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后發現全家都是大佬 第26節
沈清遠轉過頭去,看到健健康康的阮臨楠就站在門口,對方似乎是急著跑過來的,這個平時從來不運動的小家伙此刻累的雙腿發抖,幾乎站不住了,只能扒住自己手中的門框,氣喘吁吁。 但依然十分堅定地說:“不、不是他!” “……” 方老師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跑出來攪局,而且這個人偏偏是自己沒法忽視的苦主阮臨楠,這讓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但他還是十分主動地先去安撫阮臨楠:“哎呦,孩子,這怎么這么急著沖過來,你的身體都還沒有好?!?/br> 方老師給阮臨楠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阮臨楠的眼睛此刻循循善誘,他問阮臨楠:“你看到了到底是誰推你了嗎?” 阮臨楠沒想到自己竟然第一個會被問道這個問題,他也的確沒有看到那個將自己推落水中的人物的臉頰,于是老實地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狈嚼蠋熞彩且黄鹂催^監控視頻的人之一,知道阮臨楠不可能知道是米盧推了他,于是開口道,“當初進出過游泳館的人,只有你和沈清遠兩個人,在進入急救室的時候,你自己說的有人推你——那除了沈清遠還能是誰?” 阮臨楠眼睛瞬間瞪大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說,但是自己也的確沒有有力的論據來反對對方的說法:“可、可是……” 可是沈清遠絕對不會欺負我的! “阮同學?!狈嚼蠋熇^續安撫阮臨楠的情緒,“畢竟你是掉進了水里,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你的記憶有些錯亂?!?/br> “你想想?!狈嚼蠋熢俅窝普T,“如果當時有人推你,那么這個人只有可能是沈清遠?;蛘摺?/br> 他的聲音轉了個彎:“其實是你自己不小心掉進水里的?” 方老師此刻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阮臨楠愿意為了沈清遠承認自己掉進水里,當然也可以,就十分符合平日里學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實際情況,這樣對大家都好。 就當方老師以為阮臨楠可能會改口說“自己掉進水里”的時候。 阮臨楠卻十分站起身來,十分鎮定地開口說:“不,就是有人推我!但是——” 阮臨楠將另一只手伸了出來,指向了沈清遠:“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沈清遠!” 沈清遠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方老師一僵,顯然故事的發展沒有向著他預想著的道路而去,這讓他臉上的笑容都有了片刻的扭曲,不過很快他再一次恢復了笑容:“那如果你堅持是有人推你……那么只有可能沈清遠就是那個犯人了?!?/br> 阮臨楠的眼睛再一次瞪大了,他從未覺得自己和學院老師的溝通如此困難,他覺得自己的胸腔里已經蔓延滿了鼓溜溜,名叫憤怒的氣體:“不是!我說了不可能是他!” 方老師也同樣回以笑容:“我也說過了,阮同學。那里只有你和沈清遠兩個人進出過,如果不是沈清遠,難不成是空氣將你推下去的嗎?” 想了半天阮臨楠終于想到了反駁的話:“那么你們怎么證明那里只有我和沈清遠兩個人?攝像頭呢?我需要查看監控攝像頭?!?/br> 話終于說到了這里,方老師露出了準備已久的笑容,他雙手一攤,帶著十分遺憾地笑容和阮臨楠說道:“很抱歉阮同學,你也知道游泳池的位置原本是要翻修的吧?” “那里沒有任何攝像頭在運作?!?/br> “……”阮臨楠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臉都快被憋紅了。 而阮臨楠家的父母此刻就跟在阮臨楠的身后,包括阮臨楠的哥哥阮巍彥此刻也在這里。 他看了看自家弟弟因為憤怒而憋紅了的臉頰,再加上對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的方老師。 再一次將目光轉到了自家弟弟努力守護的沈清遠身上。 他忍不住輕輕嘟囔了一句:“真的……沒有攝像頭嗎?” 現場就這樣僵持不下,方老師和阮臨楠誰也無法說服誰,就在這大眼瞪小眼的當口,教室的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穿著正裝的馮娜公爵帶著他的管理官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方老師剛才還囂張自信的笑容此刻瞬間僵硬在了他的臉上。 馮娜公爵的目光放在了方老師的身上,語氣冷漠高傲:“——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吵?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br> 見到自己實際意義上的外公阮臨楠迅速找到了主心骨,一句外公幾乎已經涌到了自己的嘴邊,但是看到了自己已經楞在原地的母親,阮臨楠硬生生地將這個稱呼咽了下去,迅速換了個稱呼:“爺爺!” “就是他們!非說是沈清遠做的!” “我相信事件的受害者是不愿意放過傷害自己的兇手的……”馮娜公爵迅速領會了阮臨楠的意思,“當然,他也不會愿意讓其他人承受不應該有的罪責,不是嗎?” 方老師此刻反駁的話已經沒法那樣理直氣壯,而是弱弱地開口道:“可是……” “可是什么?”馮娜公爵威壓十足地挑了一下眉,“你要怎么證明當時游泳池里只有阮臨楠和沈清遠?既然攝像頭沒有正常運行的話?!?/br> “……是有個同學這樣說的?!?/br> “這位同學的話可信,受害者的話不可信?” “……” “重新調查!” 第27章 阮母的全名是馮娜·凝。 馮娜公爵的獨生女。 從小在自家的領地長大。 自從當她在這里忽然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和那一身和二十年前幾乎相同的裝扮,帶著家徽戒指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此刻他的丈夫也在一旁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怎么回事?” 馮娜·凝轉過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和自家結婚了二十幾年的丈夫疑惑望向自己的父親:“他是誰?好像認識楠楠?” 她甚至十分艱澀地吞了一下口水,僵硬著沒有說話,幸虧她的丈夫似乎也沒有打算從他這里獲得答案,只是疑惑地看向接下來的發展。 這讓馮娜·凝長長地嘆了口氣,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馮娜·凝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可是我不想要,我想要自己去工作!” “女兒,沒有必要那么累。你想要自己開設品牌,經營農場,我都可以幫你你完成……沒必要花這么多時間和精力?!?/br> “不!不是這樣的,如果我都坐享其成的話,這么多年的學習又有什么意義!” “爸爸只是不希望你太累了?!?/br> 那時候她才剛剛從學校畢業,正是風華正茂,打算奮斗的年紀??墒撬母赣H卻直接將這一切扼殺,而理由則是“不安全”,“沒必要”,“太累了”。 甚至就連她未來的伴侶,馮娜公爵都已經提前為馮娜·凝看好:“元帥家還有一個小兒子,有空的時候你要不要去看看?元帥家的家教很好?!?/br> 可是這不是馮娜·凝想要的。 但她身邊的所有人都這樣想,接近她的人如過江之鯽,他們看上去似乎都為為了馮娜·凝而來,但實際上馮娜·凝很清楚,他們的目光只不過是透過她的身體,看到了她的身后的名聲和地位。 以及馮娜這個姓氏。 有了這樣的光環,似乎她所努力的一切都只不過出這尊貴身份上的加分項而已。 “我不同意,我不會去見那個元帥的小兒子!”馮娜·凝氣沖沖地沖出了家門。 而后面可憐兮兮地馮娜公爵則在背后說:“不見就不見嘛……我就是覺得他們家大兒子和二兒子看起來還算老實?;蛘吣阆胍娨娻弴艏业暮⒆??”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這些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結婚的對象到底是誰,他們只在乎自己的父親是誰哪怕她行為粗魯,不學無術,性格極端,也一樣能夠獲得多少人理想中的夫婿。 這里“她是誰”似乎是最不重要的。 于是她決定走出去——走向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 那時候的事情對于現在馮娜·凝來說已經是十分模糊的記憶,但是她依然十分清楚地記得她當時如何拎了一個書包就離開家,以及她是如何遇到了現在的伴侶,阮嘉致。 她記得第一次看到阮嘉致的時候,只覺得那是一個格外落魄的青年,在臨近校園的不長的商業街上挨個敲門,并且努力向著他們推銷自己的才能,可惜收效甚微,甚至灰頭土臉。 她就這樣好奇地坐在公園里看阮嘉致走完整整一條街,毫無成效地出來,可憐的青年整個人的肩膀都垮了下去。 于是趁著阮嘉致休息的時候,馮娜·凝便湊到了他的身邊:“工作不適合在這里找的?!?/br> 落魄青年似乎十分驚訝于竟然會有人主動找他搭話,側過頭去看此刻坐在他身側的馮娜·凝:“為什么?” “因為這里基本都是以家庭為關系的小店鋪,而且生意也沒有好到可以去招聘更多的人手?!?/br> 這里是馮娜·凝學校附近的商業街,她自然十分熟悉這附近的情況,于是十分誠懇地給出了建議。 聽到這句話的阮嘉致伸出手揉了一下臉頰,似乎是有些失意,不過他似乎迅速就能夠打起精神,他干脆利落地說了句:“謝謝?!比缓笃鹕砭妥?。 好不容易想要找人搭話的馮娜·凝沒想到這個青年離開的這么干脆利落,連忙站起身來,但又不知道要和對方說什么,只能發出一聲:“喂!” 阮嘉致轉過身,看向馮娜·凝眉頭輕輕一皺:“小姐,怎么了?” 馮娜·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對方說什么,一向能言善辯的大小姐此刻竟然說不出話來,最后才憋出一句:“我,我可以幫你找工作的?!?/br> “不、不對,我也要找工作,帶我一起找!” 那時候還是青年的阮嘉致微微皺了一下眉,但他很快就返回身來,伸出手,以一種十分正式的動作和馮娜·凝交握:“那就是戰友了,我們一起走吧?!?/br> 馮娜·凝被這個嚴肅的語氣和動作逗笑了。 后來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關系越來越好,為了和阮嘉致成為所謂的戰友,馮娜·凝還為自己設定了一個不得已外出工作的小可憐形象。 一直到他們結婚。 他們結婚的時候條件和現在相差甚遠,更不要說和馮娜公爵原本給自己女兒的籌辦的豪華婚禮相比。 但是那時候的馮娜·凝覺得自己很幸福。 阮嘉致拉過了她的手指,親吻她的指尖,那時候的阮嘉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騎士:“我永遠不會欺騙你,我會守護你直到永遠?!?/br> 馮娜·凝流著淚抱住了對方:“我也是?!?/br> “嗯?!?/br> 回憶從那時到了現在,馮娜·凝忍不住望向了自己身邊的丈夫,對方一直憐惜著自己,并且為她當初為自己打造的人設而感到深深的痛惜。 ——如果對方忽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馮娜·凝的眼神都快凝固了。 *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原本信誓旦旦的沈家一直站在邊緣不出聲。 他們原本是今天這場會議的主角,但是不知為何此刻已經成為了邊緣角色,沈母看著在那里還在和方老師據理力爭阮臨楠,眉頭皺起來。 這個孩子剛剛進門的時候,她還覺得看起來是個漂亮又乖巧的好孩子。 但是看著現在對方為了沈清遠氣得滿臉通紅的模樣又覺得對方真是不識貨,她甚至偏過頭對沈父說:“他為什么護著沈清遠?” 這樣的人有什么值得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