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反派[快穿] 第53節
更與她的院子,只有一墻之隔。 不像他現在住的那個院子,離這邊太遠,太遠。如果不是他刻意來見她,怕不是半年都見不上一面。 可現在,那點欣喜蕩然無存。 “蘭院我住的很好,不用搬?!彼麤]有先和玉荷保證,而是直接對管家道。 制止了他們的行為,青年才從新看向玉荷:“我有些話想和嫂嫂單獨說,可愿?!?/br> 他穿著一身白,因為下了雪。身上又披著一件白毛大氅,襯的他更像一位不容褻瀆的神君。 “不必,就在這里說吧?!庇窈刹⒉挥X得他們之間能有什么話需要單獨說。她的神情不算冷,與往日沒有什么一二,都是柔柔弱弱的水鄉美人。 雪越下越大,星星點點,變成鵝毛大雪。鋪在萬物身上,落在她的肩頭。 因為出來的急,女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中裙。腰間被一根玉帶勒的很緊,露出一掌就能掐住的細腰。 如今大雪落下,女子被冷風一激,那股脆弱更顯。裴玄之看到,連忙解下身上大氅想要披到她身上。 但這樣的行為顯然亂了規矩。 玉荷后退,卻也沒能阻止裴玄之的舉動。在離的近時,她只聽青年道:“嫂嫂,別動?!?/br> 他失了分寸,也越了矩,可還是將大氅披在她身上。 在大氅披在她身上的那一瞬,玉荷瞬間不覺得冷了??伤荒芤?,也不愿意要。 她覺得惡心,她厭惡眼前男人的一切。痛恨他搶了她丈夫兒子的東西,痛恨他的存在。更痛恨他對她的那點心思。 姜氏玉荷從來沒有那么恨過一個人,就連當初叔嬸將她賣入花樓時都沒有那么恨過。剛剛記好的帶子,被她單手解開扔在地上。隨后,向后退,冷了聲音道:“還請侯爺自重?!?/br> 他剛剛的行為,在這個封建王朝是出格的。而她也改了稱呼,從以前的小叔,變成了現在的侯爺。 “嫂嫂不必改稱呼的,你知道的,這并非我所愿?!笨粗笸说哪_步,裴玄之心口堵的慌。 他壓下那絲不安,不去管她剛剛失禮,溫著語氣哄著,甚至帶了些低聲下氣的意味。 如若讓京中那些權貴看到這幕,一定會驚訝。就算不是外人,這座府邸里的人,看著這慕也都覺得驚訝。 新上任的侯爺對這位嫂夫人,似乎不清白。而這不清白,已經到了不掩飾的程度。 他們做下人,生殺大權都掌握在那位二公子現如今的侯爺手中,如若這位真要做什么他們也只能低頭,當沒看見。 他們不敢多言,也不能多言。 只有震驚過后,立馬反應過來的湯婆子擋在他們之間,扶著身形不穩的玉荷。她想說話罵這個對她們夫人覬覦的男子,但因身份緣故只能閉嘴,擋在他們之間。 她隨在蓮院有些資歷,但這些在這新上任的侯爺眼里都不夠看。甚至有可能因她服侍過上一位主君,對她生出不滿。 終究是做奴仆的,有那個心,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裴玄之確實不是故意的,是那位老太太在死前逼他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裴府的照拂。 宮中那位就會幫他擺平一起。 可受益的人是他,玉荷怎么能不恨。甚至因為他的不在意,更加怨恨。 “嫂嫂安排的蘭院就很好,住進來這么久還未謝過嫂嫂,是明德失了禮,嫂嫂別怪明德好不好?!彼苌賹ν獗砺肚榫w,對所有人都溫溫柔柔,唇角帶著淡笑。 可今日的她,很冷,對他也沒有絲毫耐心。裴玄之有些慌了:“還有蓮院,嫂嫂也不用搬。嫂嫂住久了,肯定也住得習慣,府內的管家權也還是嫂嫂的?!?/br> “嫂嫂還是主母,都是嫂嫂的,什么都不會變,不要生氣好不好?!彼肴ノ张拥氖?,可她懷中抱著幼兒。 加之他們的身份不允許,裴玄之在克制??伤氖忠呀浬斐?,只一瞬就要握上她的手腕,卻再次被她躲開。 第一次玉荷那么嫌棄一個人,嫌棄到不加掩飾。他知道他現在再說什么嗎?簡直就在胡言亂語,他的話,將她們的關系弄的很是……清白。 那種不清白,讓她覺得惡心。 甚至還被那么多人聽見,就好像她與他已經有了什么,寡嫂與小叔。 “侯爺的好意我先謝過,但還是請您以后不要再說這些不明不白的話,也請您自重?!彼钦娴牟辉冈谠卮?。 而這地了十幾號人,都是不同院子的人,也都在不同地方干活。這些話,到時候從他們嘴里說出去,還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子。 她想呵斥那些人,可這樣的行為只會更像坐實了。因為是真的,所以要封口。 “既然無事,那我就先回了?!本退阈牡子卸嗖辉?,玉荷還是將禮儀做到極致,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也確實像一位主母。 這一次裴玄之沒在追上,他知道在追上去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會讓她厭煩,只會讓她反感。 裴玄之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也是第一次有人不愿要他的好。明明在知道她的不愿時,應當就此結束,可他就是不愿。 青年握緊的拳頭一次又一次松開,最后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看著短短時日,就落了一地的白。 最后還是離開。 這次高查沒跟著,而是對現場從人道:“大家都是府上的老人,你們都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吧?!?/br> “都下去領賞吧,” 沒有直言,卻都是威脅。 第53章 一家之主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那些族老說了幾次不和規矩,但也沒真的讓玉荷從蓮院搬出去。 身份依舊,權力也依舊。 似乎變化不大,但玉荷知道還是變了。她不再是侯府的主母, 她現在更像是一個管家。被裴玄之聘請, 替他打理后宅。 仲冬, 大雪。 自那日以后, 又過了一月。小孩子長得快,短短時日就高了不少,他也開始學走路, 不過走的歪歪扭扭,要人在前面扶。 在一個大雪夜里,小家伙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是湯婆子教的“娘親”。 嗲嗲的小奶音, 一點都不清晰。但還是讓玉荷開心極了,她哄著兒子在叫一聲,小家伙也乖乖的叫著。 聽著聽著, 玉荷就抱緊了懷里的孩子。再過半個月, 他也一周歲了。該正式取名,也該有自己的院子。 玉荷不知怎么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她只知道她與夫君的孩子又大了些, 說不出來的酸楚。 小公子第一次開口說話, 這在蓮院可是值得高興的大事。第二天一早,湯婆子就自作主張的擺了一個小家宴。 玉荷出生漁家, 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出生。平日里的吃穿用度, 也是能簡單就盡量簡單, 所以當這一桌子的好菜擺上來時,還是讓她看笑了。 她知道這是湯婆子的好心。 便也笑道:“讓紅文去庫房拿些銀錢, 買些好酒好菜大家也樂一樂?!?/br> “多謝夫人?!北娙水惪谕?。 因為不喜身邊跟太多人,玉荷只留了個綠兒,其他人都離開。 小家伙越長越大,不僅體重大了,力氣也大了。更加鬧騰,淘氣,玉荷將他放到腿上,想要喂他一些蛋羹,但小家伙不吃。 他將臉扭到一邊,去夠一旁凳子上的小玩具。見喂不下去,玉荷只能將他交給綠兒,讓她幫忙照看一下。 這時長廊盡頭快步跑連一個小子,是小六。他來到玉荷身邊,恭敬道:“夫人,侯爺回府了,……邊來了?!?/br> 小六說最后一句話時停頓了一瞬,語氣里閃過遲疑。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他也沒辦法說什么。 心中不由的嘆息,這位夫人那般心善為什么總是遇到這種糟心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這一個多月來侯爺對這位夫人的關心,早就超過了普通叔嫂。 不管在外得到了什么好的,最后都會送來這院子。今年冬季,宮中賞賜下來的白狐大氅,也被送來了這處。 雖說小叔要關照一二寡嫂,但也不是這么一個關照法。一日見兩次,還時時刻刻念著想著。自然也看得出,他對這位夫人不一樣的想法。 小六想得明白,別人又怎么能想不明白?只不過是有人禁言,不許說,也不許談論。 這侯府自從被大人接管,規矩越發森嚴起來。小六有心,卻無力,他只能規規矩矩。 聽清楚了他的話,玉荷臉色瞬間冷下:“他來這了?” “是?!毙×?。 玉荷握緊手中的湯勺,看起來很平靜,可她勺中抖動的湯水還是讓她知道自己的煩躁不滿。 裴玄之比她想的更加無恥,也比她想的更加難以琢磨。她不明白,讀圣賢書,知廉恥的他,為什么要做出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他沒有說明,卻句句都在讓人遐想。這樣的行為讓她厭煩至極:“就說我還未起,見不了客?!?/br> “是,夫人?!毙×昧嗽?,立馬去外門向那位主君回話。 院門關了又開,那瘦小的少年見他恭恭敬敬行禮,隨后才道:“湯婆婆說夫人還未起,見不了客,侯爺請回吧?!?/br> 一句未起,見不了客。就將他打發的干干凈凈,裴玄之握著手中的簪子,臉色瞬間不好。 此刻已是正午,怎么會還未起。左不過就是不想見他,隨便編了些打發他,可他想見她。 這半個月,他替圣人審查,晝伏夜出。與她見面的次數只少不多,也讓他想的很。 可嫂嫂不想他,也不愿見他。 還是因為侯府的緣……知道因這事,嫂嫂心里有些怨他??伤f了,這侯府她還是當家夫人。 男子身上一身黑衣勁裝,高豎的黑發,額前略顯凌亂。一眼便能知道他是剛剛回府,便急著來了這里。 因為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身上那染血的黑衣,看起來實在不算好。大雪落在他身上,沾染了血,很快變成紅,隨后又化成一堆水融進那衣服里。 濃重的血-腥氣,讓小六感到害怕,他們這位大人不僅僅是文官,也是圣人的劊子手。 他沒強求,只道:“也好,我這樣臟亂不堪定會嚇到嫂嫂。我這就回去換一身衣服,等嫂嫂醒了再來請安?!?/br> 這話前半段還算正常,后半段就怪了。他沒等蓮院里的人再回話,而是直接丟下這句轉身離開。 而站在門前的小六懵了,什么意思?侯爺這是打算等會再來? 顯然是的,因在侯爺離開的不久后,蘭院那邊就來了一個貌美的女子,那是侯爺的貼身婢女。 她很規矩的先向小六行禮,隨后才道:“小哥不用管我,我只在門外呆著?!?/br> 別說夫人,就小六都有些被這cao作弄懵了。候爺這是做什么,難道非要見夫人嗎? 明明他們已經做的那么明顯,誰也都看得出來夫人對那位沒興趣。不見已經是在避嫌,也是在拒絕。 如若是個君子,就不應該強人所難。這不是君子,這也不是一個高官該做的,而是強盜,是流氓,也是土匪。 見他一臉不可思議,秀靈也只是笑笑。他們公子是好人是清官不假,但是不是君子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