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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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察覺出她的異樣,輕喚道:“娘娘?” 舒貴妃回過神,幾近凝滯的呼吸逐漸順暢起來,她重重咬了下唇rou:“無事,走吧?!?/br> 上了轎攆, 舒貴妃宛若被戳破的氣球,剎那間泄去全身力氣,靠在軟墊上急促喘氣。 一摸手心,潮濕粘膩。 后背也是。 舒貴妃眼神渙散,記憶不斷倒退,回到一個多月前。 ...... 那天夜里,舒貴妃剛睡下不久。 意識朦朧間,她隱約感覺到床前站了個人。 睜開眼,發現是長平公主身邊的明珠。 極致的驚懼下,舒貴妃下意識想要尖叫,卻被明珠冰冷的嗓音嚇回肚子里去。 “殿下讓奴婢告訴您,該您報恩的時候到了?!?/br> 明珠走了,留下一個香囊。 翌日,舒貴妃主動向云皇貴妃示好。 云氏出身低微,又獨占圣寵,后宮嬪妃皆視她為眼中釘rou中刺。 這廂舒貴妃親近她,云氏便美滋滋地咬了鉤。 一如成為永慶帝心目中解語花般的存在,舒貴妃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成為云氏無話不說的手帕交,每日聽她謾罵詛咒戴氏。 舒貴妃看出云氏的野心,卻佯裝不知,只根據香囊里紙條的指示,告訴云氏御花園有一種花,用它沐浴可讓身體攜帶花香,且半月不會消散。 云氏半信半疑,舒貴妃又說前頭的那位宸皇貴妃就是憑借這花香盛寵不衰的。 兩天后,舒貴妃再去臨華宮,果然從云氏身上聞到了那股花香。 她還發現,云氏一改被戴氏折磨得萎靡不振的樣子,臉色紅潤精神煥發,交談間不時掩嘴輕笑,透著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嬌羞。 舒貴妃不敢往深了想 ,敷衍兩句就回去了。 如此又過半個多月。 云氏說她近日沒什么胃口,總犯惡心。 舒貴妃按第二張紙條,合理猜測云氏許是有了身孕。 云氏大喜,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又轉為惶恐不安。 舒貴妃視若無睹,循循善誘道:“就算真有了身孕,眼下你尚未坐穩胎,還是不宜聲張為好?!?/br> 云氏深以為然,親熱地握著舒貴妃的手:“多謝jiejie提點,將來必不會虧待了jiejie和十一皇子?!?/br> 舒貴妃笑笑,心里不以為意,又商量著給孩子取名字。 云氏不識幾個字,舒貴妃說“舜”字好,她也深信不疑。 再然后,云氏死了,皇后被廢。 從宮女口中得知這個消息,舒貴妃驚出一身冷汗。 廢后該死,云氏也非善類。 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動事情的發展和結局。 舒貴妃不知道長平公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不敢想。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糊里糊涂地活著,不聞不問,方能長命百歲。 舒貴妃下了轎攆,決定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在百年之后一起帶進棺材里。 ...... 另一邊,御書房里。 “你來是想給戴氏求情?” 越含玉進來,永慶帝便開門見山地問,臉上喜怒難辨。 越含玉毫不見外地在圓凳上落座,輕聲慢語地問:“長平求情,父皇就會收回成命?” 永慶帝沒有說話,一時間讓人看不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越含玉眸光沉靜,絲毫不懼天子 的威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遑論皇后?!?/br> 永慶帝放下朱筆,凝視著他的第三女。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云皇貴妃因母親而死,腹中孩兒也因母親失去了睜眼看這個世界的機會?!?/br> “于公,母親謀害皇嗣,沒有資格再做一國之母?!苯酉聛?,越含玉話鋒一轉,“于私,出于孝悌仁義,長平也想為母親求情?!?/br> 永慶帝眼神微閃,但還是面無表情:“你知道,朕不會同意?!?/br> 開弓沒有回頭箭,昭告天下的廢后詔書絕不會撤回。 越含玉神色如常:“嗯,我知道?!?/br> 但她還是來了。 在闡明是非曲直后,為她的母親向她的父親求情。 永慶帝看著越含玉,心思漸漸飄遠了。 長平是個好孩子。 理智清醒,能文能武,有膽識有謀略,且重情重義。 戴氏對她百般苛責,屢次加害,母女二人的關系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但長平還是來為戴氏求情了。 可惜,長平是女子。 茶蓋輕磕杯口,清脆聲響讓永慶帝陡然回神。 想到方才一閃而逝的念頭,永慶帝瞇起眼睛,看越含玉更多了三分防備。 下首,越含玉一無所覺,安靜品著茶。 永慶帝拿起朱筆,握緊又松開,放回到桌上,手指高頻率地敲擊著御案:“你母親的事朕自有成算,若戴家人找上門......罷了,你皇祖母一人在別宮,孤單寂寥,長平替朕向你皇祖母盡孝如何?” 越含玉頷首 :“上次見皇祖母還是除夕宮宴,長平甚是想念?!?/br> 永慶帝不易覺察地松了口氣,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案上,一副慈父作態:“別宮離越京路途遙遠,雖長平武藝了得,朕還是不放心,派兩人護送你過去可好?” 說罷,他不給越含玉拒絕的機會,向全公公使了個眼色。 全公公離開,再回來的時候身后多了一男一女,樣貌普通,丟進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 只一眼,越含玉就認出男人是跟隨她前往云遠府的老嬤嬤。 “他們身手了得,護送長平最合適不過?!?/br> 越含玉抬眸,面色淡然:“那長平便恭敬不如從命地收下了?!?/br> 永慶帝捋須,目送越含玉離開。 不知何時,御書房里點了蠟燭,照得周遭亮如白晝。 永慶帝沒有繼續批奏折,而是望著虛空怔怔發呆。 不知過去多久,他開口,聲音嘶?。骸靶∪?,你說......” 全公公動了下,眼睛看著桌角。 “算了,沒什么?!庇缿c帝搖了搖頭,“傳膳罷?!?/br> 全公公應了聲是,張羅宮人擺膳。 - 戴氏被廢,戴澹不再是國丈,戴振耀也不再是國舅爺。 去年,越英叡還是奪嫡的熱門人選,轉眼翻過年,被貶為國公不說,嫡子的身份也沒了。 皇十子一系元氣大傷,昔日擁躉如喪考妣,好些人已經開始找下家了。 譬如寧王。 譬如康王。 “目前看來,康王的勝算更大?!?/br> 隨著康王展露才干, 他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賞識,還全盤接收了宸王生前的人脈勢力。 反觀寧王,一如既往的低調。 “或許吧,殿下自有安排,無需我們費心耗神?!表n榆輕描淡寫道,“走吧,去我家?!?/br> 韓松應了聲,兩人往文武伯府去。 五名韓姓男子在韓一的調.教下,已和常人無異。 韓榆征求過他們的意見,五人都決定忘卻過往,回到他們的家人身邊,開始新的生活。 忘卻過往并非易事,需要使用某些強行干預的手段。 而恰好韓榆認識一位大師,可以抹除人的記憶。 “主子,徐光已經在地牢了?!?/br> 韓榆嗯了一聲,同左右的韓松和顧復努了努下巴,率先沿木梯下去,進入地牢。 顧復緊隨其后,疑惑發問:“既是請來消除他五人記憶的大師,不該以禮相待,怎么還關到地牢里?” 韓榆輕笑:“因為徐光是屬泥鰍的,滑不丟手,一個不注意就會跑得無影無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