了嗎?”對于這一點,普格拉始終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一直派“蟲”盯著,怎么就突然出現在這了。 “去是去了,但誰規定不能是空的呢?”這邊的事情已然塵埃落定,林也有了閑聊的心思。 “空的?怎么可能?我可是親眼看著軍團的軍艦駛出星際口的?!逼崭窭y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皼r且,一路上都有我的‘蟲’密切監視,怎么可能會是空的!” “這就不能是第二個羅賓?” “無可能,他絕對不可能是第二個羅賓?!睘楸苊獯祟愐馔獍l生,這個線蟲本身就不是蟲族的“蟲”! 面對普格拉狐疑的眼神,林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心情極好似的點了點頭:“是??!只有死蟲不會背叛?!?/br> 死了?是啊,死了!如此一來,背叛這個問題本身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