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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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被他們念得一個頭兩個大,借更衣離席,這才松了口氣。 在外面透了會兒氣,回去時宮宴已經接近尾聲。 “諸位——” 永慶帝的聲音響起,絲竹聲談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屏息凝神,作洗耳恭聽狀。 “諸位應該聽說朕昨日出宮拜訪?;适宓氖虑榱税??” 睿老親王,在恭老親王薨逝后宗室輩分 最長的一位。 他年輕時曾是一名武將,不幸傷及根本,唯一的嫡子病逝,膝下再無其他兒女。 眾人不知永慶帝為何提起睿老親王,但還是配合地點頭應是。 “睿親王府太過冷清,除了下人就?;适逡粋€主子,朕又政務繁忙,無法時時顧及?;适?,決定把康王過繼給他,讓康王替朕照顧?;适??!?/br> 康王手指一顫,酒杯滑落,浸濕衣袍。 “即日起,你便不再是皇子,而是?;适宓牡兆?,睿親王府的世子,將來的睿親王?!?/br> 越英禎抬頭,對上永慶帝漠然的,不容置喙的雙眼。 只一眼,就讓他如墜冰窟。 第165章 宮宴上,一片鴉雀無聲。 眾人被永慶帝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刻忘卻了君臣有別尊卑有序,瞠目結舌地直視天顏。 席間不斷響起清脆的叮當聲,是過于震驚以致于酒杯從手里滑落,落了一地碎片。 戴澹對康王過繼給睿老親王這件事樂見其成,低頭借喝酒的動作掩飾上揚的嘴角。 蔡文見永慶帝此前喝了不少酒,臉和脖子紅了大片,生怕他酒后胡言才說出這些話,遂出聲問:“陛下可是醉了?” 永慶帝愣了下,搖頭否認:“朕沒醉,朕清醒得很,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适迥??”他左顧右盼,尋找那抹蒼老的身影,很快定格在一處,“皇叔可滿意?” 睿老親王在宮人的攙扶下顫巍巍起身,拄著拐杖出列:“微臣很滿意,謝陛下隆恩?!?/br> 永慶帝開懷大笑,不忘招呼宛如石像的越英禎:“老十,還不快來跪拜你的父親?!?/br> 越英禎面無人色,寒冬時節額頭卻有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落。 他嘗試著爬起來,卻四肢虛軟無力,連著幾次撞到桌角,撞得鼻青臉腫很是狼狽。 眾目睽睽下,越英禎朝著睿老親王跪下,磕頭后顫聲喊道:“父......父親......” 睿老親王喜不自禁,當場熱淚盈眶。 他太久沒聽到過這聲“父親”了,久到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老親王年事已高,眼睛不 好使,也就沒發現,越英禎面朝著他,目光卻是投向永慶帝的。 越英禎眼里含著淚,瞳孔里被恐慌、哀求填滿。 有那么一瞬,永慶帝差點就要心軟了。 可他轉念想到越英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犯下的過錯—— 設計陷害親外祖父和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明知廢后殺了生母宸皇貴妃,他卻冷眼旁觀,任由皇貴妃慘死。 讓人添油加醋地在大越各地散播靖國公監國期間的所作所為,導致靖國公名聲盡毀。 還有...... 永慶帝閉了閉眼,厭憎與失望交織。 還有視皇宮如同他康王府的后花園,扮作侍衛與宮女、嬪妃茍且廝混,甚至讓云氏懷上孽種。 思及此,仿佛有一把刀剜著永慶帝心口的rou,他一邊鮮血淋漓,一邊硬下心腸。 他只剩四個兒子,任意一人都不能再和他陰陽相隔。 那日韓愛卿一語驚醒夢中人,經過深思熟慮,永慶帝做出了這個決定。 既能徹底斷絕了越英禎的奪嫡之心,也能保住他一條性命。 至于皇位,不是還有寧王。 寧王的生母是宮女,外家早已不在,也就不會發生外戚干政的情況。 只是有一點不好,寧王性子太軟,怕是壓不住朝中某些倚老賣老的大臣。 小十一倒是才識品行俱佳,奈何兒隨母,和舒貴妃一樣淡泊寡欲,比寧王更不適合那個位置。 更遑論,小十一未滿十歲,離入朝參政還早。 等他長大,永慶帝怕是有心 無力了。 一道纖細身影從腦海中飛快掠過,快到永慶帝沒來得及捕捉,就已湮滅無蹤。 永慶帝大手一揮:“今日的宮宴就到這里,禎兒你回康王府收拾東西,盡快帶著妻妾兒女搬到睿親王府,也好盡早在?;适逑ハ卤M孝?!?/br> 越英禎面如死灰,跪著轉過身,向永慶帝磕了三個頭。 他聲音微不可查地顫抖著,旁人難以察覺,但離他咫尺之遙的永慶帝一定發現了。 “謝陛下多年養育之恩,微臣定會好好孝敬父王?!?/br> 永慶帝面上帶笑:“好好好,朕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br> 說完違心話,他不再看越英禎,帶著舒貴妃離開了。 ...... 人的悲歡喜樂并不相通。 越英禎及其擁躉如喪考妣,全無除夕夜的歡暢喜悅。 反觀其他人,舉杯與左右相敬,說幾句慶賀的話語,然后攜家眷出宮去。 甭管陛下為何突然升起過繼的念頭,康王絕無繼位的可能。 這兩年以來,皇子一個接一個地薨逝,除去嫡子變庶子的靖國公,過繼給睿老親王的越英禎,只余寧王和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尚未長成,未來如何暫且不知。 綜上,寧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 宮道上,不止一位大臣談及寧王。 “誒你說,要不要先跟寧王示個好?待來日他......也能記咱們幾分好?!?/br> “現在做什么都為時尚早,且觀望幾日再說。陛下想一出是一出,指不定哪天 又提一位上來跟寧王打擂臺,到時候反而弄得我們里外不是人?!?/br> “黃兄所言極是,那暫且等著罷?!?/br> “比起寧王,我更好奇康王究竟做了什么,竟讓陛下生出了過繼的念頭?” 皇子過繼給宗室親王,在玉牒上的名字也要跟著改到睿老親王的名字下面。 皇子和世子,雖然只差了一個字,身份和機遇卻是天差地別。 “甭管內情如何,這事兒總歸不會再有轉機?!?/br> 玉碟不可隨意更改,既然過繼了,就絕沒有回到原位的道理。 “唉,可惜了劉大人那幾個,先前為了康王跑前跑后拉攏大臣,現如今都成了笑話?!?/br>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怪得了誰?”一位老大人撇了撇嘴,扯著胡須打呵欠,“莫要再說,回家歇著去?!?/br> 另一邊,韓榆和韓松也在談論這件事。 馬車上,韓松斟一杯溫茶,先推給韓榆,然后又斟一杯。 “康王不會善罷甘休,須得讓人盯著些,以免再鬧出什么幺蛾子?!?/br> 韓榆捧著茶杯抿一口,掌心暖洋洋的,胸口也因茶水涌起暖意:“二哥放心,就算我們不盯著,還有睿老親王呢?!?/br> 睿老親王的確年逾古稀,但生在皇家,誰的心眼不跟馬蜂窩一樣多? 他表面憨厚,實則心里跟明鏡似的。 就算不知道越英禎做過的事情,也清楚他觸到了永慶帝的逆鱗。 便是為了睿親王府,睿老親王也會死死盯著越英禎,不讓他 有任何做壞事的機會。 韓松兩指捏著茶杯,聞言笑著扶額:“倒是我杞人憂天了?!?/br> “二哥出于好意,我感激還來不及?!彪m然韓松沒有參與,韓榆還是非常感激他的好心提點,“多行不義必自斃,前頭那幾位可不正印證了這個道理?” 除了宸王被康王背刺,為了兒女慘死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安王和靖國公哪個無辜? 甚至只需在后面推一把,就能見到預想中的完美結果。 說到這里,韓榆及時打住,轉而從馬車的暗格里取出兩本書和一個外觀精美的盒子。 “這兩本書是昨日偶然所得,因著年禮已經送過去了,便留到今日?!?/br> “兩本書都與科舉相關,邈邈和觀觀一人一本?!?/br> 韓榆又打開盒子,往前推了推,好讓韓松看得仔細:“昨日看到,覺得很適合錦錦,就買來給她,二哥也一并帶回去吧?!?/br> 盒子里是一朵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