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書迷正在閱讀:于是麥麥決定離家出走、天界打工人、玉碎長寧、在線算命:開局被小鬼帶去挖墳、蟲族:擺爛雄蟲、我和討厭的人聯姻了[ABO]、變成哈士奇后,被迫帶崽兒、皇叔壞透了、末世唐僧rou該如何存活、小金龍把自己租出去了
眼看應臨崖沒有波動,眼中的殺意更是不減半分,像是真的準備殺了自己。 逐星微微皺眉,垂眸斂目,也不再嘗試激怒他,她冷冷提醒,“你殺了我,可就不知道大人另外的殘魂碎片在何處,無法吸收它們變得更強大;而且我死了,寒淵下面的妖獸們可不一定會聽你號令,到時候你的仙帝夢怕是要碎了?!?/br> 應臨崖的手卻沒有松開,而是繼續收緊。 “我警告你,你最好離她遠點?!?/br> 逐星正欲冷言譏諷說會影響他判斷力的人最好還是早點殺了好,但是對上應臨崖冰冷的手似乎化作了利刃,鮮血逐漸從她蒼白的脖頸間涌出。 他這次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嘶啞開口:“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動她了?!?/br> 又識相地低聲解釋:“我原本只是想奪舍段驚塵,為你除了那個心腹大患,陷害白清歡之事不過是順手,并非專程針對她?!?/br> 他毫不留情地諷刺:“但是你失敗了,甚至連你的那身半蛟皮也被天傾劍毀了?!?/br> 她低垂著眸子,聲音放柔和了許多:“你看,你也知道我舍掉了那層蛟皮才勉強保住了命,卻也徹底失去了化成蛟的希望,這難道不是為了你嗎?” “究竟是為誰,你自己心里清楚?!?/br> 冰冷的那雙手卻依然沒有松開,應臨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子,吐出另外三個字,“司幽國?!?/br> “哈……” 提到這茬,逐星眼睛都一下亮了些許。 “司幽國的事情,我做得難道還不夠好嗎?在半死的情況下依然為你尋到了大人的第二片殘魂碎片,還耗費周章建了生靈祭壇讓這片幾乎要消散的殘魂變得凝實了許多。你看,你不是又變強了嗎?唯獨你變得更強,寒淵下面那些瘋子才愿意認可你,愿意視你為大人的接班人,同你重建屬于應家的仙庭啊?!?/br> 她說得誠真切意。 可應臨崖不領情,依然冷漠。 逐星只能翻了個白眼,雙手無力垂下,面上艱難浮出冷笑:“那三個人會闖到生靈祭壇純屬意外,可不是我布下的陷阱,也正因為這三個礙事的家伙,生靈祭壇的效果大打折扣!我要是你,就該將他們全部都殺了,尤其是那個多管閑事的段驚塵!”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言語中的恨意越發濃烈。 很顯然,她是恨透了段驚塵。 她是昔日的妖將,又是主修神魂之道,想要奪舍一個尋常修士本該輕而易舉,但是段驚塵和白清歡非但讓她奪舍失敗,前者還斬去了她的蛟皮。 這一樁計劃未能完成,她只能改道去司幽國完成第二樁計劃。 可偏偏好巧不巧,在司幽國的時候又是段驚塵和白清歡來攪了局!若非她分出了一半魂留在應家祖地想要監視應臨崖,怕是真要落得神魂俱滅的下場了! 應臨崖這次的殺意驚人。 從逐星挑明身份,從照顧他的一個親近的姑姑變成了邪魔的戰將那日起,他便無數次對她生出過殺意。 起初是他打不過這位昔日的妖將,后來,他變得越來越像當年的應星移,也終于也不得不向逐星低頭,開始接受她的訓導,開始變得越來越強大而不露聲色,學會了算計和偽裝。 以及,無言地承認了自己對于滔天權勢的渴望。 逐星雙眼的瞳孔已經快要渙散,不過她卻完全沒有恐懼,反倒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 她幽幽笑道:“你如今這副樣子,真是和那位大人越來越像了?!?/br> 此話一出,應臨崖的手卻緩緩松開了。 他松手,手中凝處一團水流沖刷掉了指縫中沾染的殷紅血液,清冷的香氣中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變得詭異而令人作嘔。 失去力氣的逐星捂著脖子緩緩滑落在地上,背靠著斷墻重重喘息,她在當年那場大戰中就身受重傷實力大減,如今又被段驚塵接連重創,早已不是應臨崖的對手了。 可正如她所說,他還要靠她找到邪魔的其他靈魂碎片,也想靠她執掌那群一旦放出來,便足以覆滅整個修真界的妖魔大軍。 所以她還有大把的時光,等著應星移的神魂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完全吞噬應臨崖的那一天。 他以為是獲得了變強的捷徑,殊不知神魂每一次融合更深,他就被推到了更危險的懸崖邊上。 臨崖臨崖,人如其名。 他以為自己從出生起就站在山之巔,卻不知自己始終身處懸崖。 逐星坐在地上,雖說天幕無雨,但是應家祖地坐落在隱龍淵的最深處,經年長久的被水霧籠罩著,所有一切都帶著潮濕腐朽的氣息。 她黑色的裙擺逐漸被浸濕,也分不清是下方的水汽還是脖頸的大洞中涌出的血水,而她毫不在意,像是不覺得疼似的,依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應臨崖。 “說來,這次你可算見到段驚塵了吧。多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你是仙族最忠誠不二的后裔,一邊忌憚你,一邊又渴望你真的能成長到那個地步,將那位被鎮壓的本體給斬殺了?!?/br> “你自己也清楚吧,其實在羽山那些廢物仙族的口中,你可是一直被稱作‘盛德仙君的接班人’呢?!?/br> 怎么不可能呢。 他從出世起,就被整個羽山上界注視著,應家已經付出了足夠沉重的代價,他那時候也只是個完全無辜的小龍,其他仙族不好直接動手將他殺了,只好一邊戒備著他,一邊不斷想要將他培養成像盛德仙君那樣的人。 他年幼時以為那是自己被看重,所以不止是龍族,連其他種族的老前輩們也對自己多加訓導。 所以,他也深將守護蒼生視為己任。 直到那位真正的盛德仙君的轉世出現,那些防備終于毫不掩飾的展露了。 段驚塵三個字,輕而易舉就把他過去兩千年間,最后一點榮光奪去了。 他回首過往,也終于清晰透徹地看清了,那哪里是對他的看重,那分明是對他的防備。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作盛德仙君第二人,而是把他看作那個會滅世的邪魔第二。 逐星笑意盈盈,她聲音輕輕道:“但是,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不對勁,是吧?” 應臨崖沒說話。 于是,她漫不經心的將被血水粘連在脖子上的頭發往后撥開,發絲在綻裂傷口上拉扯,而她笑容不減,很是期待的凝視著他,想著他在聽到那句話后的反應—— “段驚塵和你的白清歡啊,他們竟然互換身體了?!?/br> 應臨崖聞言淡淡抬頭,像是沒有太大波動的樣子。 果然,他早就猜出來了。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意識到不對的。 逐星沒有如愿見到應臨崖失態的模樣,她輕嗤了一聲,收起了所有笑容。 嗓音沙啞卻也森寒。 “白清歡我可以不動,但是段驚塵非死不可。他是盛德仙君的轉世,而且成長得太快了,不出百年,怕是真要被他拔出那把劍了?!?/br> “你覺得你動他,青霄劍宗的那個老瘋子會放過你嗎?”應臨崖冷淡反問。 “放心,寒淵之下蘇醒的妖部越來越多了,老瘋子沒空趕回來,而且……”她雙眼笑得快掉出眼淚,“現在我們要殺的人是合歡宗的妖女‘白清歡’啊,活下來的真正白清歡會成為青霄劍宗的那位寶貝仙君,還繼承了那副天生仙體?!?/br> “她好,我們也好,青霄劍宗也不會發現,如此皆大歡喜的事情,何樂不為呢?”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沉默的男人,察覺到后者方才淡去的殺意似乎又在攀升。 “你介意她變成男人?別太可笑,她無論變成什么,都不會再回頭了?!?/br> 為什么? 不用逐星多說。 他知道,她恨他。 第42章 用她的眼睛,替她賞花 合歡宗。 應家的龍侍消停了兩日,上門內的合歡花樹上,警覺的合歡宗修士們倒還沒有放松警惕。 弟子們或是抱著樹或是蹲在樹上,更有甚者,丁雨閑直接在密集的樹枝間綁了個簡陋的吊床躺在上面,一邊嗑瓜子一邊警覺盯著山門口。 “丁師姐,我們今天也要十二個時辰輪崗值守嗎?” “廢話?!倍∮觊e將一捧瓜子殼隨手往下一拋,從搖搖晃晃的吊床上坐直了身體,嚴肅告誡這些年輕的師弟師妹們,“師父說過了,應家的人手段通天,且傲慢無禮,被拒絕后難保不會心理扭曲黑化,直接綁走咱們白長老?!?/br> “???堂堂仙族的人不至于這么下作吧?” “越是光鮮的大家族背后的糟心事越多呢?!?/br> “是的,我們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敵人?!?/br> 眾人正在小聲嘀咕,鄰樹上有人冒了個頭出來,眼睛都在放光,有點扭扭捏捏開口:“嘶,原來龍族喜歡囚x強x捆x調x???咳咳……其實白長老不喜歡這些的話,我個人還是挺感興趣的,我自愿替她被綁走?!?/br> “張師兄!”丁雨閑砸了兩粒瓜子過去,“你不是欠調??!” “是?!?/br> “……” 本著遵循個人愛好性癖的原則,丁雨閑沒多嘴,只搖搖頭:“你們繼續守著,我要去找一趟白師叔?!?/br> “你天天過去會打擾白長老采補姓段那個小白臉的?!?/br> 她不好直說那兩人之間的真實狀況,只囫圇糊弄過去了,跳下樹后,握著手中冒了無數道靈光的傳訊玉簡往白清歡那邊趕。 不過這次卻是不巧。 丁雨閑沖到白清歡的洞府時,沒瞅見她,也沒看到小白臉。 唯有溫泉中泡著的那條黑色細犬四腳朝天,甚是悠哉的在蒙蒙白霧間沉沉浮浮,肚子上還平放了一個小木板,上方放置了不少靈果,甚至還有一壺泡在水中的靈酒。 看到丁雨閑過來,刀疤瞇起半邊眼瞅了她一眼。 走狗對望,彼此間氣氛微妙。 不過丁雨閑不和狗計較,她蹲在池邊,小聲問劍靈:“他們去哪兒?” 刀疤并不搭理這位競爭對手,丁雨閑正準備給白清歡傳訊時,忽然就見水中的細犬耳朵抖了抖。 下一刻,刀疤一個鯉魚打挺從水中躥出來,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奔赴洞府后門。 在丁雨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它不知從哪兒尋了一塊巨大的純白澡巾馱在背上,嘴上叼著那塊放了靈果和靈酒的木板,在白清歡踏入院中的第一時間,刀疤將所有東西送至。 白清歡身上果真有些狼狽的泥濘,頭發上和臉上也沾了塵土,刀疤那張澡巾送得正好。 她習以為常的再吃了被溫泉泡得暖呼呼的果子,喝一口靈酒。 刀疤又不知何時給推來了她的躺椅。 懶懶往后一倒,睡在了躺椅上的白清歡愜意瞇了瞇眼,摸了摸刀疤的狗頭。 “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