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自認為自己早就不受任何身體本能的控制了,卻沒想到,原來都是他的自以為。 他和別的旁人,似乎也沒太大的不同。 他的本能,不過是隱藏得太深的,他以為可以隨便控制,但蹲在他面前緋紅著眼眶,一副柔弱的隨便他予取予求的姿態,竟是莫名令陸嚴覺得,他不僅想看到他的眼淚。 還想要聽到他更多的哭聲。 最好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 陸嚴拿過茶幾上的紙巾,輕輕且仔細地擦拭著右手拇指和食指。 擦拭干凈后,那張紙他扔了垃圾桶。 可就算是手指干凈了,但似乎那股黏濕感好像還在。 甚至是以陸嚴都詫異的方式,朝著他的身體,尤其是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蔓延過去。 陸嚴不免笑了起來。 他忽然的微笑,落在殷或的眼底,不亞于是隨時要宣告他死亡的威脅。 殷或嘴巴發麻,舌頭更是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 他低頭就猛烈咳嗽了兩聲。 咳嗽到喉嚨都尖銳的刺痛。 忍受著那股難忍的痛,殷或繼續是半蹲在陸嚴面前的姿勢,他剛才還筆直的背脊,這會早就緩緩彎曲了。 “陸爺,我錯了?!?/br> 簡單的幾個字,可聲音里壓抑的難受和細微的哭腔,陸嚴是聽到了。 殷或沒敢低頭,他是仰著頭看向陸嚴說的。 那個時候他的整個脖子拉得異常筆直,落在沙發上坐著的陸嚴的眼里,有種殷或在引頸待戮的卑微脆弱感。 這和先前他抵死不承認錯誤,哪怕就算是自己錯了,他還能說是別人在縱容他時的表情截然不同。 這是陸嚴想看到的。 但又稍微晚了點,因為經過剛剛一遭,陸嚴想要見到的更多了。 他的生活正好沒什么波動,他本來也不喜歡波動和驚喜。 但如果是他的小助理,他倒是希望波動能夠再多一點。 “殷或?!?/br> 陸嚴用捏過殷或舌頭的手,他用手掌輕輕拍了拍殷或的臉頰。 這個人,好像也就是從昨天起,他才對他有稍微的了解。 他綺麗的面孔,似乎也是這個時候才終于更加立體和清晰。 而陸嚴不得不承認的另外一個事實,那就是過往他從來不會多關注的小助理,在這一刻開始,他已經進入到了他的視線范圍里。 陸嚴腦海里更是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怪異的念頭。 這也是昨天和富商崔總見面的結果之一,富商過來時還打算給陸嚴送個人,只是馬上被陸嚴給拒絕了。 什么人送到他身邊來,他都沒興致。 那樣的存在,躺在他的床'上,脫光了衣服,對陸嚴而言,都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而是一件工具,一個道具。 一個能被他,或者說,任何人使用的工具。 他不喜歡躺在他地盤上的是一個工具。 陸嚴從來都沒有使用工具的喜好。 他使用誰的愛好都沒有。 可如果是蹲在他面前的青年,要是有誰送他到他的床'上,他相信自己會動一動。 陸嚴拍過殷或的臉頰后,他拿開了手,手掌落回到膝蓋上。 陸嚴再次從頭到尾將殷或給打量過一番。 因為殷或是蹲在他眼前的,殷或一條腿曲折幾乎貼近地面,另外一條腿則是正常的彎曲,他的頭顱是半低著,可他的眼睛卻帶著閃爍淚光地仰望著陸嚴。 而在陸嚴的位置,他可以看到的景致很多。 比如殷或的后頸,比如他微微突起的后頸骨。 還有就是脊椎骨往下,被衣擺給遮掩住的腰肢。 即便那里不能被看見,可是因為殷或蹲著的原因,他腰肢呈現一點塌陷的跡象。 就這點跡象都足夠快速進入到陸嚴的眼睛里,然后讓陸嚴知道,殷或的這截腰肢能夠有多么的纖細。 這樣纖細又容易彎折的腰,或許不該光是這種姿態,換別的一種,也許會更有味道。 也是同一時間,陸嚴覺得他先前決定好的懲戒殷或的方式,或許不夠好。 遠不如他才想到的這一個。 這個人欺騙了他,那是在挑釁他的尊嚴,他的尊嚴都受到了沖擊,身為始作俑者的殷或,又怎么能夠幸運,不承擔一下自己尊嚴也受挫的懲罰。 陸嚴本來落在膝蓋上的手,再次抬起,但這次不是去碰殷或的臉頰,而是從殷或的耳朵旁邊穿了過去,跟著來到了殷或的后頸。 隨后殷或就感覺到自己整個后頸都落入到了一只大掌中。 那只手掌沉沉扣住了殷或的頸項,更是不斷施加力量,導致殷或不得不將整個臉頰都往后面仰。 這樣一來,他額頭的碎發也散開了,整個光潔的額頭暴露出來。 看到他一張臉毫無遮掩,就這樣徹底暴露在自己眼前,那一刻,甚至不只是殷或的整張臉,好像他的身體,乃至是他的靈魂都徹底敞開在了陸嚴的面前。 這種感覺是恐懼的。 殷或抓住陸嚴的手,但他的后頸落在對方的掌心里,他手里根本沒法用上多少的力氣。 “猜猜看,我打算怎么懲罰你?!?/br> 陸嚴伏低身,他靠近在殷或的耳邊,用著溫柔到能滴出水的語氣,他在問殷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