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無猜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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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會疼?!毖宰g真是看不下去, 扯開了他緊攥她的手,“能不能請這位先生滾遠點?!?/br> 今天祁浪就不敢跟他抬杠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姑娘被他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白禾有點緊張,好在穿白大褂的人是言譯, 看到他,她就會安心許多。 言譯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和白橡膠手套, 與她說話談笑間, 白禾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便快速給她注/射了麻|醉。 “打這個針,是唯一的疼痛,后面就不會有一點感覺?!蹦腥藴惤怂? 口罩撐起他鼻梁骨銳利的弧度, 他漆黑的眸子凝注著她, 眼神溫柔黏膩。 “嗯…” 手術持續了將近七個小時,中途白禾還睡了倆小時, 少年那雙滯膩的黑眸, 烙燙在了她眼底。 她醒來后, 他一邊cao作著, 一邊和她聊著天, 他們聊了他在美國求學的經歷, 還說離開的那天,她沒有來送他, 其實他一個人在飛機上哭了很久,說堅強和釋懷都是裝出來的,舍不得,才是真的。 白禾的心,被他的話弄得濕濕的。 她說其實她去機場送了他,只是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挽留、所以不敢露面,后來也哭了好久。 兩個人相互間敞開心扉,不再有任何隱瞞。 手術從下午持續到晚上,被推出來時,女孩頸子上纏繞著一圈白色的紗布。 祁浪撐著手杖,擔憂地等待走廊邊,見她被推出來,他連忙湊上前:“疼嗎?” 白禾搖頭:“其實沒感覺,你一直都在嗎?我還以為你上班去了?!?/br> “一直在?!?/br> “我沒事啦,不用擔心?!?/br> 言譯說:“手術不會有任何問題,某人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br> 祁浪起身說:“我cao心我女朋友的事情,需要你這個工具人醫生來置喙,好好做你工具人的本職工作?!?/br> “什么時候成你女朋友了?!?/br> “一直都是,工具人有什么資格質疑?!?/br> “要點臉,祁浪?!毖宰g不爽地說:“當初在美國,求我幫忙做手術的時候,怎么沒聽你一口一個工具人,現在過河拆橋是吧?!?/br> “是?!彼谷怀姓J,“就是過河拆橋,怎樣?!?/br> “不怎樣,你還和以前一樣傻逼?!?/br> “滾?!?/br> 白禾看著滿走廊八卦看熱鬧的醫生護士們,真是大無語了。 一位集團總裁,一位青年醫學專家,兩個人小學雞一樣互啄吵架,丟不丟人! “你們兩個,現在可以一起消失嗎?” …… 白禾需要住幾天院,祁浪說他要留下來守夜。 “不用的,你先回去吧,明天還有工作,我這邊沒問題?!卑缀腆w貼地說。 “沒關系,作為男朋友,應該陪你?!?/br> “……” 倚在門邊的白大褂言醫生:“要點臉,我沒見過男朋友還能自封的?!?/br> 祁浪:“某些人想不要臉都沒機會?!?/br> 白禾煩躁地捂住耳朵:“你們都給我滾?。?!” 深夜,白禾睡著了,祁浪撐著手杖走出了病房,言譯站在走廊邊,單手插兜看著窗外花園的靜寂夜色。 祁浪走過去,沉聲問:“你打算跟我們一起生活到什么時候?” 言譯翻了個白眼,反問:“你打算,讓我女朋友陪你到什么時候?” 祁浪:“你學的還挺快?!?/br> “謝謝,某人教得好?!?/br> “你有膽子進去叫她一聲女朋友?” “我沒你這么臉皮厚?!?/br> “所以,你還是膽小鬼?!逼罾说ǖ卣f,“我不會再放手了,言譯,輸的人,只會是你?!?/br> 言譯睨了他一眼:“知道,你現在是有權有勢的七爺嘛,可以勉強天底下所有女人?!?/br> 祁浪輕嗤:“我不屑勉強任何人?!?/br> “她是唯一一個你永遠強迫不來的女孩,要打這個賭嗎?” “說得好像你已經勝券在握了?!彼涑?。 “自那次在港城接到她深夜里的求助電話,我就知道?!毖宰g篤定且自信地說,“我的勝率,百分之八十了?!?/br> 祁浪嘴角冷淡地提了提:“我身上中了一槍,綁住雙手被我哥丟進公海里喂魚,他以為我死定了。但最后,我從地獄里爬出來,把他送進監獄,送上死刑臺,靠的…是唯一僅剩的0.01%的勝率?!?/br> 他望著身邊這位氣質清冷的醫生,“你要跟我賭?言譯,連老天都站我這邊?!?/br> “這次,看看老天站你,還是站我?!?/br> 言譯說完,插兜轉身走回了辦公室。 祁浪看著窗外,于靜寂的夜色中沉默。 …… 次日清晨,白禾跟爸媽視頻通話,給他們看自己頸子上包扎的紗布。 “痛不痛啊,女兒,真是受罪啊?!碧脐啃奶鄣卣f,“我就覺得沒必要做手術,又不影響什么,在mama心里你永遠是最美的?!?/br> “這有什么用?!卑做握\說,“女兒是大記者,將來還要上電視當主播的,把這塊疤做了也好?!?/br> 唐昕在視頻里看到了坐在飄窗邊削蘋果的祁浪:“小七也回來了???” “爸媽?!逼罾藢χ曨l揚手打了個招呼,“我回來了?!?/br> “聽說你受傷了,怎么樣?” “沒事,都痊愈了,放心爸媽,不影響生育?!?/br> 白禾抓起枕頭給他砸過去:“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唐昕忍住了笑,說道:“沒事兒就好,過年跟白禾言譯一起回來啊?!?/br> “好,過年我就來家里提親,爸媽不要拒絕我啊?!?/br> “呃呃呃?!卑做握\說,“你要提親這事兒,小百合知道嗎?” 白禾:“我不知道?。?!” “七啊,我們倆對你肯定是沒有任何挑剔的,不過呢,你要不要跟小百合商量商量?!碧脐空f,“她同意,我們一百個點頭?!?/br> 穿白大褂的言譯拿著病歷表,走進病房,冷不丁道:“爸媽,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次回來,腦子出了問題,神經不正常了?!?/br> “也別這么說人家小七?!碧脐空f,“我們在財經新聞里看著呢,小七做生意可厲害了?!?/br> 白鑫誠連忙說:“阿一不厲害嗎?哈佛畢業的博士生,這學歷,將來生出的孩子肯定聰明?!?/br> 這對父母,主打一個一碗水端平,誰也不屈著。 “爸媽,掛了??!”白禾腳指頭都抓地了,“拜拜,下次再聊?!?/br> “行,那你們三個…再好好商量下,但是千萬別打架,啊,最后不管結果怎樣,爸媽都接受?!?/br> 白禾真是尷尬得不行:“沒什么好商量的,我一個都不要!” 言譯跟祁浪相互責怪地對視了一眼。 …… 白禾日盼夜盼,終于盼到了拆紗布的那一天。 她不許任何人看,一個人躲到洗手間拆紗布,兩個男人站在門外等待著。 祁浪的神情略顯擔憂,但言譯卻很自信。 洗手間里,傳來了女孩興奮尖叫聲:“靠!我也太美了吧?。。?!” 祁浪松了一口氣,敲敲門:“可以進來了?” “進進,快進來欣賞本宮的絕世美貌?!?/br> 祁浪走了進來,看到小姑娘膚白如雪的頸部肌膚,的確,之前那丑陋的疤痕已然徹底消失不見了,只留有一塊完全正常的肌膚,跟周圍的皮膚毫無差別。 不得不承認,言譯這小子,技術還真不賴。 言譯走過來,撫了撫她的皮膚,叮囑道:“還有點紅,過幾天效果應該就徹底恢復了,這幾天切忌吃辛辣海鮮?!?/br> “知道啦?!卑缀掏蜓宰g,“有沒有被本宮迷倒?” 言譯提了提眼尾:“不是早就被你迷倒了,跟頸子上的疤痕有什么關系?!?/br> “嘁?!卑缀滩幌嘈潘脑?。 “不過,已經習慣你之前戴絲巾的樣子,現在忽然光頸子,就跟沒穿衣服似的?!?/br> 白禾:“……” “那你別看!” 祁浪略顯不滿:“怎么只問他不問我?” 言譯說:“下意識反應才能看出真心?!?/br> 白禾不想聽這倆公鸚鵡嘰嘰歪歪,把他倆推了出去。 她繼續水仙花一般地照鏡子,身后兩個男人目光灼灼,相互對視。 祁浪說:“你平時注意點,別讓她去招些花蝴蝶爛桃花?!?/br> 言譯:“我忙,沒太多時間,還得七爺多留意?!?/br> “我腿腳不便?!?/br> “你是怕她生氣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禍水東引嫁禍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