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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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有仆人進來報:“回老侯爺老夫人,車馬已經備齊?!?/br> “好?!庇乱愫铧c頭起身。 他一動,整個大廳中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侯夫人、世子、寧夫人……其余各房的人,還有跟著他們的丫鬟仆人魚貫從正堂離開。 寧夫人拉著孟蝶的手:“論理你應該三日后回門,現如今親家有皇命在身,今日就要動身離開京城,我想著與其你三日后回孟府一個親人都見不到,倒不如今日跟著我們一起出去,送你家人一程?!?/br> 萬萬沒想到還能給家人送行,孟蝶的心瞬間仿佛泡在溫水里一般暖暖的:“勞母親想著?!?/br> “都是一家人?!?/br> 直到挨個兒上車,孟蝶才知道老侯爺與侯夫人也去給自家送行,心里對侯府第一次有了歸屬感,侯府這般作為,真的是給足了孟家的面子。這是兒女親家才會有的行動。 有了這次送行,那些嚼舌根的人總是不好明面說孟家攀附侯府。 孟家這一次離開京城,來送行的人并不多,畢竟孟家卷入的是謀反案,哪怕知道孟家并未失圣心,這會兒也不好太張揚,來送行的只有孟家父子曾經的幾個學生,以及各房的姻親。 京郊十里,長亭外送行的隊伍停下,勇毅侯和孟庭義說著話。孟蝶從車上下來到了沈氏的車上。 一見孟蝶,沈氏就落了眼淚。 孟蝶趕緊安慰:“娘,婆婆待我極好,今兒一早出來特意命人給我帶了糕點,讓我墊肚子?!?/br> “我知道?!鄙蚴宵c點頭,摸著孟蝶盤起來的頭發:“待你不好也不會讓你跟出來送行?!?/br> “所以娘不要憂心我?!泵系掍h一轉:“此去甘州千里迢迢一定要保重身體才行?!?/br> “放心?!鄙蚴陷p輕撩開車簾看了看,壓低聲音:“今日一大早,你爹爹的同科給送來一封信,說是圣上昨日的時候提到了你的父親,言語之中頗為懷念?!?/br> 無論怎么猜測,都不如這個實打實的消息,孟蝶頓時眉開眼笑:“我孟家果然未失圣心?!?/br> 沈氏也連連點頭:“咱家在京城的古舊你心里知道都有誰就行,平日里不必聯絡,關鍵時候直接請幫忙,他們會幫忙的?!?/br> 孟蝶有些遲疑:“人情往來人情往來,只有人情沒有往來,人情怕是不值錢?!?/br> 沈氏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你忘了刑部?” 孟蝶恍神一瞬間,年幼跟著祖父讀書時,她記得祖父有位至交好友經常來他家,他還抱過年幼的孟蝶呢,只是后來不知怎么就不得見了,但她記得那個人,那人是現在的刑部尚書。 “十年前為著一樁大案,他們不得不明面斷了來往,實際上他們當年在同一個書院求學,金蘭之交通家之好?!?/br> 有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幫忙盯著朝堂上的機會,孟家又未曾失去圣心,這就是孟長生說孟家絕對不會被迫嫁女的底氣。 沈氏換了個話題:“還有一件事,你姑祖母家中沒出事前來過信,說是你三表叔要參加明年的科考?!?/br> 孟蝶:“我知道這事,原本去歲秋就應該到咱們家?!?/br> “對?!鄙蚴祥L嘆一聲:“結果出了事,他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不過咱們家都只是貶官,你姑祖母一個出嫁女,想必更不會受到牽連,今日一早你祖父已經給那邊去信報平安,也把你嫁入勇毅侯府的事兒說了,若是今年冬或者明年春表親來趕考,你有余力,盡量幫一幫?!?/br> “好?!?/br> 這位姑祖母就是孟庭義繼母唯一的女兒,孟庭義的meimei。 時間匆匆,幾句話的功夫,孟家上下不得不繼續趕路,離別愁緒籠罩著孟蝶周身,孟蝶眼中含著淚目送孟家老老少少離去。 從此以后,相隔千里,天各一方。 直到跟在后面的仆從身影都看不見了,勇毅侯才下令打道回府。 女眷坐著馬車一直進入到二門才紛紛下車,其余各房太太姑娘們以及溫氏早就在此迎著,眾人將老夫人攙扶下車,一大家子女眷進了正房中老夫人常常待的暖閣。孟蝶跟著溫氏站在寧夫人身后。 寧夫人坐在上垂手處:“母親,現在擺飯?” 侯夫人:“也好,咱們一家子一塊兒吃?!?/br> “傳飯?!?/br> 屋中人多,不過屋子也夠大,中間擺了兩張大圓桌依舊寬敞,老夫人坐在首位,左手邊是寧夫人,右手邊是三房太太,四房太太挨著寧夫人,五房太太挨著三太太。 另一張圓桌那里,坐的都是侯府的姑娘們。 吃食都是裝在食盒中丫鬟們從廚房端來的,端上桌的時候,溫氏會接一下然后親自擺放到桌子上,孟蝶立馬效仿,乖巧無比。 侯夫人發了話:“你們兩個也坐吧,自家人沒那么多規矩?!?/br> “是?!?/br> 侯夫人發話,孟蝶和溫氏這才坐了,孟蝶又慢溫氏一步,她是次媳要以大嫂為先。 侯夫人動了筷子,寧夫人才動,然后是幾房太太,最后才是溫氏和孟蝶,看著每個人身后的大丫鬟為自己主人布菜,孟蝶心中越發滿意,看來侯府確實沒有太重的規矩,不需要新媳婦布菜。 第5章 這一頓飯吃的還不錯,孟蝶好歹吃了個半飽,吃完的眾人涑口洗手,丫鬟們迅速將剩余的飯菜撤下。 老夫人半靠在寬大的椅子上:“我這里沒什么事兒了,你們都回去吧?!?/br> 寧夫人率先站起身:“剛吃了飯就攆我們,母親這是厭棄我們了?!?/br> “可不是,剛剛母親的眼神兒,就落在蕓丫頭和蝶丫頭身上了,一星半點兒都沒分給我們,我看啊,我們是徹底失寵嘍!” 說話的婦人二十七八歲,眉眼極為靚麗,尤其一笑,有玫瑰盛放的姿態。 早晨見過禮,孟蝶知道這是四房太太吳氏,她丈夫是老夫人的小兒子。 “好不害臊,跟兩個晚輩爭寵?!睂幏蛉舜蛉ち艘痪?。 吳氏一甩帕子:“那也得爭,蕓丫頭和蝶丫頭還有我們這些嬸娘寵著呢,我們可只有母親寵?!?/br> 寧夫人故作被說動:“你說的似乎也有點子道理?!?/br> 吳氏:“我說的那是相當有道理?!?/br> “你們吶!”老夫人無奈的一指吳氏和寧氏。 滿屋子的女眷笑成一團。 從老夫人處出來,寧夫人左手牽著溫氏,右手握著孟蝶的手,婆媳三人慢慢往東跨院那邊走。 寧夫人微微側頭看了溫氏一眼:“這兩日胃口怎么樣?晚上睡得可踏實?” “勞母親惦記,這兩日胃口極好?!睖厥洗鬼粗约何⑽⑼蛊鸬亩亲?,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睡得也踏實?!?/br> “這就好,這就好?!睂幏蛉嗽掍h一轉:“只是就算胃口就算極好,也不能多吃?!?/br> “嗯?”溫氏不解。 寧夫人:“你沒經過不知道也正常。你吃得多胎兒會大,將來不好生產的?!?/br> 溫氏恍然大悟:“謝母親教導?!?/br> 關心完了一個兒媳,寧夫人又看向另一個兒媳:“你昨晚睡得可好,有哪里不習慣的就說,都是一家人,不要不好意思?!?/br> “昨兒睡的很好。母親疼我,身邊跟著的都是熟人,也沒有什么不習慣的?!?/br> 寧夫人點點頭:“習慣就好,一會兒我命人將粗使的丫鬟婆子給你送過去?!?/br> “誒?!?/br> 溫氏和孟蝶將寧夫人送回東跨院,妯娌二人結伴往自己的院落走,孟蝶主動問:“大嫂,幾個月了?” “快五個月了?!?/br> 五個月?孟蝶一頓,李大郎與溫氏是去年九月初完婚的,今天是正月十九,正好是快五個月,孟蝶面現驚喜:“坐床喜?” 溫氏臉一紅,微微點頭。 “這可難得,大嫂好福氣?!?/br> 溫氏笑得一臉滿足。 回到自己的棲霞院,孟蝶直接就躺在了花廳的軟塌上,一大早又是跪又是坐車的,還狠狠的哭了一場,這會兒孟蝶只覺得自己的魂兒都飄了起來。 露微連忙倒了一杯茶:“姑娘,要不要再吃點兒東西?我瞧著您沒吃飽?!?/br> 孟蝶有氣無力的:“剛在祖母那兒吃完,飽沒飽也不能繼續吃了,一會兒你去廚房看看,有糕點就拿些,沒有就算了,一頓吃不飽也餓不死?!?/br>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童言無忌?!?/br> 頂著范嬤嬤譴責的目光孟蝶投降:“是是是,我錯了?!?/br> 杏黃在外間喊道:“姑娘,鄭嬤嬤帶著人過來了?!?/br> “哦?!泵系麙暝饋?。 范嬤嬤轉身迎了出去,這一次她主動打招呼:“鄭嫂子好,勞煩你跑這一趟,快請進?!?/br> “你們在這里等著?!编嵠牌欧愿篮脦砣?,隨著范嬤嬤進屋。 鄭嬤嬤躬身施禮:“見過二奶奶,今兒一早門房那里接了一份崔家的拜帖,說是給二奶奶的?!?/br> 孟蝶接過拜帖,看了看放在桌子上,一指軟塌:“鄭嬤嬤坐?!?/br> 鄭嬤嬤謝了坐:“還有一件事,夫人命我將粗使的丫鬟婆子送過來了,夫人說二奶奶若是覺得哪里不合適,人手或添或減直接說就行?!?/br> 孟蝶:“勞母親惦記。那些粗使的丫鬟婆子,府里素日是怎么安排的?” 鄭嬤嬤立刻道:“府里的院落大小都不同,粗使的婆子和丫鬟也就不一樣,棲霞院同隔壁的蘭萱院都是兩進的院子,隔壁蘭萱院那邊,四個粗使的婆子守門,八個粗使的丫鬟收拾整個院子?!?/br> 孟蝶略想了想:“我這么想的,二爺現在不在家,我自己一個人用不了太多的地方,粗使的丫鬟四個就成,等二爺回來了我們這邊再添人手?!?/br> “也好?!边@話鄭嬤嬤聽得格外舒心,二奶奶這話說的,就好似二少爺出了個遠門,早晚會回家。 孟蝶吩咐:“范嬤嬤,你去同鄭嬤嬤交接一下?!?/br> “是?!?/br> 范嬤嬤同鄭嬤嬤交接了八名下人,給她們分配好了具體的活計,鄭嬤嬤領著剩下的四個丫鬟回去復命,范嬤嬤進屋道:“二奶奶,都安排好了?!?/br> 孟蝶一頓。 范嬤嬤又沖著露微雪青和杏黃說:“既進了侯府,以后咱們都改口吧?!?/br> “是?!?/br> 孟蝶重新倚在軟塌上,是得改口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她現在就是勇毅侯府李藹的妻子,不是孟家的大姑娘了。 重新拿起拜帖拆開看了看,有些莫名,崔家是她三嬸的娘家,自己剛嫁入侯府就急匆匆的來拜訪是有什么事?早晨送拜帖下午就來拜會,也太不知禮數了些。 打了個哈欠,孟蝶干脆不想了,等人上門她自然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瞇一會兒?!?/br> 恍恍惚惚睡去,這一次她又做了夢,夢到自己成功完成了畢業答辯,穿上了學士服,組建了屬于自己的科研團隊,孟蝶笑著說:“新生活,新起點,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