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3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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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外,卻又有跡可循。 席樂安轉動他聰明的腦瓜,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嚇得手里的橘子都掉了:“什......唔!” 沈華燦捂住他的嘴,低喝道:“閉嘴?!?/br> 席樂安瘋狂眨眼暗示,沈華燦這才松開他。 “真是我想的那樣?”席樂安死死抓著好友的胳膊,氣弱聲嘶地問。 沈華燦低低嗯了一聲。 席樂安仿佛被榔頭猛地敲擊頭部,張口結舌,只愣愣看著跪在中央的韓榆,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邊,阮景璋飲完杯中酒,眼中晦暗不明。 難怪這幾日平昌侯什么動作都沒有,原來是憋著壞呢。 是他一時失策,放松了警惕,才讓平昌侯告到御前。 現如今的局面,不知要給他惹來多少麻煩。 阮景璋飛快想著對策,后續該如何處理這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的旁邊,阮景修滿面驚愕失色,酒水洇濕衣袖而 不自覺。 阮景修的心底隱隱生出一個猜測,只覺一盆冷水兜頭而下,渾身冰寒徹骨,齒關不受控制地發顫。 他用力掐著手心,竭力遏制著不安和惶恐,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阮景璋的手腕:“大哥,爹和韓榆他們是什么意思?” 阮景璋一改往日的溫和寬宥,不咸不淡道:“你猜出來了,何必問我?!?/br> 懸在空中的心臟直線落地,摔得稀巴爛。 阮景修眼前發黑,只恨自己無法當場暈死過去。 “微臣要狀告平昌侯謀害親子?!?/br> 韓榆的話不斷在耳邊回蕩,宛若魔音,強烈無形的攻擊讓阮景修臉色慘白如紙。 他不是平常侯府二公子。 他占了本該屬于韓榆的身份。 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直沖顱頂,又在頃刻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阮景修手腳僵冷,想到過往曾經,他一度敵視過韓榆,讓阮十七驅使馬車撞韓榆,甚至讓人在越京傳韓榆的不實謠言......濃烈的窒息感幾乎將他淹沒。 反觀韓榆,只讓人罰了阮十七,后來更是嚴詞警醒他,讓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錯誤觀念。 恍惚間,阮景修想起那年會試后,厭勝一案徹底了結,他和韓榆在酒樓偶遇,后者冷漠的眼神。 看著韓榆伏低的脊梁,阮景修嘴唇上所剩不多的血色徹底褪去。 ...... 永慶帝沉默良久,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韓愛卿和平昌侯此言何意?” 不待韓榆回 話,平昌侯便迫不及待道:“回陛下,微臣要狀告韓榆謀害當朝超品侯爵,不顧血脈親緣,謀害生父!” 平昌侯這番話的意思再明了不過—— 韓榆并非韓家人,而是平昌侯府的公子。 韓榆謀害平昌侯,乃是子弒父行為,實屬不忠不孝。 平昌侯丟下這么個重型炸彈,炸得席間一片sao動,眾人竊竊私語。 “韓榆竟然是平昌侯的兒子?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豈不是跟阮氏為敵了?” “對世家下手,若他真是阮家子,怕是里外不是人了?!?/br> “比起韓榆究竟是不是阮家的血脈,日后如何自處,我更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才讓平昌侯告御狀?” “自從平昌侯昏睡一年醒來,行事愈發沒有章法,指不定是受不了自己再次破相,隨意亂咬人呢?!?/br> “噤聲,先看他二人怎么說?!?/br> 議論聲逐漸消散,眾人的全部注意都在韓榆和平昌侯身上,期待著平昌侯的下文,以及韓榆的反應。 只見韓榆口吻疑惑,又夾雜著絲絲微不可查的哽咽,像是傷心到了極點:“韓某不知何時謀害了侯爺?又具體在何處?” 說著,又向永慶帝行了一禮:“陛下明鑒,微臣實在冤枉,還請您給......平昌侯一個陳情的機會?!?/br> 左右兩旁的人只能看到韓榆的側顏和背影,唯獨永慶帝和他身側的戴皇后及幾位嬪妃,將韓大人微紅的眼眶看得一清二楚。 細細算來,永慶 帝已有三四年未見韓榆。 即便韓榆的功績時常出現在他的御案上,可永慶帝對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永慶十六年,那個一臉拘謹地坐在御書房的凳子上,信誓旦旦說著要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俊俏少年郎。 不缺城府手段,卻懷著一腔熱忱,不畏艱險迎難而上,忠君愛主。 韓榆是上天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把利刃。 可這把利刃在今日,在萬眾矚目下露出脆弱的一面。 或生或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永慶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問平昌侯:“阮愛卿何出此言?” 平昌侯表情陰鷙,指著臉上蜈蚣一樣的長疤,義憤填膺道:“這條疤,就是拜韓榆所賜!” 人群一片嘩然。 “這不是平昌侯自己不吃教訓掉進陷阱里,重蹈覆轍摔出來的?” “韓榆本就不是什么善類,因為某些原因謀害平昌侯也不是沒可能?!?/br> 蜈蚣長疤隨著平昌侯面部肌rou的扭曲像是活了一樣,猙獰可怖。 平昌侯指向韓榆:“就是他,趁我不備用藥迷暈了我,將我困在陷阱里,用匕首劃破了我的臉?!?/br> “諸位可還記得,當年皇家秋獵,我掉進陷阱里,因面有瑕疵不得不辭官?” 席間傳來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這幾日他們常拿平昌侯二度落入陷阱的事情說笑,自然記得。 “當年我的遭遇也是韓榆一手設計,只為讓我無法繼續在朝為官?!?/br> “這兩道疤,全是因為韓榆!” 平昌侯 唾沫橫飛地說著,歇斯底里的模樣嚇壞了一眾人。 戴皇后輕呼出聲,把手附上永慶帝的手背:“陛下,這平昌侯怕不是瘋了魔?臣妾怎么瞧著,他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了?” 比起韓榆,戴皇后更厭惡平昌侯。 韓榆是靖王可以拉攏的對象,反觀平昌侯,他與安郡王、梅家沆瀣一氣,再配合梅貴妃那賤人,不知給靖王一系制造多少麻煩。 戴皇后不動聲色地給平昌侯上眼藥,一旁梅貴妃險些折斷了指甲。 “陛下......” 話未說完,梅貴妃冷不丁對上永慶帝暗沉的眼,后背冷汗涔涔,喉嚨里堵了團棉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永慶帝眼神警告了戴皇后和梅貴妃,勒令她二人不得插手,又看向韓榆:“韓愛卿有什么話要說?” 韓榆吐出一口濁氣,沉默片刻才道:“微臣沒記錯的話,平昌侯是在八月初六傍晚,酉時左右被人發現沒有回來的?!?/br> 靖王瞄了眼臉色鐵青的安郡王,揚聲道:“韓大人沒記錯,當時秋獵第一場剛結束,父皇還給了本王和三皇兄五皇兄奪得前三的賞賜?!?/br> 韓榆雖跪著,脊梁卻筆直如松,好像什么都壓不垮他,又好像在強撐著。 此時的韓榆已不復起初的情緒外泄,語氣沉靜,有理有條地說道:“秋獵在八月初六的辰時正式開始,微臣和兄長及好友比試誰打的獵物多,未時左右便回來了?!?/br> “未時之后,微臣 一直在室外與人談天,這點諸位大人可為微臣證明。在這期間,至少有三十多位大人從微臣面前經過,微臣都和他們有過簡單的交談?!?/br> 韓榆說著,眼光投向席間。 似期待,似懇求。 他迫切地想要一個或多個人在這時站出來,為他證明清白,助他洗清冤屈。 目光所過之處,不斷有人閃躲開來,顯然打算置身事外,任由韓榆被污蔑,被冠上疑似弒父的惡名。 韓榆的眸光逐漸黯淡,祈盼被絕望取代。 席樂安見狀,很是于心不忍,想站出來為韓榆作證,卻被沈華燦攔住了。 “你拽我作甚?”席樂安氣吼吼地怒瞪沈華燦,“沒見榆哥兒快要哭了嗎?!” “你這是關心則亂?!北绕鸷糜?,沈華燦更冷靜,也能客觀分析當前情勢,“榆哥兒另有打算,你別搗亂?!?/br> 席樂安神情一滯,險些咬了舌頭:“你、你說什么?” 沈華燦聳了聳肩。 再看韓松,他雖視線不離韓榆,那種急切卻是浮于表面的。 和韓松不熟悉的人看不出來,可席樂安四歲就通過小伙伴認識了韓二哥,常年活在他的壓制之下,如何不清楚韓二哥的本質? “那......那就算了?”席樂安不確定地問。 沈華燦點頭:“靜觀其變?!?/br> 交談中止,另一邊,在韓榆殷切的注視下,終于有人站出來。 “啟稟陛下,微臣確實多次見到韓大人,他和幾位大人一直坐在河邊的柳樹下 ?!?/br> “啟稟陛下,微臣狩獵時和韓大人幾乎同路,曾不止一次夸贊過韓大人的箭術?!?/br> “啟稟陛下......” 字里行間,盡是韓榆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