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無猜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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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近?” 她就像在他耳邊說話似的。 “木板很薄的啊?!卑缀陶f。 “就問一句,你們兩個真要復讀?”他似乎睡不著,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問,“不至于考這么差吧?!?/br> 提起這個,白禾直嘆氣:“不知道啊?!?/br> “對了答案沒,能有多少分?” “我又不是你,每道題都記得,不想重做一遍,反正十幾天就出分了?!?/br> 倆人隔著木板聊天,言譯沒開腔,睡著了一般。 “你三模不是考六百多?”他問。 “是啊,那是我發揮最好的一次?!?/br> “說不定這次發揮更好?!?/br> “希望吧,祁浪,你會回港城嗎?念港大?”白禾問他。 “不知道,家里有兩個堂哥一個堂姐都在港大,剩下的在國外?!逼罾说?,“我爸讓我要么回港大,要么出國?!?/br> 忽然,白禾的心被扼住了。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做好分離的準備,不知道怎樣跟這個認識了不止十年的少年說再見。 可是,可是畢業季已經來臨了,出分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他們,終有別離的那一天 她記得祁浪的心愿卡上寫的是:“自由地選擇想上的任何一所大學”。 白禾的心愿卡寫的是:“和你上同一所?!?/br> 她真的想和他一起念書,一起旅游,一起長大… 可她有自知之明,這是一個不能實現的心愿,如果祁浪要出國,她是去不了的,港大也去不了,她分數不夠,即便夠了,生活費也很貴、她不愿意增加爸媽的負擔。 白禾心里酸酸的,眼睛也酸了。 輕微地吸吸氣。 言譯平躺著,睜開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聽著倆人的對話,一言不發。 他知道白禾心里泛酸了,即便不是親姐弟,他和她也有某種心電感應… 他能感覺到她的情緒。 他的心比她更疼。 “你呢?”祁浪用手肘戳戳身邊的少年。 “跟她一起?!彼敛华q豫說,“我不會離開?!?/br> 他不會,他一直都在… 就像祁浪所希望的那樣,只要他回頭,永遠能看到那座遙遠的南湘山。 言譯希望白禾偶爾回頭,也能看到一片蔚藍的海,那是他留給她隨時可以退一步的…天空海闊。 “她復讀你也復讀?”他問。 “嗯?!?/br> 他嘲諷:“還真他媽癡…” 話音未落,言譯猛踹了他一腳。 祁浪不再說話了,也不去想。 有些事沒必要想,等出了分就知道該報什么學校了。 “睡了?!?/br> 她說:“晚安?!?/br> “晚安,白禾?!毖宰g說。 白禾也閉上了眼,耳畔響起曾經對他們兩個說過的話——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言譯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的筵席不會散?!?/br> 祁浪囂張跋扈地笑著:“我不說散,誰敢?!?/br> 他們的回答截然不同,但異曲同工。 都不想散。 …… 今天白禾鬼使神差地醒得特別早,天剛蒙蒙亮,腦子便清醒了。 睜開眼,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兒閉了閉眼,再睜開… 喜歡的少年那張英俊的臉龐沒有消失,他就睡在她身邊,睡顏很沉靜,左邊下眼瞼一顆淺淡的紅痣,隱隱約約,不易察覺。 白禾幾乎不敢亂動,不敢想這家伙是什么時候睡到她身邊來的,不敢弄醒他,也不想… 她連呼吸都變得靜悄悄,唯有心跳,撲通撲通鼓噪著耳膜,令她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天光隱晦,緩緩流淌的每一秒鐘,都值得珍藏。 白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如羽毛般觸了觸他纖長濃密的眼睫毛。 少年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動了動,睜開眼。 白禾立馬閉眼裝睡,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發現他。 但她知道,祁浪醒過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動,好像…好像也在觀察她,在看她。 忽然,他輕嗤了一聲,用一種慵懶繾綣卻又很磁性的嗓音說:“小百合,要不要看看你的耳朵有多紅,醒了裝什么睡?!?/br> 白禾窘得不行,別說耳朵,這下子臉頰都燒了起來。 她睜開眼和他對視,喃了聲:“你很煩?!?/br> “對我還害羞?” “誰讓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是個女生都會…都會害羞好嗎!” “噓!”他頎長修瘦的指尖觸到她柔軟的唇瓣上,“被言譯聽到,他得把我從窗邊丟出去?!?/br> 白禾感受著他指尖有力的觸碰,更是小鹿亂撞,推開了他的手,壓低聲音:“你…你知道就好?!?/br> “沒辦法?!逼罾似教芍?,外側的手臂枕在了后腦勺,“跟他睡太擠了,還是你這兒寬敞?!?/br> “昨晚沒睡好嗎?”她嗓音柔柔的。 “沒太睡好,床不舒服,太硬了?!?/br> “我這里舒服?” “嗯?!?/br> 白禾的床明顯柔軟了很多,祁浪翻了個身趴著睡,腦袋埋進她的泡泡的羽絨枕里,“你這里舒服多了?!?/br> 白禾側著身看他:“那你睡會兒吧,我起床了?!?/br> “這么早?”他也側過頭,惺忪地望著她,“陪哥哥睡會兒?!?/br> “你自己睡唄?!?/br> 他在,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雖然小時候倆人也不是沒有一張床睡過覺,但…但畢竟現在都這么大了,他又是她喜歡了這么久的人。 白禾準備起身,祁浪卻不管不顧地拉著她躺下,粗壯有力的手臂擋在她身前,強迫著她睡下來,不準離開。 在她面前,這家伙永遠可以囂張蠻橫,怪不講理的。 但白禾也總會順著他,乖乖地躺了下來。 她喜歡他,因為喜歡,所以拒絕不了任何事。 祁浪帶了點懶怠的睡意,卻沒有閉眼,手緩緩挪到她頸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掃著她頸上的白色蕾絲頸帶:“睡覺也戴這個?” “嗯?!卑缀滩蛔匀坏卮瓜卵鄄€,似不希望他太關注這個。 “這多不舒服?!?/br> “沒辦法的嘛?!?/br> “其實沒什么?!彼ひ魷厝?,指尖伸到了她頸后,似想解開她的頸帶,“是你太在意了?!?/br> 白禾連忙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別!” “你不過分關注,就沒人會注意到?!逼罾瞬幌矚g她這個樣子,“不難看,真的?!?/br> “祁浪,我沒你那么心理強大…”她悶悶地說,“我只是個普通女生?!?/br> 她并不是在萬眾矚目的光環下長大的,她沒有一技之長可以讓自己變得百無禁忌,強大到不在意生理缺陷。 祁浪不再勉強她,隔著蕾絲頸帶摩挲著她的頸子:“這算什么生理缺陷,我覺得,挺特別的?!?/br> “因為我們是朋友?!卑缀炭纯此?,心里有點澀澀的,“你找女朋友,難不成會找一個身上有猙獰丑陋的燙傷疤痕的女朋友嗎?” 祁浪過去的女朋友,一個個不是?;▋壕褪蔷W紅,身材和顏值無一不是雙絕,他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 祁浪沒有回答上一個問題,反而說道:“如果將來有喜歡的男生因為介意你頸子這個,就拒絕你,那他才是天下第一傻x?!?/br> 白禾淺淺地笑了,露出兩顆不太明顯的小兔牙。 “那我就記住你這句話啦,如果他拒絕我,我就用這個反擊?!?/br> “行,告訴他,說這是你最好的哥們祁浪說的?!?/br> 祁浪不喜歡她。 白禾再一次心里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