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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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屋走到院門處趙婆子就小聲喊了她一句:“梅兒姑娘?!?/br> 梅兒停住腳步:“趙婆婆??墒怯惺??” 趙婆子躊躇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說:“姑娘,我昨兒聽見你嫂子家里吵嘴來著?!?/br> 梅兒徹底停住腳步,同趙婆子進了她平日和王婆子休息的屋子:“趙婆婆,怎么回事?”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梅兒的嫂子何氏當初沒被攆出去就帶著女兒回了娘家,何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要不何氏也不至于嫁給梅兒她哥那個混賬。 何老爹早早去了,何老娘是個寡婦,在侯府里也沒什么門路,得不到什么體面的差使,只靠著漿洗衣服,各種打零工以及侯府年節的賞賜算是將兒女都拉扯大了。 勉勉強強給大兒子娶了媳婦,二兒子今年二十有三,還是無人問津。小女兒剛滿十四歲也找不到正經的差使,只能在家洗衣服做飯。 他家今年倒是好過一點,年初孟蝶的莊子要人種地,何老大與何大嫂二人領了二十畝地的差使,總算是月月有了進項。至于何老二,他以前做工的時候小拇指被砸丟了一塊rou,算是殘疾。范嬤嬤當初登記時第一條就是不要殘疾者,所以他種地都沒選上。 日子也只是好過一點,何氏又在這個時候帶著女兒回家,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但何家人還算抱團兒,何氏就這么回去,何老娘與何家兩兄弟甚至何氏的大嫂都沒說什么,溫言讓她安心住下。 但是人好也改變不了窮這個事實,家里窮就很容易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兒吵起來。昨兒何老大的大兒子鐵柱與梅兒的侄女丫蛋在一起玩耍,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何大嫂忍不住就罵了兒子幾聲,鐵柱挨罵哭起來,丫蛋也就嚇哭了。 趙婆子原本家里條件也不好,同何家是鄰居,就將這些聽得明明白白:“梅兒姑娘,這事兒原本和你沒什么關系,我就是、我就是……” 梅兒連忙打斷她的話:“趙婆婆,這事兒怎么能同我沒關系呢,不管怎么說丫蛋總是我的侄女,當初嫂子對我也是好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撒手不管。今兒真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 趙婆子靦腆的笑了笑,在一起幾年,她也是知道梅兒不是冷血的人,她更知道梅兒同她嫂子關系不錯,不然她也不能提這個茬兒。 梅兒想了想,轉頭又回到院子尋露微:“露微jiejie,我去買些禮物,然后去探望探望我嫂子和侄女兒,東西有些多,一會兒我想請趙婆婆和王婆婆幫我拿下東西?!?/br> 露微笑了:“她們倆要是不夠,就讓柳兒她們也去幫忙?!?/br> “誒?!?/br> 梅兒迅速出門乘坐著馬車買了走親戚常用的糕點,還去榮掌柜meimei那里買了買了四匹粗棉布又買了四匹細棉布,這才又乘著馬車回到侯府后院。 趙婆子和王婆子正在這里等她,一見馬車立刻幫著她將各種禮物拿下。跟著梅兒一同去何家。 這會兒種子已經落了地,除了偶爾鏟鏟草,地里的活兒并不忙,今兒又天陰,何老大與何大嫂就沒去莊子那邊種地,都在家里休息。 何老大正對著何老二說:“二奶奶先頭買的那個山地莊子我瞧著今年也要大收拾一頓,估計要用不少人,到時候我幫你留意著,說不定能去那邊干活兒?!?/br> 何老二眼睛一亮:“好,要是真能去那邊干上……” “呦,你們都在家那?”在外溜達的鄰居先一步跑過來送信:“梅兒姑娘往這邊來呢,手里還拎著不少東西,身邊還跟著趙婆子和王婆子,她們手里都捧著布?!?/br> 屋里人一愣,趕忙都出屋迎出去。正巧梅兒走到敞開的院門這里。 何氏一見梅兒眼圈兒立刻就紅了,小跑過去:“梅兒,你怎么來了?” 梅兒:“我來瞧瞧你,也看看我侄女?!?/br> “快請屋里坐?!焙卫夏锞执俚恼f了一句,不知道下一句怎么說。 梅兒唇角帶笑:“嬸子好?!?/br> 進了屋,趙婆子和王婆子立刻將布匹放下簡單的打個招呼離去,梅兒將糕點等物齊齊放到屋中的桌子上:“早就想來看看,一直不得閑,今天方才算抽了個空子?!?/br> 何氏:“來就來了,還拿什么東西?!?/br> 梅兒:“誰家走親戚不拿東西的,又沒給外人?!泵穬侯D了一下:“事到如今,我也不叫你嫂子了,我叫你jiejie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干jiejie?!?/br> 何氏胡亂的擦了一把眼睛:“好,咱們以后就是干姐妹?!?/br> 梅兒拿出個小荷包:“姐,這里面有三百文。你別急著推辭先聽我說,別人家的姑姑哪個不帶著侄兒侄女兒玩的?還有那手巧的更是給做一些衣裳鞋襪,我現在實在沒有功夫,以后我每個月給你三百文,這點錢你拿去給丫蛋買點小零嘴兒,就當是我這個姑姑給她買的了?!?/br> 三百文,又不是金尊玉貴的主子小姐,哪可能花得了,何家人都清楚,這不是給的零嘴兒錢,這是給的口糧錢,甚至將何氏的口糧都帶出了最少一半兒。這個錢也是梅兒深思后才給的,何氏是何家的女兒,她沒有完全養著的道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梅兒懂。 實在是比較忙,梅兒也只是稍微坐一坐,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告辭離開。 時間雖短,帶來的效果是實打實的,梅兒擺明了會養小侄女,丫蛋在何家就不再是拖油瓶。外人看何家,尤其是何老二,就不會顧忌他還有一個拖油瓶外甥女。 相反,他們家和梅兒關系這樣親厚,梅兒又受到二奶奶器重,他們家不說要發達了,日子也絕對會越來越好過。 當天晚上就有人上何家為何老二做媒,令何家上下很是高興。 梅兒從何家出來,乘上馬車直奔莊子,回去后一刻都沒耽誤就將這個消息傳給了海家。 海誠和江氏還有海觀星大喜過望,江氏立刻寫了拜帖。海誠留了個心眼,擔心有旁人出來攪局,他沒讓經常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去的,而是換了生面孔。 兩天以后,江氏帶著海觀星登門,兩人的馬車十分低調,先是從侯府的側門進入,一直到二門處下來,露微親自來接她們到棲霞院。孟蝶在正廳等著。 江氏和海觀星進門立刻跪拜:“拜見縣主?!?/br> 孟蝶忙道:“快起來。內宅之中無需多禮?!?/br> 湖綠和玫紅連忙扶起二人。孟蝶說無需多禮,江氏和海觀星依舊不敢放肆,孟蝶身上是有正經爵位和誥命的,是實打實的官。 孟蝶一指椅子:“坐吧?!?/br> 母女齊聲道謝,也只做了半邊身子,沒敢全坐實,湖綠和玫紅上茶,她們也是雙手接過,可謂是將規矩刻到骨子里。 孟蝶滿臉和善:“以前從你們家買過東西,品質極好,我就想這家商戶不錯,誠信。后來又聽說你家是專門跑海上的,當時就想同你們見見,也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沒想到府里太忙,竟是一直都抽不開身?!?/br> 江氏嘴角含笑:“我們也早就想來拜會二奶奶,不巧與我們通商的國家起了戰亂,導致那邊一團的忙亂,最近才算正經好起來?!?/br> 孟蝶:“那還真是緣分,空閑時間倒是撞到了一起。那邊怎么還戰亂了?” 江氏斟酌著語句:“其實也不算戰亂,他們那邊與咱們千百年前戰國七雄的時候有點兒相像,大面積的戰爭沒有,小摩擦一直不斷,最近這兩年他們興起了航海,小摩擦都不多了?!?/br> 孟蝶:“那邊的風土人情呢?” 江氏一笑:“這可不好說,就同咱們這邊相似,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風的。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習慣?!?/br> 孟蝶頷首:“這倒也是,咱們這邊還都是一個國家呢,也不相同,何況他們又是不同的國家。他們最喜歡咱們這邊什么?” 江氏看向女兒:“這一點觀星比我知道的清楚,她去過那邊?!?/br> 孟蝶眼睛一亮看向海觀星:“這么說來你也航過海?” 海觀星:“跟著爹爹一塊兒去的,湊數罷了,觀星航海的本事還沒學全?!?/br> 孟蝶恍然:“觀星,觀星航海,原來是這個意思,可見令尊對你寄予厚望!” 海觀星靦腆的笑笑。 孟蝶:“你同我仔細說說別國的事兒?!?/br> 海觀星:“他們那邊大概是環境景色不同,不太喜歡我朝的天高云淡、水墨山水這種風格,他們更喜歡色彩明艷的。男子也喜歡佩戴各種寶石,這一點與我朝也不太一樣?!?/br> 眼見孟蝶頷首,海觀星底氣越足:“首飾方面,婦人的發髻沒我朝這樣花樣繁多,故此我朝的步搖等物那邊并不算喜歡,但是他們喜歡我們做工精巧的華勝耳環戒指和手鐲。他們最喜歡精美的東西,如同二奶奶手中的絲毯,他們必然喜歡的很。粗粗估算一下,一年四五十萬條絲毯絕對不愁賣?!?/br> “四五十萬?!泵系攬鏊懔艘还P賬:“我朝剛建時滿目瘡痍,百廢待興,那會戶部一年的稅收都不足三百萬銀子。太祖陛下勵精圖治,啟元后期每年的稅銀在八百萬兩。先帝秉承太祖制度,繼續另民間百姓休養生息,先帝后期一年稅銀為一千五百萬兩銀子?!?/br> “陛下愛民如子,輕賦稅以至于人口暴漲,又廣開港口多收了商稅,三年前稅收達到了兩千三百萬,徹底超過前朝最繁華的時期。這兩年北方幾省旱災導致稅銀略有下降,不過依舊維持在兩千萬兩以上?!?/br> 江氏和海觀星面面相覷不太懂孟蝶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孟蝶:“四五十萬條絲毯,就是四五百萬的銀子,我朝稅收的四分之一?!?/br> 海觀星心中一動,眼睛陡然睜大。 孟蝶一字一句:“這話出我之口,入你們之耳。柞樹不但京城可栽種,便是關外以及北方有山的地方皆可栽種,故此這絲毯我并不準備只我自己來做。我準備一二日內給皇后娘娘遞折子,請娘娘下懿旨,北方大力推廣這絲毯,讓北方的女子也能如南方女子那樣,織絲綢自己賺銀子?!?/br> “無論娘娘是否下旨,召見我時肯定都會詳細詢問此事,尤其是絲毯在外國到底會不會好賣,外國的購買力有多少,這方面你們是行家,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跟著我一起去,娘娘若是問起時,你們去奏對要比我一個人來說好些?!?/br> 江氏和海觀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棲霞院,腿腳是軟綿綿的,身體是輕飄飄的,腦子是嗡嗡的。 飄乎乎上了馬車,稀里糊涂出了侯府,仆人迅速駕著馬車七拐八拐走了幾個胡同,確定不會被人注意到才一溜煙回到海家。 第104章 海誠正在大廳等候,心似油烹,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身,一會兒又在廳堂中繞著圈子走。跟在他身邊的趙大總管覺得,自家今天的大廳都能被老板踩出好幾個坑。 有腿快的小廝先一步送信:“老爺,太太和姑娘的馬車就到了。從侯府出來的時候拿了不少的禮盒?!?/br> 海誠:“你們太太和姑娘的神色怎么樣?” 小廝遲疑了一下,海誠那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快說到底怎么樣?” 小廝有些結巴:“趙嬤嬤沒說太太和姑娘的神色怎么樣?!?/br> “哎呀!”海誠不理會小廝,自己一溜煙跑出大廳直奔門口。 正好這會兒馬車進門,海誠從車夫手里一把搶過腳踏放在地上,撩開車簾:“怎么樣?” 江氏搭著海誠的手出來下車:“觀星還在車里呢,就在這里下車?!边@可是大門處不是二門。 說是這么說,江氏下車又讓趙嬤嬤扶著海觀星下車。一家三口迅速進入大廳。 趙總管和趙嬤嬤兩口子揮退所有人,兩人守在大廳門口,堅決不給任何人偷聽的機會。 海誠迫不及待的問:“怎么樣怎么樣?二奶奶怎么說?” 江氏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飄忽:“當家的,我覺得我好像在做夢?!?/br> “???”海誠懵了,他想過事情不成也想過事情成功,可做夢是啥意思? 海觀星:“爹,二奶奶說這一二日就給皇后娘娘遞折子,還讓我和娘準備準備,皇后娘娘召見她的時候讓我們跟著一塊兒去。說是萬一娘娘問起,我和娘對外國的事兒了解的更多一些?!?/br> “??!”海誠長大了嘴巴:“我的老天爺,這、這、這……”海誠的神情也變得飄忽了。 海家幾人的具體反應孟蝶不知道,她既然說了這一二日會遞折子,那就一定會遞。送走江氏母女,孟蝶就開始寫奏折。 一年能增加一大筆的稅收,這樣的事孟蝶將折子遞給皇帝也行,她有縣主的爵位,是可以直接給皇帝上奏本的。但她還是準備給皇后上本。 這一次老天都站在她這邊,海家有了海觀星。那么這件事捋一捋就知道,從養蠶到繅絲染絲織造直至出售,女性就能將整個流程全部完成,不用任何男人插手,無論以后男人會不會插手,這開始的基調必須打下來,將來人家提起絲毯,史書記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婦人開辟的新方法,誰也別想抹殺女子功績。 先打草稿,斟酌著詞句刪刪改改,最后孟蝶將其按照格式重新抄在另外一張干凈的紙張上,墨跡干了之后封好命人將其遞到宮中。 皇后名義上統領著內外命婦,與皇帝率領百官是一樣的,實際懂得都懂,誰家的事兒沒事兒就請示皇后啊,大家都自己處理。 本朝太祖當年又強硬的廢除貞節牌坊這一迫害女子的東西,皇后就更沒有什么要處理的女子事了。大多數皇后忙的都不是外命婦,而是忙著后宮,比如說搞個宮斗啥的。 本朝的高皇后倒是并不需要怎么宮斗,她的位置很穩,皇帝本身就是個靠譜不重色欲的人,她又與皇帝少年夫妻同患難,長子為太子也爭氣,次子倒是有些頑劣,但也不是膏粱紈袴,只是貪玩不愛學習罷了,以后做個閑王反而正正好好。高皇后的日子十分舒心。 舒心不代表高皇后就被養廢了,只知道穿衣打扮爭風吃醋,相反,作為被一代大儒高景行老先生養大的,高皇后才學出眾博古通今,經史子集無所不精,脫下鳳袍著男裝去考科舉,不敢說三鼎甲沒跑,考個正正經經的二甲進士絕對沒問題。 又因為她身處皇后這個位置,她的眼界與格局更是一等一的,不比朝廷中肱骨重臣差什么。如此種種,高皇后拿到孟蝶奏本只看了三分之一,心跳頓時加速,精神越發集中,將奏本的內容一字一句反反復復看了三遍。 放下奏本那一刻,她發現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水,拿過帕子擦了擦手心,高皇后長出一口氣。 孟蝶會算的帳,高皇后更會算,她還比孟蝶知道的更多一些,別看戶部和鴻臚寺這幾年稅收豐厚,實際上朝廷并不算很富裕,不說別的,單單是前線五十萬大軍的開銷就是一筆老大的支出。 打仗打什么?那是打錢呢!要不怎么戰亂年代很多將軍都是以戰養戰呢,什么叫以戰養戰,簡單來說就是搶一切東西,不單單是搶敵人的,也搶百姓的,不然戰亂年代百姓為何那般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