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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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不如人就使陰招,大越的校尉什么人都能做了?” 全體將士:“?。?!” 好、好歹毒的語言,但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贏得漂亮,輸得坦蕩。 朱校尉完全沒必要為了面子使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反而讓自己淪落到現在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而另一邊,跟過來看熱鬧的火藥營士卒也驚呆了。 過往半個多月的相處,在他們的印象中,韓大人溫和有禮,如同一塊質地上乘的溫潤美玉。 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樣鋒利冷質的韓大人。 從頭到腳包裹著堅硬的寒冰,平等刺傷每一個人。 火藥軍們開始感覺到恍惚和迷惑。 真正的韓大人,究竟是什么模樣? 溫潤如玉,還是熱面冷腸? 他們不得而知。 或許只有韓榆本人才能給出答案。 “大敵當前,不團結一致抵御外敵,反而加害一個手無寸鐵的文臣,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梅 仲良:“......” 你是手無寸鐵不錯,但你把身高九尺,壯如狗熊的朱校尉打飛了啊。 “韓某來嘉元關之前,曾一度不安忐忑過?!?/br> “因為韓某是文臣,與鎮守邊關的諸位格格不入?!?/br> “所以當朱校尉盛情相邀時,韓某毫不猶豫就答應了?!?/br> “誰曾想......”韓榆瞥一眼倒頭就睡的朱校尉,言語譏誚,又夾雜著自嘲,“終究是韓某錯付了?!?/br> 劉毅實在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為韓榆說話:“韓大人一介文臣,與朱校尉本就存在天與地的差距,朱校尉所為,委實非君子也?!?/br> 朱校尉:“......” 他是個莽夫! 不是君子! 劉毅又說:“韓大人本該在越京做他的吏部尚書,卻義無反顧地跟隨火藥軍來到嘉元關?!?/br> “趕路途中,韓大人曾與本將軍說,為了大越,為了數萬萬百姓,為了大越將士能正確使用火藥,他寧愿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所以他不遠千里來到這里?!?/br> “韓大人信任諸位,相信你們會歡迎他的到來,可朱校尉做了什么?” 韓榆和劉毅兩人一唱一和,成功讓比武場一片死寂。 梅仲良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眼神陰沉了一瞬。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被韓榆反將一軍。 “是本將軍御下不嚴,險些釀成大錯,本將軍代朱飛給韓大人賠個不是?!?/br> 說著,梅仲良遠遠向韓榆行了一禮 。 “朱飛做錯事,本將軍定會按軍規處置他?!彼D了頓,“按軍規,他當受五十軍棍,只是他現在......” 在梅仲良的欲言又止下,全體將士看向朱飛。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起伏的頻率都不那么明顯了。 不會死了吧? 死倒也不至于,只是被韓榆砸暈了而已。 就算初次見面,可沒有慣著他的道理。 梅仲良養的狗給他下馬威,當然得反將回去。 韓榆的確聽從師公的訓導,磨平棱角收斂鋒芒,但不代表他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見韓榆默不作聲,梅仲良背在身后的手握了下,又很快松開:“出于公正起見,不如等朱飛養好傷再施以軍法?” 大戰當前,每一個兵力都至關重要,更遑論一個武藝高強、身經百戰的校尉。 倘若韓榆同意梅仲良的提議,怕是會被軍中將士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這樣一來,他前面的所言所行全部白費,得不償失了。 “梅將軍倒也不必如此,朱飛已經為他的行為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表n榆勾唇,滿面的冷冽隨之消融,“韓某方才怒氣當頭,有了沖動之舉,還望梅將軍莫要怪罪?!?/br> 嘉元關全體士卒自發搖頭。 這有什么好怪罪的,韓大人只是單純出于自保而已。 若他們遇到同樣的情況,也會這么做。 梅仲良捋了把胡須,搖頭說道:“韓大人言重了,都是朱飛的錯?!?/br> 韓榆笑了笑:“韓某初來乍到, 對軍營了解甚少,煩請梅將軍請軍醫為朱校尉醫治?!?/br> “這是自然?!泵分倭夹睦飮I得慌,面上還得佯裝寬宏大度,“本將軍已為劉將軍和韓大人安排好住處,稍后自有人領二位前往,本將軍尚有軍務在身,恕不奉陪了?!?/br> 韓榆打心眼里不愿跟這老家伙打機鋒,便順水推舟道:“勞煩梅將軍,韓某覺得這軍中比試甚是有趣,打算看一會兒再過去?!?/br> 劉毅附和。 雖然長途跋涉身心疲倦,但作為武將,他最愛看手底下的士卒們比試切磋。 每每這時,劉毅都覺得熱血沸騰,所有的疲乏都消失不見。 機會難得,他不愿錯過。 梅仲良沒有強求,微微頷首示意,就帶著幾個部下離開了。 短暫的暈厥后,朱飛暈乎乎地醒過來。 睜開眼,他就接收到無數微妙的眼神。 第六感告訴他,在他暈過去的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沒等他問個清楚,就被幾個士卒架走,送往軍醫所在的營帳。 見士卒要走,朱飛忙叫住他們幾個:“剛才發生了什么?” 士卒低下頭,不跟朱飛對視:“校尉大人您想用刀片......傷害韓大人,梅將軍按照軍規罰了您五十軍棍?!?/br> 朱飛倒吸一口涼氣:“大、大將軍罰本校尉五十軍棍?” 士卒點頭:“不過韓大人替您說話,說是您已經受過懲罰了,大敵當前,理應一致對外?!?/br> 說完他就和同伴離開了。 以前他們很敬佩朱飛,但這是在朱飛光明磊落的前提下。 經此一遭,朱飛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直接跌入了谷底。 不過朱飛終究是他們的上峰,雖心中鄙夷,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任誰也挑不出錯處。 幾個士卒離開,只剩朱飛和為他處理傷口的軍醫。 朱飛瞪著銅鈴那么大的眼睛,里頭被難以置信填滿。 他可是在大將軍的示意下才對韓榆發難,借切磋比試下黑手,從而廢了韓榆的手。 否則他和韓榆素未謀面,作何步步相逼? 眾人皆知,對于一個文臣而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那一雙握筆的手。 手廢了,他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身為梅仲良身邊的第一狗腿子,朱飛太知道韓榆和梅家的齟齬。 所以當梅仲良暗示他這么做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結果現在告訴他,大將軍罰他五十軍棍? “校尉大人,您的左臂和右腿分別有不同程度的脫臼,最重的傷在顴骨,經下官檢查,除了破皮以外,極有可能骨裂了?!?/br> 顴骨裂了? 朱飛死魚一樣癱在木架子床上,他也裂開了。 ...... 另一邊,韓榆還不知道朱飛被他一拳砸裂開了。 他分明只用了兩成力氣。 梅仲良離開后,比武場上的士卒明顯放開很多,氣氛重新變得熱烈起來。 無數道目光落在韓榆身上,炙熱的,充滿探究的。 “韓大人,我也想跟您切磋切磋,可以嗎?” “我也要我也 要!” “大人您力氣可真大,您真的習過幾日武嗎?我瞧著您不像只會一點點的樣子?!?/br> 這話問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無論行云流水般的閃避動作,還是輕松化解朱飛的攻勢,在所有人不曾發覺的時候卸掉對方手里的刀片,看起來都不像是個只學過點皮毛的。 而且—— 這位韓大人生得俊美,頎長清瘦的身材與軍營很是格格不入。 這讓他們非常好奇,心里跟貓撓似的,想要一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