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血
桑魚覺得自己命是真的苦,剛及笄就被娘舅賣進賀府給個老頭當填房,更慘的是,成親當晚,府里卻進了一伙盜賊,竟將全府上下幾乎屠戮殆盡。 好在她那晚因為不想跟個老頭圓房,偷偷從喜房里溜出來,這才逃過一劫。 就是在逃跑出府的路上,她撿到了受了重傷的賀安知。 賀安知是賀家獨子,雖說跟她沒有血緣關系,但她畢竟也是他父親明媒正娶的…填房,名義上他理所當然就是她的繼子了。 按道理,就是頭狼,養了這么久,也該養熟了吧? 但她養他這么多年,他卻是連聲小娘也沒叫過她。 桑魚覺得委屈,自己怕不是養了頭白眼狼?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她當晚還是連干了兩大碗飯,不為別的,主要賀安知飯做得太好吃,再多的委屈這會兒也是完全顧不上了。 剛放下筷子,嘴都來不及擦,起身便往屋里跑,連碰掉了筷子都沒注意。 賀安知早習慣她孩子般的作態,收拾好碗筷,便進屋溫習功課。 屋里的燭火搖曳,隱隱能聽到隔壁屋子里她的說話聲。 隔著門板,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但那甜軟的嗓音,卻讓這靜默的夜也有了幾分柔和。 賀安知在燭前將手里的書冊翻過一頁,就聽到門口傳來響動,轉頭去看,卻見桑魚正抱著兔子從門外探頭進來。 探頭探腦的,那雙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卻比她懷里的兔子看著還要可人。 見他看過來,桑魚眨了眨眼睛,便抱著兔子踱了進去。 “…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熱飯?”她一邊擼著懷里的兔子,一邊走過來,彎著眼睛沒話找話。 賀安知看著她沒說話,漆黑的眸子盯得桑魚頭皮發麻,她這才想起他們剛剛才用過飯。 她尷尬地笑了笑,因為緊張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那兔子吃了疼,一下就從她懷里躥了出去。 “哎呀!兔兒別跑!”桑魚猝不及防,慌忙去抓。 那兔子被她追趕越發逃竄,一人一兔在賀安知的臥房里一時卻是追逐起來。 桑魚手腳并用,撅著屁股在地上爬,邊爬還邊叫那只兔子:“兔兒快過來,別吵到安哥兒念書了…” 她話是這么說,動靜卻不小,屋里里的桌椅板凳被她推得翻倒在地。 饒是如此努力,卻仍舊不是那只兔子的對手,沒一會兒便累得氣喘吁吁,但她犟得很,眼見那兔子躥到賀安知書桌底下,自己也要跟著鉆進去。 “兔兒…兔兒別跑…”她人也不看,哼哧哼哧就往賀安知大腿底下鉆,即便是身量嬌小,但賀安知此刻卻是坐著的。 桑魚也不看,弓著背就硬是往里擠。 賀安知皺眉,剛想起身,沒想到她這會兒動作卻快,一下竟已經卡到他膝蓋底下,他一動剛好把她整個夾住。 桑魚頓時被夾在他腿間動彈不得,眼見那只兔子就縮在桌下一步之遙的位置,她當下卻是扭著腦袋在他腿下掙扎起來:“哎呀,讓我進去…我的兔兒…” 也不知道腦袋不知道頂到了哪里,只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沉沙啞的悶哼,下一秒,她的后衣領便被一只大手給擒住,整個扯了出來。 “兔兒…賀安知,快放開我…你…你大逆不道你,我是你娘親,你這么能這樣!”桑魚被他揪著后衣領,拎小貓似的從書桌底下提了起來,她跪坐在他腿間,雙手后仰著想去掰他的手。 賀安知此刻卻是呼吸不穩,胸口劇烈起伏,剛剛被她撞到的位置在長褂下瞬間充血膨脹。 血液瞬間不受控制沸騰起來,空氣似乎變得粘稠和焦灼,讓人喘不上氣。 他翻滾著喉結垂眸看著她,那雙墨黑的瞳仁里映著燭光,此刻已是一片炙灼。 桑魚在他腿間掙扎了好半晌,終是累得敗下陣來,她索性軟下身子,任由他提遛著,只還怒目圓瞪,氣吼吼的。 真沒見過哪家娃兒敢這樣提遛娘親后脖頸的,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她真是命苦,不知道這些年養了只什么白眼狼! 她當初就不該把他從賀府里帶出來,更不該把他養在身邊! 桑魚越想越氣,鼓著的嘴也越吊越高。 賀安知臉色晦暗,始終一言不發,眸色中燒灼的火焰卻始終滅不下去。 他不說話,桑魚卻是真的累了,她氣不動了,連抬個頭都覺得累得慌,也不想去瞪他了,索性下巴往前一靠,就這么搭到了賀安之的腿間。 桑魚全無男女大防,賀安知卻像是被電到一般渾身僵硬,一股陌生的快意從她下巴靠過來的位置飛快上涌. 一股幾近窒息的顫栗感潮涌而來,已然被刺激到膨大的物事瞬間彈動起來… 求點珠珠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