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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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沒安好心,小氣?!?/br> “我不是說他們家不小氣,哎呀這怎么說呢,換了別人家我覺得這樣做也沒什么毛病,省下點兒銀子活人總要過日子,但是他們家你說的對,肯定是沒安好心?!?/br> “他說的也對,這活人總要過日子?!?/br> …… 百姓們議論的聲音傳入公堂,木樁的身體搖晃了兩下,他家的名聲這是徹底壞了??! 李藹看向孟蝶,孟蝶開口:“雖是簡陋了些,倒也與別家無異,論理不應該出現什么問題,還是再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遺漏了?!?/br> 木氏族長一個沒藏好,震驚的看向孟蝶,這個女人也能說句公道話了? 唐沐年頷首:“縣主說的是。這大面的流程肯定不會有問題,畢竟是當著全村的面進行的。榮氏,可有哪個環節是你不在的?” 榮氏仔細回想了一番:“論理第一天要兒子守靈,夫君無子,木耀摔盆,所以第一天晚上就是他守靈,我和小桂花跟著守到了半夜,因著第二日還要哭靈,故此進屋瞇了兩個時辰?!?/br> 唐沐年看向木耀:“你守靈時都做了什么?” 木耀今年才將將十歲,原本上公堂就害怕,這會兒聽到官老爺問話,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爹木老大往上叩頭:“大人,耀兒年幼,守靈第一晚草民陪著的,我們一晚上都保持著長明燈(蠟燭)長明,引魂香未滅,紙錢也燒了整晚,一直到天亮泛起魚肚白,本家子侄又來了許多人,草民才帶著耀兒去休息的。第一晚除了草民父子,還有木氏族長和幾位宗老都在,他們都沒守著整夜,是互相輪換著的?!?/br> 木氏族長:“小老兒守的是后半夜,長明燈和引魂香絕沒有滅過?!?/br> 唐沐年沉吟,引魂香據說是給亡者領路的,所以不能滅,長明燈是給亡者照亮路途的,也不能滅,燒紙是給亡者路途中用的,這三樣是守靈的關鍵,世人皆知,在場那么多人,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出差錯。 所以這究竟是哪里錯了呢? 董洪杰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眸,林楚突然壓低聲音問他:“董大人有何看法?” 董洪杰撩開眼皮看著木家人,一笑:“林大監又有何看法?” 二人相視一笑,他們有什么看法不重要,木家犯了什么錯誤也不重要,這事兒要看孟縣主是什么想法,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董洪杰試探道:“本官倒是有個想法,求神拜佛都說心誠則靈,心不誠則不靈,這木家上下能如此虧待木老三的妻子幼女,想必對木老三也沒有多少真正的感情,無論是守靈亦或者燒紙錢皆是敷衍了事,說不得問題就出在這里?!?/br> 孟蝶:“這也有可能。只是從古至今孝子賢孫確實很多,這忤逆之子也不少啊,想來他們給父母燒紙錢的時候這心也不太成。然書中并無記載有人托夢哭窮一事。又或者這種事不好記載,所以書上沒有?” “而且這里還有個問題,族長說感念木老三是英烈,全族人又湊了一分錢,大家伙兒能湊錢,我相信他們肯定是心誠的,這部分錢怎么也沒收到呢?” 董洪杰頓住,孟蝶說的太有理有據了。導致他一時間摸不清楚孟蝶是真的覺得他說的不對,還是他的說辭沒說到孟蝶心中的點子上,才會被反駁。 孟蝶看向公堂之外的百姓:“諸位鄉親可有聽聞類似的事情呀?” 百姓們不知道董洪杰心中的彎彎繞繞,大家伙兒聽孟蝶問,紛紛就議論開了。 “忤逆子是有,不過也有好兒子吧,這好兒子給燒的紙錢就足足夠了?!?/br> “拉倒吧,我們老家有個寡母,含辛茹苦把兒子養大了,結果兒子不但不孝順,還經常打罵她,覺得她是個老不死,就會吃白飯,她不到五十就去了,死的時候就剩下一把骨頭,他兒子都沒給停靈,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燒了點兒紙錢糊弄過去的?!?/br> “怎么會有這么白眼狼的東西?!?/br> “這么白眼狼身邊就沒有被托夢的人?” “一個寡母,她就算窮她還能找誰去?” “我還沒說完呢,他們村的村長聽說了這件事之后,逼著那個忤逆子買了壽衣,扎了牛又買了童男童女和各種紙衣給送了去。那忤逆子也沒得到好,老母被他逼死不過小二年,一天晚上他喝酒打翻了油燈,自己把自己燒死了?!?/br> “該?!?/br> “所以啊,這個寡母要是過得差,她可以找村長的,可見過得不差,我記得幾年之后她鄰居偶爾夢到寡母一次,說是穿著下葬時的衣服,樣子則是年輕時候的樣子,挺好的?!?/br> “這種兒子給燒的紙錢都行,他們這怎么就不行呢?!?/br> “對啊?!?/br> 百姓們議論紛紛,倒是沒有一個人認為榮氏說謊,還是那句話,從她能大方坦誠自己想再嫁的時候起,圍觀者對她的認知就是,這人有啥說啥,不說謊。 孟蝶聽著百姓的議論之聲,垂下眼眸,心里掐算著時間,她讓范嬤嬤安排的人可以“暢所欲言”了。 人群之中這會兒就有人說:“哎呀,再怎么是忤逆子也是親生兒子啊?!?/br> “就這親生兒子有什么用?” “那不也比這侄子強?起碼紙錢能給燒過去?!?/br> “你這說的也不對,俺們老巷子有對兒老夫妻,沒孩子,后來撿了個小乞丐養大,等老夫妻過世的時候,小乞丐給他們穿壽衣燒紙錢,咱們這些鄰居也沒誰夢到老夫妻說沒錢用?!?/br> “他們老夫妻沒有兒子,一作了古,他們給誰托夢去?” “哎呀,老夫妻又不是一塊兒亡故的,老太太先去的,老爺子過了五年之后才去的,咱們也沒聽過老爺子夢到老太太的事兒啊?!?/br> 啊這…… 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公堂之內眾人神色各異。林楚突然開口:“剛剛董大人說心不誠則不靈,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侄子本就不是自己的親骨rou,又不心誠可不就不行,養子雖然也不是親骨rou,到底是心誠的,說不定就是可行的?!?/br> 董洪杰:“木老三族人肯定也是心誠的?!?/br> 李藹接口:“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一個說法,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領頭兒的心不誠,后面的人再怎么心誠大抵也是不管用的?!?/br> 孟蝶:“這話有道理。至于為什么忤逆子也可以,我把林大監的話自己琢磨了一下,諸位聽聽我這么解釋可不可以?” “都說養育之恩,父母對兒子有孕育之恩,兒子也是自己的親骨rou,故此哪怕是忤逆子,燒的一切也可以收到;養育之恩,這養恩在育恩之前,可見養恩大于生恩,小乞丐得了老夫妻的養恩,他又心誠,他燒的一切自然也可以收到?!?/br> 不少人聽得頻頻點頭。 唐沐年看向木耀:“這侄子既不是自己的親骨rou,自己也沒養過,他又心不誠,可不就是不行?!?/br> 孟蝶:“唐府尹說的是,一個外人罷了,又不心誠,木老三哪可能得到他燒的一切?!?/br> 董洪杰微微蹙眉:“侄子怎么會是外人呢,侄子侄子頂半個兒子,也是有血緣關系的人,侄子不屬于外人?!?/br> 外面也有百姓跟著說:“這侄子怎么能是外人呢,這侄子不都是自己家里人么?” “對啊,這可是有血緣的?!?/br> “有血緣有什么用,還不是燒的紙錢不能用?!?/br> “會不會……” “該不會木耀不是木家人吧。是他娘偷人生的?!?/br>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br>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孟蝶差點兒忍不住扶額,果然輿論不是那么好引導的,她千算萬算沒想到大家第一時間竟然想到了木耀他娘偷人,只能說幸好不影響大方向的進程, 木老大的臉綠了,想著孟蝶的話,又想想圍觀者的說辭,看木耀的目光都不對勁兒了。 不單單是他,木氏族長和其余木家人看木耀的眼神都帶著不善。如果他真不是木家的血脈,那今天這一切的一切豈不是都是他和他娘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造成的。 唐沐年的眼睛一亮,他覺得這事兒也是有可能的,木耀不是木家人,心又不成,那么無法給木老三當嗣子就完全說得通了:“那就滴血驗親,來人,去取一碗清水?!?/br> 滴血驗親的戲碼百姓們都表示喜聞樂見,這會兒正好木老娘磕夠了一百個頭,榮氏抱著小桂花進入公堂之內看熱鬧。 木老娘磕頭磕得頭上見了血,整個人也昏昏沉沉,回到公堂看向木耀的目光宛如仇人,就是這個野種,害得她和木家都丟了大臉,她早晚掐死這個野種,還有他那個水性楊花的娘。 衙役端著一碗清水過來,木老大積極的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入其中,木耀還在發呆,被他一把抓住手,不管不顧的咬破指頭,痛得木耀慘嚎了一聲。 血珠順著木耀的手指頃刻間落入碗內。唐沐年起身走到碗邊,懵了,碗中的兩滴血液迅速融合到一起,很顯然,這是親父子。 木樁的目光猛然看向木老娘:“是不是你?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說,到底是誰?老大和老三誰不是我親生的?” 嘴上質問著眼睛看向木老大,與他如出一轍的半截眉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木樁看向木老娘的目光帶了森森寒意:“老三,老三不是我親生的對不對?怪道他長了八尺有余,一點兒都不像我們木家人?!?/br> “啪?!蹦緲短纸o木老娘一個響亮的耳光:“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生了個野種還帶累我們木家,今兒我就打死你?!?/br> 唐沐年:“不得在公堂上胡鬧?!?/br> 木樁噗通一聲跪下:“大人,求大人判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死刑?!?/br> 木老娘捂著迅速紅腫的半邊臉這會兒終于回過味兒:“大人,我冤枉啊,我從來就是格守婦道的,絕對沒有偷人?!?/br> 唐沐年也傻眼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蝶同樣愣了一下神,不過她愣神是委實沒想到這神奇的走向,懷疑木耀還不夠,竟然又開始懷疑木老三。不過這也側面反映了侄子是自己人這件事是多么的深入人心,下意識的反應是老婆給自己帶綠帽子,都不肯承認侄子是外人這件事。 第144章 孟蝶轉頭看向李藹:“上次你同我說兵士尸首無法辨認身份的時候,會請血脈至親到軍營,讓他們滴血到骸骨上,以此辨認尸首身份,可是?” 李藹點點頭:“趙戈,你回去找主帥,把這里事情說一下,請東方先生帶著木老三的骸骨過來驗明身份?!?/br> “是?!?/br> 公堂內一時間都沒了聲音,圍觀的百姓們議論之聲也小了些,為國捐軀是英烈不假,可若是娘偷人生下來的,這真的是白璧有瑕。 董洪杰和唐沐年下意識的都看向孟蝶,見孟蝶老神在在,董洪杰就知道穩了,當初他審訊師煥禮的時候,孟蝶就是這副表情。 林楚同樣看向孟蝶,垂下眼眸仔細將孟蝶說過的話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林楚掀開眼皮看向被榮氏抱著的小桂花,他知道孟蝶劍指哪里,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趙戈的動作很快,沒用所有人等太久就帶來一位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的老者,老者手中抱著個不算大的盒子。 李藹站起身:“東方先生?!?/br> 孟蝶同樣跟著起身:“勞煩先生了?!?/br> 身份最高的兩個人起了身,董洪杰唐沐年和林楚同樣起身,唐沐年一抱拳:“勞煩先生了?!?/br> 東方先生拱手還禮:“大人客氣?!?/br> 東方先生沖著門外百姓拱拱手:“諸位,咱們軍營里有規定,所有兵士身上皆配有姓名牌,這樣一旦陣亡,也能分得清楚誰是誰,只是戰場上刀劍無眼,意外頗多,依舊有很多人會遺失姓名牌并且傷到容顏,這個時候用常規方法就無法辨認了,故此會將缺員兵士的父母或者同胞兄弟請到軍營,骸骨經過處理之后,只要是血脈至親的血液就可以滲入到骸骨之中,這種辦法來源于滴血認親?!?/br> 百姓們紛紛點頭,有些人開始回憶:“好像是有這么個說法,我祖父活著的時候,說是我大祖父當兵,后來去了,他就去了軍營一趟辨認尸身?!?/br> “是有這么回事,我爹也同我說過這個?!?/br> …… 介紹完畢要進行的事項,東方先生打開盒子:“這里面是木老三的一只臂膀骸骨,為了確保真實,還請一位本地的差役先將血滴在骸骨之上?!?/br> 趙戈:“我來吧?!闭f著將手指劃破,血液滴入骸骨之上。 血珠順著慘白的骸骨流下,只留下一道淺淡的血痕,公堂之內所有人齊齊湊過去查看,紛紛點頭,東方先生又將盒子捧到門口,距離近的百姓也能瞧了個真切。 “就一點痕跡,沒融入進去?!庇腥舜舐暯o后面的百姓解釋。 東方先生捧著盒子走到木老娘面前:“為了確定這是木老三的骸骨,還請你也滴一滴鮮血在上?!?/br> 唐沐年李藹孟蝶董洪杰林楚趙戈連忙湊過來,木樁也小心的湊過來盯著。 “我滴,我滴?!蹦纠夏锲炔患按膭澠剖种?,將好大一顆血珠滴在骸骨上,這顆血珠并沒有如同剛才趙戈那顆那般直接流淌而下,而是在骸骨上顫動了一下,慢慢的變小,最終在骸骨上流下一顆宛如紅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