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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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應是,隨韓榆往外走。 百姓還未散去,正興致勃勃地說著話,見韓榆等人走近,紛紛行禮:“見過大人?!?/br> 韓榆頷首示意,冷不丁被一股輕微的力道攥住了寬袖。 似有所覺地低下頭,發現是個三四歲大的男孩子。 當初離開越京,觀觀也是與他相仿的年紀呢。 想到韓文觀,知府大人的神情愈發溫和:“怎么了?” 男孩子手里拿著一張紙,踮起腳往韓榆面前送,說話奶聲奶氣的:“府府大人?!?/br> 韓榆被他的稱呼逗笑,索性蹲下身,接過對方手里的紙:“這是什么,讓我來看一看?!?/br> 把紙平鋪開來,韓榆及其身后的官員們都看清了紙上的內容。 是一幅畫。 準確來說,更傾向于孩童的隨手涂鴉。 歪歪扭扭的高大磚窯,疊在一起的人影,被墨水糊得亂七八糟。 唯獨最前面的人,被人用綠色凸顯出來。 湊近了聞,還能聞到一股有些怪異的草汁味道。 韓榆似乎明白了什么,眼角眉梢綻開笑痕:“這是畫的我們嗎?” 比起這孩子從哪里得來的紙和筆墨,此時他更關心手里的這幅畫。 既抽象又生動。 諸位大人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地露出笑來。 男孩子有些怯場,下意識地看向身后。 年輕的婦人無聲用眼神鼓勵著他,慈愛包容。 這一刻,男孩子充滿了勇氣。 他重重點頭,指著綠色的小人: “府府大人?!?/br> 至于其他的黑色小人,那不重要,都是陪襯。 官員們:“......” 韓榆也摸了摸,依稀有些潮濕,顯然是剛畫好沒多久。 韓榆親昵地撫了撫男孩子的腦袋,表情很認真地說:“謝謝,我非常喜歡?!?/br> 男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堪比夜空中的星星。 他原地蹦跶兩下,把手輕輕搭在知府大人緋色的官袍上。 踮腳,挨近。 “啾~” 知府大人面頰一熱,看向退后的男孩子。 他絞著手指,臉蛋紅撲撲:“喜歡府府大人?!?/br> 猝不及防被親了一臉口水的府府大人:“......” 第105章 最后,韓榆把這幅抽象畫帶回了府衙。 劉同知看出知府大人喜歡,便主動提議:“不若讓人裱起來,掛在大家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br> 韓榆欣然應允。 當天下午,廳堂正對大門的墻上多出一幅畫風稚嫩潦草的畫。 人來人往,官員們總能注意到它,然后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露出會心的微笑。 這不僅僅代表一個孩子對他們的喜愛,更象征著徽州府百姓對官府態度的縮影。 感動,且自豪。 ...... 磚場的招工冗長復雜,足足持續了半月之久。 半個月后,官府張貼出錄取工人的名單。 入選者欣喜若狂,落選者大失所望。 官兵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只要磚頭賣得好,供不應求,知府大人會繼續招工,沒選上也不必失望,下次還有機會?!?/br> 落選者瞬間精神抖擻。 那個被知府大人委以重任的前磚瓦匠,現九品府知事,磚場能否發展好,他們有沒有機會吃上官家飯,就全靠了你! 接收到大家充滿信任和期待眼神的鐘義康:“......” 臘月二十,鐘義康走馬上任,磚場正式開張。 開張的當天,韓榆率領一眾官員前去捧場。 爆竹聲不絕于耳,混合著歡聲笑語,熱鬧極了。 也有許多徽州府的富商過來湊熱鬧,想著或許能入知府大人的眼,十分闊綽地放了近一個時辰的爆竹。 知府大人 對此表示,入不入我的眼暫時還不知道,反正這會兒本官的耳朵快要聾了。 ——被爆竹炸得。 接近年關,府衙有許多堆積成山的公務亟待處理,韓榆只盯著第一批磚頭從磚窯里燒制出來,說些官方的鼓勵話術,就帶著同僚回去了。 公務繁忙,韓榆連著三天沒有回去,吃喝都在府衙。 韓蘭蕓是個省心的,又有自保的能力,韓榆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 更何況,家里還有個充作管家的韓二。 臘月二十四,韓榆手頭的事務告一段落,閑暇之余回去一趟。 韓蘭蕓不在家,出去巡視鋪子了,只韓二迎上來。 “主子,越京送東西來了?!?/br> 韓榆腳下不停地往房間走:“放到書房,我先沐浴更衣?!?/br> 在府衙住了三天,他都沒能好好收拾自己。 不用低頭聞,鼻息間就縈繞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韓二應是,去給韓榆準備沐浴所需的熱水。 一刻鐘后,韓榆換了身干凈舒適的衣袍,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韓二恭聲道:“天氣寒涼,還請主子擦干頭發再出門?!?/br> 一邊說著,雙手捧上疊得方方正正的巾帕。 韓榆漫不經心應了聲,捏起巾帕的一角,蓋到頭頂上,粗暴的揉搓幾下,擰干多余的水分,這才去了書房。 他從來不會拒絕下屬在分寸之內的關心。 書桌前,堆放著摞得很高的精致禮盒。 韓榆一撩袍角,就這么席地而坐,坐在柔軟的地攤上,開始 拆禮物。 古籍是二哥送的。 衣衫鞋襪是爹娘送的。 前朝書畫大家的畫作是沈華燦送的。 專治肩頸酸痛的膏藥是席樂安送的。 還有師公,兩位師叔,楊星文,以及當初在翰林院任職期間處得不錯的同僚。 最后一份,也是最大的那個。 來自遲遲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好心人。 含玉。 韓榆打開禮盒,里面是幾十本古籍。 韓榆看看二哥送的,再看含玉送的:“......” 嘗試翻找,依舊和去年一樣,沒發現任何疑似字條的存在。 韓榆輕挑眉梢,取出古籍放到書架上:“算了,沒什么好說的?!?/br> 或許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許還不到時候。 事不過三,韓榆試探過兩次,都沒得到回應。 既然如此,又何必深究。 反正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讓韓二把其他一些不重要的年禮送去庫房,韓榆隨口問了句:“年禮都送到了?” 韓二抱著禮盒,輕聲答道:“回主子,已經送到了?!?/br> 韓榆輕唔一聲,撕開韓松的書信:“行了,你去吧?!?/br> 韓二應聲退下。 韓榆喝一口韓二準備的溫熱茶水,凝神看信。